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流沙河八戒斗怪,庄内恶道逞凶 - 西游之花果山二圣 - 懒羊羊nzb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12章流沙河八戒斗怪,庄内恶道逞凶

话说唐僧师徒四众,脱难前来,不一日,行过了千尺高山岭,进前却是一片荒芜之地。光阴迅速,经春历夏,见了些夜莺啼残花,凉风自北吹。

正行之际,惊睹一水浩渺,狂澜奔涌。浑涛滚滚,骇浪滔滔。但见这水:

岸沙横卧,浊浪排空。岸沙横卧遮前路,浊浪排空哮苍穹。两岸流沙飞卷,数处漩涡狰狞。上边风,呼呼烈烈;下边水,汹汹涌涌。时见恶浪翻,常闻怒涛轰。流沙滚滚,波光粼粼,狰狞恐怖真骇惊。天下长河众多数,潮起潮落形不同。愿此狂澜永不休,春夏秋冬皆汹涌。

三藏在马上忙呼道:“你们看那前边水势宽阔,怎不见船只行走,我们从那里过去?”八戒见之,果称:“此诚狂澜,难过!难过!”悟空跃至云端,呼道:“难!难!难!若我与圆心,仅需扭腰便可过之,然若为和尚您,实乃万分艰矣。”三藏道:“此水茫茫无边,其宽几何?”悟空言:“此水约有八百里之阔。”八戒问:“哥哥何以知此远近之数?”悟空道:“我与圆心乃天地所生,幼时眼运金光,可冲射斗府,故能知晓。”圆心道:“老和尚,此水非寻常之水。”三藏道:“何以见得?”圆心道:“且观那石碑。”

四众一同来看,见其上有三个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四众正看那石碑,忽闻一声巨响,似水破浪而出。众人惊而回头,只见一妖精现于眼前。但见那妖精:

一头红发乱飘拂,两只锐目明若星。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钟如罄巨熊声。

身披一袭绛紫袍,腰束双环缠青藤。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狰狞。

那怪冲上岸来,便抢三藏。圆心见了,手疾眼快,抓起三藏跳上云端,复按云头,将三藏放在高岸上。悟空抓了行李、白马飞将过来。八戒掣出铁耙,望头便打。那怪使宝杖驾住。他两个在河岸上各逞凶恶。真是好杀:

九齿耙,降魔杖,二人激战流沙河。这个天河总督天蓬帅,那个凌霄殿前卷帘将。往昔曾聚于天庭,今朝相逢斗勇强。这一个耙迎恶浪蛟,那一个杖打狂涛蟒。挥动如疾风,猛冲似骇浪。这个勇往直前攻,那个毫不退缩挡。一个是久居河底霸一方,一个是取经途中忠良将。

他两个鏖战四十合,未分高下。三藏见之,言道:“你二人,孰去助八戒一臂之力?”悟空应道:“俺去。”遂掣出铁棒,飞身向前,举棒便打。那怪见状,径往河内一钻,踪迹皆无。直气得八戒暴跳,嚷道:“哥哥,这怪已难以招架,再过数合,我便能将其擒获。”悟空道:“我错,我错,贤弟,此乃圣僧叫我助你。”三藏高声呼道:“八戒,可曾拿住那怪?”八戒回道:“未曾,被哥哥惊跑了那怪。”悟空道:“莫恼莫恼,贤弟既有此能,再去拿他便罢。”八戒道:“哥哥本领高强,俺护着师父,还是哥哥去拿他。”圆心道:“八戒,取经乃修行之事,你若拿住那怪,岂不多添功果?”八戒道:“也罢也罢,我这便去拿他。”圆心道:“只管去,若斗他不过,跃上岸来,我自拿他。”

八戒闻此,心下安然,旋即分水而下,往河底游去。那怪见八戒追来,挥杖就打。八戒举耙耙架住道:“你这妖怪,从哪来的?在此害人,还不皈依!你不知我那两个哥哥的厉害,若不皈依,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究竟姓甚名谁,快快如实招来!”那怪道:“

