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的第一个死人
这一觉睡得好沉,竟是我连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仿佛只是将将闭眼,便悠然入梦。待到醒来,已是旭日东升。
我只觉睡得浑身骨/酥肉/软,而艳阳正穿透窗棂,柔柔洒满身。我便赖在床上又躺了好一阵子,方赤脚下地。
伸手推开窗,我深呼吸几回。突然觉得即便陆少卿真真是那魔头,也无所谓了!说不清自己心内是何感觉,我只是无比不舍这万丈红尘。
我从不在乎那九重天上岁月,只希望可以与一心人携手同行,哪怕这人间岁月太短,但那片刻温柔,却足矣令我抛弃一切,义无反顾了。
“锦绣。”
正出神,便听得身后脚步响,并伴着一声温柔唤。我忙回首,就见陆少卿一手端一碗清粥,满头汗的进屋。
他一眼瞥见我赤着脚,便蹙起眉头,嗔怪道:“怎么打赤脚?地上寒凉,锦绣,你该学会照顾自己。”
我奔到他面前,撒娇道:“我便不想学呢!这样子多好,你时时为我操心。”
“都是为娘的人了,还似个小女孩一般。”他佯装怒意,我便双手去圈揽他腰/肢,拼命摇晃:“好啊!道长笑话我。也不知那枚蛋是哪个的,还有脸说。”
“谁知那枚蛋是哪个的。”
“你不信我!回头我便站大街上朝人群吼,就说不老实的道长令好女子生了枚蛋!”
“嗯。锦绣所言极是。若不是那女子太好,怎会令道长也动了凡心。”
“你你!如今学得好油嘴!”
我拼命晃他,陆少卿便扬起好看笑容。
“你说,你是不是暗指当年我勾/引你?”我不依不饶。
“粥,粥!”陆少卿笑着喊了声。
我这才想起他手中可怜粥碗。忙忙撒开手,见已弄了他一身白粥,便可怜兮兮地一吐舌头:“完了,早餐飞了呢!”
两个人就相视而笑。
出了客栈我俩随便寻处面食摊子,点两碗阳春面,陆少卿特特向那一头白发的老爷子交代一句切莫放崧。我心内一暖,竟不想隔了这般久岁月,他仍记得我不喜食崧。而趁着面下锅的功夫劲儿,我便将那枚蛋的近况说一遍。
果然,陆少卿就欣喜起来,并脸面上洋溢起为父的喜悦,他将我揽进怀,压低音道:“锦绣,却不知你我之子到底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自然该像你么!像我岂不惨了,多难瞧。”
“怎会?在少卿眼中,锦绣无论何时,皆令少卿动心。”
“方说你油嘴,你便愈发厉害了!”
我使劲戳他脸面,他却无比认真的重复一遍:“锦绣,少卿所言非虚。”
我知晓他呆病又发作,只好连连点头承认。而他就遗憾无法亲自看到孩子破壳而出,我便拍了胸脯保证,只要一寻到云少海裴少玉他们,便回九重天将那枚蛋取回。为人爹娘的,是该亲眼见证那激动人心时刻了。
陆少卿便面露喜色,恰此时两碗面出锅,于是都低头吃面。陆少卿见阳春面上加了些崧,就蹙了蹙眉头。
我忙道:“没事,加了便加了吧。”
他却也不寻那面食老板滋事,只是一根根将崧细细为我挑拣出来,又自他碗内拨给我不少面,柔声道:“多吃些,锦绣最近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