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池翻波
腿一软便后仰摔倒,我情愿自此一睡不醒。而那家伙偏好死不死的再度开了口,竟是虚弱至极:“天枢星君何在?”
不得不翻身爬起,我恭恭敬敬跪伏在地,眼只瞧着地面,一叠声应道:“天枢星君在此。”
“你要谋/反?”
“天枢不敢。”
“与本天帝有私怨?”
“没有没有,何来私怨?”
“那是瞧着本天帝不顺眼?”
“冤枉啊!”
我忙不迭举起一只手来,对天起誓:“皇天在上,天枢星君发誓绝对绝对对天帝爷没成见,也没寻思过天帝爷很变/态。”
一把捂住口,我不由瞪大眼,暗叫一声糟糕。心道竟情急之下说了实话!真真是个痴儿了。
便试着肩头搭上一只手。我不由身子一颤,忙不迭一脸狗腿状,转头去瞧那只手的主人:“天帝爷,其实你怪不得我多想。您说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却别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了,就连一个属性为雌的都没。这偌大上清宫中入目的哪有个女子么!难保别个不乱想。这想着想着难保就想到您有那什么恋什么童什么癖了。”
“你?!”他怒目瞪我,我忙缩脖子,怯生生继续道:“何况天下间为娘的,哪个不担心自己儿子。您阿娘是谁我不知道,也无从知晓您阿娘对您至今云英未嫁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但我不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心怀不轨的占了便宜。何况,还是稀里糊涂的。”
“噗。”寞离一口血喷出来,一张脸便紫了。
我忙去捶他的背,方举起手,又觉得男女有别,何况人家又是这种状态,于是就收手。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脚尖,继续装可怜:“我知道打人不对,打天帝更不对。可您说,您方才那副样,到底要作何么?”
“噗噗。”寞离又连喷两口血,令我十分忧心他体内还有多少血水子好喷。
“花锦绣,我真拿你没辙!本天帝爷这上万年来谁也不服,就服你了!”他咬牙切齿。
我偷眼瞄他表情,就觉那张脸是变色龙呢,竟是一会青一会紫一会又白。而目光再溜溜地瞧池内人,却见我儿虽经过方才那番大折腾,仍旧好生生的平躺着,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并双目紧闭,神态安详。
“放心,我没那么重口,更没对你儿子怎么样。”
若寞离能吃人定然第一个要将我生吞了,幸而这位天帝爷确实不重口。于是我便暗暗庆幸,并搓手伏低,自嗓子眼内迸出话来:“既然天帝爷没什么事了,还是继续洗澡吧,天枢这就告退了。”
假模假样打个哈欠,我又道:“真的困了呢,天帝爷您继续继续哈,我去睡了。”
四肢并用着往回爬,后脖领子就被人抓住。我浑身一僵,心中暗道声不妙,难不成这位爷后思后觉的方想起责罚我?!
双手抱头,我急忙求饶:“天帝爷您也累了,明个还有许多大事等着呢。您现在愿意泡澡便泡澡,不愿意泡澡便去睡,就别和小的纠缠不清了。”
“哎,真是纠缠不清了!”
就听得一声轻叹,那揪住我脖领子的手便放开。
我似得了特/赦般一溜烟往外爬,已爬出好远,却听不到脚步声来追。忍不住回首瞧,却见寞离怔怔地坐在原地,一张脸上情绪复杂,却是不知在寻思何了。
强压下心中好奇,我最后瞧一眼池水中沉睡的陆秀,终于扭回头来,继续朝门外爬。眼瞧着便要爬出那扇大敞四开的门了,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山响。
那响动极大,在此静夜中听来竟是无比刺耳。我忙不迭回首,就觉从头顶冷到脚趾了。
却见怔愣坐着的天帝爷再次倒下,这回也不知是又晕厥了抑或别个。但我总不能将他独自抛在此处,于是便折身回转。待到了他身前,我忙凑近瞧,并动手检查起来,就暗怪自己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