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隐藏的变故
看夏老娘这么深深的自责和愁苦,夏至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挪了凳子靠近她,搂过她的肩膀,“娘啊,我跟你老实交代,那个柳先生其实是窑子里的老鸨。如果你真看上他,我倒是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后爹,可前提是你真的想娶他吗?”
感到夏老娘的身子一震,迟疑的扭着脖子转向夏至,惊疑的眼睛里流露着让人难以查明的情愫,只见她的瞳色似暗了暗,情绪明显消极又低落。
“总归都是我不对,占了他的便宜的,如果你不介意,他也肯嫁给我,我还是想要负责。”
呃……说起来柳先生的事还确实有点麻烦,他和朱之青有一腿,若他们两个是真感情,柳先生自然是要夏老娘忘的一干二净最好,以免传到朱之青的耳朵里,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反过来呢,他们两个如果是逢场作戏,那夏老娘这事才算有戏。
总之,现在烦恼还都太早,等她见了柳先生再说。于是宽慰了夏老娘几句,要她不要再乱想,便撵着她回房休息。
夏至回了屋子,窝在小多的怀里,怎么都起不了兴致,把夏老娘的事和小多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见。
小多则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夏老娘还年轻,应该有个伴,不然太寂寞了,只是这个柳先生,他却不怎么看好。首先吃穿用度都惯用上等的人,会委身来这个小地方吗?其次像他那样精明的人,一旦嫁过来还不把夏老娘吃的死死的,可话再兜回来,如果夏老娘对他上了心,做儿女的也是应当支持,总之,此事不能急。
夏至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等去镇子的时候,探探他和朱之青之间的关系到了哪种地步再决定的好。
不管如何,事情总要一个一个去解决。
天一亮,待全家人要吃早饭的时候,夏至将憋在自己房里的喜庆给拽了出来,不说有多苦口婆心,对待孩子她还是能拿出以前所培养出来的耐心。把当前的局面一一说给她听。
开始她还心有不甘,假意虚心听教,说到后面牵扯到种种自己的利益时,她这才正了脸色,将夏至说的话放进心里,反复的琢磨。
“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会长大,会成家,说句不孝顺的话,娘也有老的时候,到时如果你不能自立,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即便你快饿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施舍你一口。所以在我给你提供学习的条件时,你自己要懂得抓住机会,能不能成才全看你自己了,一会吃完饭,好好把收拾收拾,我领你去学堂。”
喜庆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惊呼:“你真要让我去学堂?”
“当然了,你是女孩子,不认字怎么成。还有你,石榴,一会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夏至见小多把一锅米粥端过来,连忙帮了把手,放在桌子上。
石榴兴奋的一下子欢呼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夏至好笑的刮了下他的小鼻梁,“姐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过。”
“姐姐万岁,万岁,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石榴高兴的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欢快的蹦到夏至身边,踮起脚尖就在夏至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喜庆坐在对面,眼含羡慕的看着姐弟俩相亲相爱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越发想自己的爹爹了。
“好了,快去喊娘来吃饭了。”夏至拍拍了石榴的脑袋,催着他去找夏老娘。不忍见喜庆突然低落的情绪,复而续道:“我不会说你爹爹做的是对是错,等你学了学问,自己再分辨吧!你别忘了你还有娘,她很疼你。”
喜庆闷着头不搭腔,一下下的搅着碗里的米粥。
为了让夏老娘分散注意力,领着石榴和喜庆去学堂前,让夏老娘卖几只动物崽子,后院该养了,地也该种点时令菜了。
有事可做,夏老娘的烦忧暂被搁置,一门心思整治后院。
村子里的学堂在下河村和小牛村的交接处,听说是两个村子里的人一起出钱建造的两间瓦房,一间老师住,另一间的则是专门给两个村子里的孩子们学习用,可想而知那间屋子会有多大。
夫子是个4o来岁的女人,体形看似孱弱,穿戴整洁,样貌清秀,举止儒雅,谈吐也不像舞文弄墨的酸秀才那般,看到石榴没表现出一丝反常,而是淡然的莞尔。
就凭她这个态度,让曾身为同行的夏至都要为她竖起大拇指,这才是为人师表!
