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君赐我力量
那一声温温柔柔唤是直戳进我心底了!当下便浑身一震,猛回首果然见那人。
他身后有碧波红莲,映衬得那身白衣更是欺雪赛霜,风轻拂起他衣角,他仿佛自万丈光华中走出,真实偏又虚幻。
“这个人,是谁?”我不错眼珠地瞧,扬起手来死命朝裴少玉摆,口中痴痴问着。
“哈哈,你说他是谁!”裴少玉那厮笑得夸张,但我顾不得,只是又问:“这个人眼熟着呢!”
“是么!就是眼熟着呢!不但眼熟,而是熟悉得要命!想得要命!”裴少玉那厮句句说到我心里去,可那话音,偏令人觉得欢喜之余别有一番深意。
“那我可是做梦了?”我不敢移开半刻目光,而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全身上下每一处每一分都是我日思夜想,便是连闭着眼也能形容得出。
“你没做梦!你清醒着呢!做梦的――”裴少玉那厮长叹一声,不免有些怅然,“做梦的是我!”
“是幻觉不?”我又问。
眼前人仍不语,却微微垂下眼帘,面皮上飞起两朵红霞,更衬得人无比晃眼勾魂。
“不是幻觉!也不是你臆想出来的!总之你别被惊喜冲昏头,也别再问我这些废话!小仙我没时间听你们这些缠缠绵绵!”裴少玉那厮终于恼了,言罢他“咚”的一声自篱笆墙上跳下,自我身旁擦肩而过时,身子略顿了顿,压低音别有深意地说:“一切都不是梦!自打你来了画中,一切一切――”
他已走出几步,偏偏又回首,那双笑眯眯的弯月眼定定瞧我,仿佛要瞧进我心底,仿佛要知晓我那心底到底在想何。
“花锦绣,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只是一场梦!”
他言罢便走,竟不做片刻停留!我顾不得分析裴少玉为何反复无常,那话又是何意,只是舍不得移开眼,只是想这样一直瞧着那人。
也不知瞧了多久,晃晃然只觉得斗转星移,便是连沧海都化了桑田,而那人方抬眼,凝睇着我,良久良久,才轻启口,慢声道:“锦绣姑娘――”
我几步过去,一把掩住他口,像是生怕他不肯听,语速竟快得离奇:“我知道不是梦不是幻觉,你是好生生活着的!也是,便是连裴少玉当初那般死法都可以再见,何况是你!我就说咱们不会这么短的缘分,总该一生一世在一处么!怎么就会死了!怎么就会莫名其妙死了!”
只觉眼中泪珠滚动,不想故作坚强,于是咧嘴放声大哭:“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自毁肉身?!是不是一定要这般做才成?!我也知道应该装作很大度,可是不成!我偏大度不起来!你与我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要为天下苍生好好的活着,为了花锦绣好好的活着!”
这一串话一连气说完,当下便觉得连日来积聚在胸口的气都散了,于是又问:“还记得在东海你曾说过,你是欢喜花锦绣的!如今总不会赖账吧?”
手被他手轻轻握住,他脸颊比大日头还红,声调却柔得似三月春风:“当然!少卿记得!”
“所以今后不管因为何,是为了引出幕后元/凶还是为了别的天大理由,都别把我蒙在鼓里!我只想,有个与你并肩战斗的机会!”
他深深望住我眼,许久没有开腔。在我以为他被我这疯婆子样吓到时,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浅笑:“少卿记得,今后无论进退,都要与姑娘一处!”
“嗯!生死一处!”
“是的!生死一处!”
两双手紧紧握住,将头靠在他怀,第一次觉得安稳,突然有想睡的冲动,于是在他怀中低低地说:“突然好想床!”
“咳咳,床?!”他身子立即僵直,紧张地问我。
我仰起脸来,看不透为何他突然失了镇定,于是点头道:“是么!就是床!我想要一张天大的床,我想――”
“锦绣姑娘,难道你的毒还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