我自幼生来胆气豪,天地四方任逍遥。英勇世间扬声威,好汉人间展风标。千山万水随心走,五岭八荒任我飘。皆因求道闯天涯,只为访师行路遥。常年宝杖伴身旁,每日修行志不消。沿山云游数十度,到处闲游百千遭。因此方得遇高贤,指明正途祥光耀。先将龙虎阴阳合,后把水火真意抱。五千功满谒天尊,诚心朝拜明真妙。玉皇大帝即赐封,亲口敕为卷帘将。南天门中我居首,通明殿外吾为傲。腰间佩着螭龙牌,手中紧持伏魔杖。头顶银盔耀月华,身披战袍映星耀。往返护驾吾在前,出入随朝吾居要。只因玉帝设琼筵,摆宴灵霄邀众僚。无意碰倒琉璃盏,仙神人人心发毛。玉皇顿时怒冲冲,却令掌朝右弼相:除冠解甲罢官职,将身押至斩仙曹。多亏赤脚大天仙,越班进言把吾保。饶死超生免刑罚,遭谪流沙西岸靠。饱时酣卧此峰中,饿来鼓浪寻粮稻。樵夫遇吾命难留,渔夫见我身皆夭。来来往往害命多,反反复复造孽扰。你敢寻衅到我处,今朝肚腹正饥饱。莫说粗陋不堪食,拿住慢慢炖羹煲!

八戒闻之,怒不可遏,道:“你这狗怪,竟敢道我丑!你且瞧瞧你自己那副尊容,难道就美哉?还言要拿我煲汤,休要胡言乱语,过来受打!”举耙便铸那怪使个燕回闪躲过,两个在水中赌斗又打至水面,个踩水浪这场赌斗你看:

卷帘将,天蓬帅各施本领真厉害。这个九齿钉钯猛力挥,那个降妖宝杖威风在。激战惊河川,拼斗震水寨。猛如金刚举巨杵,勇似罗汉挥金带。这一个忠心耿耿护唐僧,那一个作恶多端为妖怪。杖落一处千层浪,钯击之时心肝骇。奋力勇相拼,用心决胜败。算来皆因取经缘,怒火中烧难忍耐。打得那蟹虾鱼蚌散金甲,龟鳖鼍鼋躲石隘。白鳝泥鳅皆断魂,龙宫水族皆朝拜。只听得风号浪吼如鼓鸣,天空昏暗云叆叇。

两人相持约两个个时辰,未见输赢。这恰是宝刀逢利剑,金笛对银筝。

八戒见斗了多时,却拿那怪不得,遂转身登岸,那怪于后紧追不舍。圆心见此,掣出铁棒,朝着那怪脑袋便打,那怪以宝杖招架住。相抵三四回合,那怪手被震得发软,难以招架,那怪复又钻入水中。八戒道:“哥哥,下水擒他呀!”圆心道:“此水浑浊异常,又广袤八百里,他若战我不过,定然藏匿起来,何处去寻他?”忽闻天边有一道声响传来,喊道:“圣君,大圣。”众人望去,原是那水德星君。八戒见之,施礼道:“见过星君。”星君道:“天蓬勿礼,我正因这水怪而来。”圆心道:“你两手空空如何擒他?”水德星君道:“我不擒他,需由你等拿他。”只见其挥手,那水陆即刻分开,手往右推右水退,往左推左水退。那怪无处藏身,举宝杖打来。圆心掷出捆妖索绑住那水怪,提其飞身上岸。忽地,天上木吒高声道:“圣君,且慢。”随即按下云头道:“圣君,大圣,这流沙河之怪,乃是卷帘大将下凡。因在天庭有罪,堕于此河,肆意妄为。他曾受菩萨点化,愿随三藏前往西天。”八戒道:“我与他几番争斗,他为何不说。”那悟净道:“你这猪妖,何曾给我说的机会,每次都是举耙便打。”木吒道:“莫要争执。”悟净取下骷髅头,木吒又抛出宝葫芦,串于中央,化作一艘法船,送三藏渡河。圆心送水德星君回天,向玉帝禀报。过河之后,悟空亦送木吒回了南海。

那悟净、八戒与三藏立于岸边,等候二圣归来。三藏道:“八戒、悟净既已入我沙门,我便为他提度,取戒刀来。”剃去悟净红发。二圣归来,三藏又一番介绍,令众人相认。

话说众人自越过八百里流沙河,了无牵绊,直朝远方西去。踏遍了幽谷深林,赏不完奇松怪石。真个是岁月如梭,又临九秋。

众人正行之间,不觉天色已晚。三藏乃言:“如今这日色已暮,却于何处安歇方好?”圆心应道:“且看缘分如何,若遇有人家,便去借宿一晚;若无可借宿之所,于这荒郊野岭睡上一夜亦无妨。”八戒道:“哥哥,你行走轻松,我与沙僧轮流挑担,着实劳累,需寻个好去处歇息才是。”悟空道:“八戒,你且瞧,前方岂不是有个村庄?”八戒望去,果见一村庄,大喜道:“今日饭食有着落矣。”

