第22章玄辰不是玄辰
what法克？我又转过头来看看，手指了指台上，又指了指他，看了看他的脸，没有任何波澜，轻声说道：“眼睛别瞪那么大了，那个也是我。”
“什么叫也是你？”
“就像你一样，你是左倾颜，又不完全是左倾颜。”
这小子和白天一样，都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太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用心感觉到的，而且我也看到了，虽然你很努力的在扮演左倾颜，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
哪里很平淡，我明明有被吓到好吧。
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也许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玄辰指了指上面的玄辰，“那个躯体里面的人不是我，同样，那些躯体里面的人也不是哪些人，是鱼海里面的鱼妖。”
“鱼妖？”
“对，现在你看到的是他们的祭祀活动，每年七月十五鬼节时，都会举行祭祀，淬炼成心。”
“什么叫淬炼成心？”
“这些鱼妖是没有心脏的，他们从鱼海刚上来的时候，只是一团黑烟，陆地上停留不了太久，想要维持活动，就必须把自己寄宿在人的身上，我和左心颜大婚的当日，是他们的第一次登录计划，成功了一半。”
祭台上，那些人好像提线木，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随着张太师口中念词响起，他们的身体竟缓缓悬浮而起，停留在半空之中。他们开始旋转，一圈，两圈，三圈，速度越来越快，在他们每个人的身前，一缕缕极为细小的红色物质，宛如流沙红润的光泽，从他们的心脏部位缓缓流出，然后向着那棵参天大树延伸而去。
原本粗糙坚韧的树皮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地撕裂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红色物质，蜿蜒曲折地遍布整个树干，在脉络之中发出一种奇异的微光，犹如无数红色的萤火虫在其中穿梭，盘旋着、簇拥着流入那道口子。
我眼睛盯着祭台，耳朵听着玄辰的话语。
“他们刚开始想要完全占领人的身体，但是人死后，心脏会停止跳动。然他们没有心脏，即使占据了人的身体，用不了几天，这个身体也会腐烂甚至消亡。于是他们就想了一个办法，让人处于一个半死不死的状态，就是把人的魂魄和身体剥离，先占据身体，淬炼出新的心脏，再把人的魂魄杀死，就可以直接将这个身体占位己用。”
“人的魂魄离开身体如果不入轮回井，七七四十九日后，魂魄刚开始只会是轻微的疼，三千六百天后，每日犹如鞭挞之刑。”
这，这，这，太痛了吧。
“为什么你们没有入轮回井呢？”
“我们入不了轮回井，因为我们的肉身还有死。”
这，这，这，好无语啊！
“那你？”
“倾颜昏迷三个月后苏醒过来，在九月的时候，我便带着人马，开始每年的例行巡视，在二百二十九年三月份死于一场山洪，现在回想那场山洪也来的蹊跷。我死后，上面的那个鱼妖就进入到我的身体，回京了，后面的事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些。”
随着红色物质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朝着树干中心的口子，口子的边缘，开始缓缓收缩。原本粗糙而突兀的木质部分，在红色光芒的映照下逐渐变得平滑。
我看见玄辰的右手紧紧地靠着身侧的石头，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额头青筋暴突。左手死死地按压在自己的心口，胸口的衣物被揉得皱巴巴，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先是汇聚成小小的汗滴，沿着他那紧皱的眉头缓缓滑落，艰难的开口：“鱼妖取了人的心头血，炼成了这颗红色血珠，用燃灯加以炼化，淬炼出新的心脏。”
玄辰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背靠着石头，直接坠坐在了地上：“但淬炼出新的心脏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需要很多次，很多年。”
“你也只是个凡人吧，怎么知道这些呢？”
“一个疯疯癫癫的白胡子老头告诉我，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他给了我一本书，里面有这些记载，还有法术，我还没有来的急多学些，就死了。”
“这样啊。”
张太师猛地将手中那根棒朝着天空用力掷去，木棒脱手的瞬间，张太师抬起左手，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口中念念有词。他持续嘟囔了好一会儿，猛地提高嗓音，大喊一声“起！”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尾音在空中拖得很长很长，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牵连着天地间的能量。刹那间，从那树干上逐渐愈合的口子中，迸发出一颗红色宝珠，约有鸡蛋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它缓缓地朝着张太师的左手飞去。
而那根被抛向天空的木棒，在上空开始快速旋转，一圈旋转都带起绚烂的光晕。随着旋转的持续，木棒竟不可思议地开始缩小，最终竟变成了一根火柴，飘飘悠悠地落了在了张太师手里。
随着宝珠的出现，红色物质停止输送，祭台上那些原本悬浮在半空的人，他们像是失去了支撑的人偶，纷纷从空中掉落。一时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
张太师镇定自若地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盏灯，这盏灯并不大，就像古代书案上的灯的大小，灯身是一朵盛开的荷花形状，粉色的花瓣栩栩如生。花蕊处便是灯芯，张太师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如同火柴棒的木棒放在灯芯上，灯芯先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一丝微弱的火苗在里面窜来窜去。
随后，张太师将红色宝珠轻轻引到火苗之上，火苗像是得到了强大的助力，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焰，一种妖异而美丽的红色，在荷花灯中燃烧。
玄辰似乎疼痛减轻了，但脸色却更加苍白。
我说：“你还好吧？”虽然我知道这样说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我还是想说。
“撑得住！”他转头望向祭坛，“没时间了，祭祀要结束了。”
玄辰指了指台上的玄辰，“他腰间的那个玉佩，你出去后想办法拿到手，丢进这个池塘里。”
张太师神情专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盏荷花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指向燃烧着的灯火，七彩气流从他的指尖涌出，相互交织、缠绕，缓缓地朝着灯芯飘去。
红色的火焰像是得到了滋养，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微微颤抖，随后颜色逐渐丰富起来，绽放出七彩光芒。
在七彩火焰的灼烧下，血珠表面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血珠彻底被燃尽，化作了一股红色的血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分散成无数细小的支流，朝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每个人飞去，那些昏迷之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竟然站了起来。
玄辰用了全部力气，一把把我推进洞口，一阵天旋地转，我竟回到了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