夏至自报家门和来意,女夫子细细的听着,时而对两个孩子展露一抹慈祥的笑意,让两个孩子对陌生环境的惧意瞬间消失了不少。
女夫子听完,也不与夏至打太极,将两个孩子的束和理应准备的东西一一说给夏至,夏至边点头边默默记下,他们俩就算是入学了,因为他们要从开始,一天之中去半天就好,过了的阶段,才要全天都在学堂里,中午要回家午休和吃饭。
两个孩子上学的事解决,夏至心里头算落下块石头。
……如意春风楼的暗道内……
“这几天,你是怎么了?”朱之青将写着密函两字的书信扔进火堆之上,看着被一点点烧成灰烬,变成尘埃消散,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柳先生――柳意。
“青,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柳意将面上挂着的黑巾取下,疲惫的坐在一旁的藤条椅子上,看向因火光的照耀而显得阴暗不明的朱之青。
她半挑眉头,辗转回身,靠近柳意,长茧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摩挲着,沉声道,“怎么?你想离开?”
他抚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移向自己胸前,声音里带出了某种期盼:“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她半蹲□,与他平视,另一只手滑下他的后颈推进着贴近自己微翘的唇瓣,伸出灵活的舌侵略性的长驱直入,同时迸出一个音节,“有。”
听罢,柳意略有激动的回应着她的霸道,痴缠着突如其来的侵入。身子前倾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手指熟练的去松解她的衣衫,揉捏着她胸前的果子,摸着她花丛间的核心,沿着她的唇角疯狂的啃啄而下,听到她熟悉的粗喘,他抬起埋在山峰的头颅,诱惑又乞求的媚眼,渴望的看着她已有些迷醉的眼神,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祈盼:“青,你会娶我吗?”
朱之青的迷离神情稍顿,她捧起他魅惑的脸,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带着诱哄的味道,说:“你知道的,我们不能。”而她能给他的,只有这样。
吻在持续,在他光洁的身上烙下一个个痕迹,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眼中的痛楚和悄然落下的泪珠,他臣服在她的身下,任她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索要、承欢,留下属于她特有的印记和味道,一快意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却怎么都阻截不了他已然成线的泪痕。
暗道里的烛光跳跃,映射出两个痴缠的人影,忽喘忽喊,荡漾的音调尽在耳边回荡,直到一声宣泄的冲击,交叠的人影彼此停滞相拥。
“怎么哭了?”她慵懒搂着他,吸吮着他脸上的泪珠。
感受到她吻下的怜惜,他心底残存的那一丝奢念被膨胀扩大,催促着他不死心的触摸她的脸颊,颤声道:“青,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隐姓埋名,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朱之青脸上温存后的温情霎时不见,冷眼竖眉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睇着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便走的么?我劝你最好收回这个念头,烂到肚子里。若主子知道你存了这种心思,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怎样,和那些背叛的人不同?”说着就将凌乱在地上的衣服捞起,套回身上。
他扬起飘渺似的轻笑,把衣服拾起,披在身上,缓缓站起靠在阴冷的墙上,手指抹掉眼角处的泪,看向既熟悉又陌生的朱之青。“我真傻,以主子对你的信任,在你面前摆着大好前程,你怎么会舍得放弃,怎么可能会为了我抛开一切,去过那平淡无味的生活。”他失笑着收拢衣服,裹紧自己越发冰冷的身体。心冻结,无法回暖。心已决,无法回头。
朱之青穿戴整齐的走向柳意,单手按上他有些微颤的肩头,缓和了下语气说道:“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你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收,我们既已是主子的人,便不能藏有二心,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还有夏至那个女人……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对你没好处。”细算下来,他和夏至打交道了之后就变的有些奇怪。虽说她有些小聪明,性子也挺讨喜,尤其这次轮椅大规模的销售,所带来的金钱让主子心情大好。
对普通人来说,她就是阳光,给人温暖。
而对像他们命不由己的人来说,她就是毒药,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