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君赐我力量
五百年到底多久?!
岁月如梭,可所有如梭的岁月突然就成了一场梦。仿佛无论经过多少沧海桑田,多少斗转星移,他都不曾改变。
那个人仍是一身白衣,静静的立在屋子一角。屋内有窗,此刻那扇窗大开,便有风送来远山木叶清香。他雪白的衣袂也被这微风拂起,拂起的,还有那头青丝。
三千青丝,皆随意披散开来,铺陈在他挺得笔直的背上,直达腰际。
腰际松松系根雪色腰带,一如从前,在一端挽个花。
那一瞬间,我只觉头晕目眩,只觉浑身的血皆往头顶冲;只觉,无数的只觉一股脑涌上心头,令我口不能言,脚不能移。
用力攥拳,指甲便深深的刺入肉中。但我不觉痛!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我只想放声大哭,或者纵声大笑。
但我最后什么都未做。
不敢唤出口。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明明这三个字早已在午夜梦回时低唤过无数回。可这次舌头却打卷,仿佛这早已铭刻在心的三个字突然就有了千斤重。
陆少卿!陆少卿!
任由时空轮转、岁月轮回,任由你是魔是仙,皆是我花锦绣今生都过不去的劫!
就这样立着,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背影。自他的发丝瞧到腰际,自腰际瞧到脚跟。我不愿放过每一寸每一个细节。似乎只要这样细细的瞧着,便可弥补那五百年不见的空白。
屋子里很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重若擂鼓的心跳音。屋子内很香,那是种久违的香。比木叶清香更纯,比花香又淡。
那是种独属陆少卿的香。
应是过了一万年吧?!直站得我双脚酸软双腿打颤,仍不敢率先打破这静谧。因我深信,只要我一开口,眼前这心心念念的人便会如一阵风似的,消失无踪。
但他终是转身了!
缓缓地转身,缓缓地朝我绽开个笑意。那熟悉的勾唇角动作,此刻重温令我有了流泪的冲动。但我要克制自己,就当我是为了小裴,也不能轻易被情所累。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一双深潭般的眼锁定我双目。我努力镇定情绪,不知该说何,索性不开口。
他挪动脚步直至我身前方站定。他伸出手来似要环上我腰/肢,令我差点以为我们之间并非已隔了五百年。我与他兴许只是五日不见,五个时辰不见。
“锦绣!”
这一声唤好温柔。
我为自己做的心里建设,便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可我仍是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锦绣!”
又一记耳光还给他。我只是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记耳刮子,令他唇角流了丝丝鲜红血。他一把抓住我腕子,不需用力,便将我带入那温暖怀。
几乎一头撞进他怀,我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努力踮起脚尖,我去擦拭去轻吻那些鲜红血水子,任由鼻涕眼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