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所谓螃蟹
第11章所谓螃蟹
因京城与燕州相隔有两个州的行程,倘若带着二十万兵马一齐慢悠悠地行至燕州,最快恐怕也要一个月,那时别说西凉城了,燕州他歧王的地盘恐怕也要被蒙古人打下了。
歧王率一万轻骑率先赶往燕州,车骑候楚关风也一同随行。
两人日夜兼程,半月后,行至幽州,又收到急报,蒙古军突然收兵远退三十里。
此时大军才有时间稍作喘息,便在幽州稍作休息一晚。
幽州毗邻燕州,其实只要再快马加鞭三个晚上,就能抵达燕州了,只是沈夜华知道,这一路日夜兼程,纵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了,将士们也是舟车劳顿。
是夜,众将士们搭灶开釜,有说有笑地一边吃一边休息,人人脸上都有疲惫之色。
沈夜华亦在帐中闭目静坐,眉宇中风尘之色,也是略带疲惫。
楚行歌撩开帐门,静静落座于旁。
沈夜华缓缓睁开眼,一脸笑意:“行歌,本王的伤口不小心又裂开来了,劳烦你了。”
楚行歌拆开她染血的绷带,不禁皱了皱眉头:“王爷当初应当听臣的劝告,与十九万大军一同跟随其后。如今王爷一马当先,风尘劳碌,伤口倒是恶化了。”
说着,满是恶意地故意在她伤口上重重地施药包扎。
沈夜华疼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却见楚行歌一脸戏谑的笑意,显然是故意为之。
“王爷此时选择在幽州休息,不怕蒙古再次攻城?”楚行歌止住了血,用绷带给沈夜华的胳膊打了个蝴蝶结,还颇为满意地拍了拍。
沈夜华忍住了抽搐的脸:“那行歌你说本王为何要停下行程。”
楚行歌似笑非笑,一瞬不瞬地地盯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一身月白的盔甲,衬得他愈发俊美,让沈夜华不由得失了一会神。
他收回目光,饮下桌岸上冒着热气的清酒,悠悠道:“贺兰王廷传来消息,率十万兵马前往蒙古的速迭儿亲王,乃叛逃贺兰之罪臣,与贺兰无任何相干,这便是蒙古兵马突然收兵之缘由。况且……王爷不是刚刚已经派快马前往西凉城,下了一个军令了吗?”
沈夜华抿了抿唇,却不乏兴味:“那行歌你说说本王下了什么军令?”
“勿伤速迭儿。”楚行歌好看的唇,在饮过热酒后,浸着淡淡的潋滟水光,很是诱人。
沈夜华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欲饮,却被楚行歌轻轻伸手拦下,他示意她肩上有伤,不宜饮酒,并为他倒了一杯茶。
即便是为人递茶,楚行歌身上,也总有一种清风任之的淡然潇洒来,不卑不亢,是一种世代贵胄才有的,骨子里泯然众人的骄傲。
沈夜华没有饮酒,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朦胧着醉意,这是否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笑得有些恣意了:“竹篓中只有一只螃蟹时,一定要将竹篓口紧紧盖住,否则螃蟹会沿着竹篓壁,爬出竹篓。”
“但是——”她话锋一转“如果竹篓中有两只螃蟹,即使不盖竹篓盖,螃蟹也逃不出去。”沈夜华眼神中的墨色如同他嘴角的笑一般恣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