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因为我是穿越来的
第20章20因为我是穿越来的
除夕将近,近几日风雪不息,今年的冬日格外冷。
晏府中,江今棠叫府中下人去采买了些窗花灯笼,差遣人往正门的屋檐上挂。
江今棠还在自己房中,桌上烛火轻轻晃动,他攥着衣袖,提笔站在桌前落字,写了一会儿,侍从忽然站在窗前小声道:“少爷,大人被禁足了。”
“嗯?”江今棠话音尾调轻轻擡上去,侍从不清楚他这是惊讶还是意料之内的意思,只继续道:“今晨朝上因慕辰之事又与尚景王发生争执,陛下便下旨,将大人的批红权暂时收回,并要求大人留在宫中养病。”
“只是暂时?”
“说是,若两月后未结案,再恢复大人的权利。”
江今棠提笔的手停顿了片刻,他微微直起身,擡起眼,脸上染上一丝戏谑的轻笑,“阳奉阴违的小皇帝啊,一边听信谗言想要收回权利,一边又忧心师父真的倒台了自己便没了靠山,师父尽心辅佐的便是这样一个愚笨之人。”
非议陛下的话侍从不敢应声,担心自己也跟着掉脑袋,只沉默着没搭话。
江今棠又垂下眼,将要写的信写完,待字迹干透,他将信纸折起塞进信封中,交到侍从手里,“让师父回来,不要留在宫中,若真等两月……”
他话音轻下去,等人走了,才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年节也该过去了。”
*
晏含英在小皇帝寝宫待了整日。
小皇帝如今十岁出头,正是没有主见的时候,往常都是听着自己的吩咐行事,或是偶尔听着太皇太后的话做事,但亲疏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晏含英与太皇太后权利相争,维持着平衡,若晏含英真的倒台,太皇太后独掌大权,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坐稳皇位便不好说了。
一直以来小皇帝也是依赖晏含英的,晏含英不清楚他为什么今日忽然改了主意要将自己禁足。
行政大权虽由他代理,但当着诸多臣子的面,皇帝亲口说了禁足,他顾全舆论,也只能听从。
等回了寝宫,小皇帝便一直畏畏缩缩地时不时偷看着晏含英。
晏含英也不是要拿小皇帝出气的意思,小皇帝若真小小年纪便有自己的主见倒也是好事,但此事如此蹊跷,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会是谁?
晏含英撑着下巴看着身边走动的太监宫女,多半都是经自己择选之后送来宫中监视小皇帝及身边人的眼线,也都一一问过,都说小皇帝近来没见什么外人,只和太皇太后一起去祭典过先祖。
仅凭太皇太后几句话,恐怕没办法动摇小皇帝的念头,让他鼓起勇气在朝堂上与自己对着干。
晏含英想得有些头疼了,他撑着脑袋闭目小憩了片刻,青梦来给他送药,道:“大人,这是陛下叫奴婢送来的汤药,说是见大人面色苍白,许是风寒又重了。”
晏含英这才注意到小皇帝已经不在殿中,他开了口,这才发觉自己嗓音已经有了些许沙哑,“陛下人呢?”
“说是在殿中待着太闷,去御花园走走。”
“谁陪着他去了?”
“康德,”青梦道,“前两日陛下的纸鸢掉水中了,是康德去捞上来的,陛下便一直很器重康德,去哪里都带着他。”
晏含英轻轻“嗯”了一声,心想,器重倒是不见得。
若真是器重,早便将人带到自己面前来了,只怕是什么安插在小皇帝身边的人。
晏含英叹了口气,将汤药喝了,又说:“外头雪大,叫陛下回来吧,我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是。”
青梦得了话便走了,晏含英在小皇帝寝宫中转了一圈,又翻看了他做的策论。
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皇室已经没有先帝的子嗣了,否则,小皇帝这样不堪重用,皇位本就轮不到他来当。
晏含英撑着下巴,也不清楚等了多久,许是殿中火盆在,温度上去了,便觉得疲惫困倦。
他忽然想,若慕辰是男主,又是孤儿。
慕辰……是否会是流落民间的皇嗣?
他没能再多想一点,转眼伏在桌上昏睡过去。
*
“叮铃——”
铃铛的声音在风雪间回荡,晏府门前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手中提着灯,像一只孤独的雕塑。
直到马车从道路尽头逐渐靠近了,江今棠脸上神色才稍稍波动了些许,擡了脚迎上去。
马车停在府门前,江今棠上了马车,晏含英正窝在软垫上熟睡,唇色苍白,面颊却是红的。
今晨日头没起来,灯火下没仔细瞧清,没察觉到晏含英已经病了。
江今棠垂下眼,将人稳稳当当抱起来,抱回府中。
一路上,晏含英都不曾有要醒的迹象。
江今棠将人放在榻上,本欲起身,又像情难自抑,俯身吻了晏含英的唇瓣。
浅尝辄止,却又越发觉得不满足,见晏含英没有其他反应了,忍不住再度俯下身,从唇角吻到喉结,再吻到锁骨。
他替晏含英褪去了官袍,犹如剥着鲜美果实的外皮,最后露出白嫩的果肉。
江今棠抱着晏含英躺在榻上,像小时候那样两臂环绕着晏含英的腰身,靠在对方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