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挑战
脚步便一滞,我听不懂他的话。不由勾头问他:“我本是个痴儿,却不要吓唬我,会当真了!”
却见那厮换一副严肃嘴脸,并一本正经地摇头,道:“花锦绣,我的确听到动静了。”
身子也僵直,我忙神经质般回首四下瞧,可四周只有夜色重重。弃了木轮车我疯了般在夜色中奔走,想要放开嗓子厉声嘶喊,但话音却都硬生生留在喉咙口。
颓然地一屁/股坐地上,我奋力捶打青砖地面。眼前便有了当年那条条灌满青砖缝隙的鲜红血水子。那时我也是推着个木轮车的,可惜车上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
当年那个,是死是活?!
“花锦绣,这一掌算我还你的,自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那句话明明说得很淡然,可每一个字都直刺我痛处。那张白蛋壳般的脸面上,似乎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却又似乎什么都无,一切不过源于我臆想。
我干脆趴伏在地,令身子骨紧贴这冰冷地面,但眼中却没有泪。兴许是我前半生为他流的泪已足够多,自此以后,都不会再流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终于想起被我独自抛下的人。心中一紧,我忙起身,跌跌撞撞赶回那木轮车停着的地界。
自后瞧,我只觉一脚踏入了冰河之中。
木轮车上没有人?!
卑鄙!竟将我引开,而后将裴少玉掳走?!你还有何做不出?!亏我方才还在为你伤势担忧!
我无边恨意腾起。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车前,正要奋力去拍木轮车,却发现车上并没空。
裴少玉那厮仍好端端的在车上瘫着。只是那厮滑下去不少,想必一滩泥一般,他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不由长吁口气,虚惊一场直令我浑身都已被冷汗湿透。而那厮听到我动静,立刻转头,准确的寻到我方向。
他笑道:“累不累?!”
有些情绪要喷薄出,我正要大力捶他几下,却听那厮又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即便有千万种情绪,我仍被他的样儿吓到,便只好暂时将那些个情绪强行压下。
他神色有些犹豫,想是内心挣扎。好半响方艰涩开口,却是没头没脑道:“痴儿,你说这三界六道最大的是什么?最小的又是什么?”
我皱眉,搞不明白为何他突然问起这些。此时我情绪难以自控,可他却似个棉花团般,任由我有多少火气,都发不出!何况我本就是个痴笨的,便是问我我也不知啊。
而那厮就道:“没关系,你只管大胆说。”
我挠头,试探着说道:“难道是天最大?人最小?!”
那厮歪头,问我:“为何这样说?!”
“不是都说天大地大,人如尘埃一粒么。想来这三界六道有多少喘气的?便是连不会说不会动,只活着的都数不胜数――”
便觉得圆不回来。我不停挠头,索性投降:“我真的不知了,不如裴大才子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