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 烹肉 - 金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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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手中之物被抢去,甘宁泉愈发愤怒,“我一开始就不该放任能能跟你在一起!”

冯至紧捏药盒和验孕棒,震诧中听闻他的话,怒火中烧,讽刺道:“你放任?你有什么资格,还真当能能会喜欢你?你如果不是仗着哥哥的身份,你就什么都不是!”

甘宁泉闻言,不怒反笑:“你也不过就是乘虚而入,如果不是能能一时接受不了我,她哪里会给你机会靠近!”

冯至这些日子过得太恣意快活,早早便将自己接近周能的那段过往催眠盖过,如今被甘宁泉不留情面的揭开,一时回忆冲脑,不堪灌侵。

他捏着手中的物品掂拿几番,上下晃动的弧线转射进了甘宁泉眼中,“乘虚而入又怎么样,能能已经是我的了,将来我也会跟能能一起叫你一声表哥。”见甘宁泉面色瞬沉,他才有了快意,“时间有些晚了,请回吧,我不想逐客三次!”

甘宁泉喉中如被点燃了干柴,朝卧室望去一眼,他既恨又痛,拳面青筋凸覆,他恨声道:“这里是能能的住处,你离开!”

冯至嗤笑一声,“忘了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的名儿,我买下给能能住的!”

甘宁泉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盯了冯至片刻,半响才回神忆起周能同他交代的租房经过,立时便捋清了思路,咬牙切齿正欲怒骂,冯至已掏出手机冷冷道:“甘先生,你再不走的话,我只能叫小区保安上来了,或者是派出所?”

甘宁泉闻言,上前了一步,双拳已蓄势待发,冯至恍若未觉,自顾按下了几个号码,余光却瞟了眼卧室。

对面拳头转眼挥来,风驰电掣带起嚯嚯声,冯至左颊中拳,瞬时被带倒地下,眸中鸷厉一闪而过,周能的焦急声已经传来:“哥――”

趿着拖鞋疾奔了两步,周能又嚷了几声,近前后狠推了一把尚未回神的甘宁泉,弯下腰忙去搀冯至。“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冯至将重心挂在周能身上,捂着脸又咬动几下面部肌肉,摇了摇头说:“没事。”

周能转向甘宁泉,不敢置信:“哥,你居然打人!”

甘宁泉蹙了眉,并无一丝悔意,也无意开启此话题,反倒直接说:“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周能怒气涌涌,声音尚是病中的沙哑,扯嗓时干裂疼痛:“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是哥哥是哥哥,只是哥哥而已,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你现在居然还跑来打人,你回去,这里是我家!”

甘宁泉面色煞白,喃喃开口:“你说什么?”

周能话语脱口后便立时后悔,扶在冯至胳膊上的手松了松,惴惴喊了声“哥”,冯至突然呼痛,皱了眉捂紧脸颊,倒抽了几口气。

周能立时急问:”你怎么了,很痛是不是?“

甘宁泉已看不下去,苦涩疼痛如暗夜下波涛突袭,滚滚巨浪卷起千层高,击打礁石毫不手软。他强压愤怒,迈步往深幽的屋外走去。

大门晃荡了几下,撞上墙壁又弹了回去,周能怔怔半响,冯至低声喊:“能能。”

周能看他一眼,匆匆撂下一句“我去一下”便朝屋外奔去,徒留冯至在空荡的客厅。

甘宁泉未等电梯,失神推开了楼道门,揪心疼痛竟已麻木,每迈一步都似踏空,底下深渊张开血盆大口,他头晕目眩。

周能在楼底下徘徊一阵,遍寻不到甘宁泉,她又失落的回到电梯旁,不安和后悔搅在心间,踟蹰许久,才听见侧方楼道口传来轻喃:“能能。”

周能转头看去,立刻脱口:“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甘宁泉在迈出最后一步时见到近在咫尺的周能,尚有一丝混沌,直到听见周能沙哑着嗓子喊话,他才清明。

甘宁泉若无其事说:“我知道,你怎么下来了?”

周能惴惴不安:“哥,你真的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甘宁泉拂了拂她凌乱的长发,笑道:“知道了,快回去吧,我给你熬了冰糖雪梨,吃完感冒就好了。”

周能鼻头酸涩,听见甘宁泉说到冰糖雪梨,双眼立时泛红,可温暖总与从前两异,再是不舍她也只能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快点回去。”

甘宁泉却又突然开口:“对了能能,事后药对身体不好,你别再吃了。”

周能愣了愣,涨红了支支吾吾:“哥……”

甘宁泉苦涩道:“你要爱护自己,姑妈如果知道现在的状况,一定会气炸的。”顿了顿,他又轻声说,“还有,你毕业证书拿好以后,跟我回趟家,姑父姑妈让我抽个周末跟你一起回去,你奶奶说要摆酒庆祝你毕业。”

周能点点头,又听甘宁泉断断续续说了几句,才被他赶进了电梯:“快上去,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发烧了。”

电梯门缓缓阖上,四壁空荡,关心的话语被推在了门外,周能垂头吸了吸鼻子,再抬眼时已到了七楼。

冯至沉脸坐在沙发上,左颊青红醒目,见周能恹恹入内,冷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不跟你哥哥一起回去?”

周能蹙眉看他一眼,睨见他颊上的痕迹,担忧问他:“你的脸有没有事?”

冯至没好气道:“你现在知道问了?刚才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哥哥,你到底想怎么着,趁我不在孤男寡女呆一屋,还煮什么冰糖雪梨!”

周能早便料到他没好话,同事的爆料她消化了一日,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可完全不介意又怎么可能。她一想到整日里同床共枕的男人曾和宋水情众目睽睽的在酒店套房里翻云覆雨,便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如今这个男人又不分青红皂白胡言乱语,她不由怒气冲冲:“你总说我,你自己哪里就好了,一会儿朱倩一会儿宋水情,没完没了,你还什么都不跟我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公关部,天天看着宋水情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冯至一愣,暗道不好,一挑便起的醋意立时被压了下去,他讷讷笑道:“不是,我跟她没什么事儿,你听谁瞎说的!”

周能不可思议,这种事情绝无空穴来风的可能,同事说得头头是道,最多夸大事实,却绝不可能胡乱杜撰,冯至却一口否认,状似心虚。她不由瞪去,“你居然骗人?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要骗我?还是你跟她还有……还有……”她一时词穷,说不出下文。

冯至听明她的意思,赶紧解释:“那都是过去,很早以前的事儿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跟她就一点儿关系都没了。”

周能头昏疲累,嗓间微痒难受,她连咳了几声,冯至将她拉向沙发又稍稍解释了几句,最后却说:“我跟她现在是清清白白的,你那个哥哥却总是阴魂不散,换做是谁都得生气。”见周能精神不佳,他又道,“算了,等你病好了再说,我去给你热一下梨子。”

说罢,他便端起冰糖雪梨步进了厨房。

雪梨已炖得酥软,他刚才就想把它扔进垃圾箱,此刻见周能咳得厉害,只是忍下不快将它重新放上蒸架。

周能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睨见茶几上的手机闪了闪光,探身拿过翻看,未读短信有两条,她轻按屏幕,内容展开面前,胸中气闷愤怨倾压,转头看向厨房,她喊道:“冯至,你昨天晚上怎么应酬的?几点回去的?”

厨房里静了片刻,才传来冯至的声音:“怎么问这个了?我昨儿在金格,十二点多才散的。”

话音刚落,他忽觉身后有人,转身便见周能已站在自己背后,他吓了一跳,“怎么进来了!”

周能将手机举到他面前,“你在包厢里和宋水情抱在一起,早上五点又和朱倩一起从这家酒店里走出来。”她忍不住噙泪,小声道,“你还要解释吗?”

冯至见到照片后脑中轰炸,对背后操纵之人怒不可遏,眼前情景却不容他揪出那人泄愤。他赶紧解释:“我发誓我清清白白,这是被人恶意设计的,包厢里是宋水情意外跌了过来,去酒店那是因为……”咬了咬牙,他仍是隐下话语,只说道,“总之是背后有人设计,曹禺非也着了他们的道儿,被拍了照片威胁……”

话未完,周能已挥手打断,“我不听曹禺非的事情,我要听你跟朱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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