众人趋近,但见那村庄土地瘠薄,草木枯黄,村中人丁稀少,一片萧索之景。

悟净遂扯住一过路人问道:“施主,此村落缘何人如此稀少?”那人道:“你这和尚,此与你何干?若要借宿化缘,只管去便是,问这许多作甚?”言罢,甩袖而去。

随后几人至一处院子,三藏下马,叩门。少顷,出来一老者并其孙儿。三藏道:“施主,贫僧乃自东土大唐而来,奉旨往西方拜佛求经。一行众人,路经宝地,天色已晚,望施主容借一宿。”那老者闻之,便引众人入内。八戒道:“老儿,你倒好胆色,寻常借宿,他人见了我等兄弟几个,哪个不吓得脸色煞白,你这老儿却全无惧色。”那老者道:“此地常有怪来掳人,见怪不怪矣。”悟空道:“尔等不曾请道士和尚施法捉之乎?”那老者道:“能有此祸,全赖那道士之故。多年前,村内来一道士,与村民言:‘山中有一火凤,生一子,若能饮其血,便可长生不老。’又拿出几样宝贝,分别唤作缚妖索、金刚叉、宝葫芦,言:‘持此几样物件,捉那孩儿归来,便可长生不老。’村里有几个莽汉,取了宝贝,杀进山去。过了数日,果扛了一孩童归来。那孩童浑身红色羽毛,恰似烈火缠身。那道士自腰间扯出钢刀,划了孩童脖颈,收集血液。村里大部人皆饮了那孩童之血,有病者病愈,无病者强筋健骨,不似凡人。那道士用宝葫芦收了孩童尸首,不知去向。又过了数日,那火凤杀至村内,叫我等说出那道士下落,无人知晓。那火凤便大开杀戒,杀了村里三分之一之人。又未隔几日,便来村内将人掳去。”圆心闻言道:“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尔等不捉那孩子,何来这般横祸。”那老者道:“正是,正是。昔日我不曾饮那孩子之血,方得苟活至今。”

正说间,忽外面狂风大作,吹得门窗哐当作响。老者惊道:“莫不是那火凤复又来也!”众人皆起身戒防。

那火凤正在空中喷火,烧得村内烈火遍生。圆心旋即从搭包儿内掷出避火罩,将院子罩住。那三藏道:“圆心、悟空,你二人既有此通天之能,当救一救此村之人,劝一劝那火凤,莫只顾护住自身。”圆心道:“老和尚,未经他人之苦,莫劝他人为善啊,此番确乃因果循环。”三藏道:“即便杀光此间所有人,那孩儿亦不能复生,权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悟空道:“圣僧果具菩萨心肠,若救了那人,那人复又为恶,岂不是纵恶成凶?”

三藏与二圣各执己见,三藏欲救,二圣却言自作恶不可活,三人正吵嚷时,那火凤见屋外宝罩护住,以为那是道人所在,化了人形,手持七彩流光剑,挥剑便砍。圆心恐伤了宝贝,复用搭包儿收了避火罩,掣出铁棒,执棍而出,悟空亦紧随其后。那火凤见了二圣,自是认得,收了宝剑行礼道:“小仙见过二圣,望二圣寻我那小儿尸首回来。”圆心道:“那道人不知所踪,怎的寻他?这村内人定与那道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定知那道人往何处去了。”

圆心闻言,捏了巽字法诀,使风摄了村中村民到院前。那村民一个个被唬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正愁间,但见那西方走来一个道人,身着黑袍,手持幡旗,腰挎一口黑刀。众村民纷纷指认道:“是他,正是他!”见那道人口中念念有词,那村民个个倒地,口吐黑气,灵魂离体。那黑气竟被那道人吸入口内,灵魂亦被招入幡内。原那道人得了尸首,采了仙药,正欲炼丹,又闻得东方来了个十世修行的和尚,吃了他的肉抵得过千年修行,便要拿他一同挖了五脏六腑炼那金丹,就转回东路寻那和尚,正好撞见一众。那火凤见了道人,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举剑便砍。那道挥了挥幡,窜出恶鬼直扑火凤。那火凤使出烈火护住周身,望那道士头上便劈,那道士挥刀相迎。他两个在那里正是场好杀:

两家齐酣战,哪个愿低头!这一个剑挥似电闪,只因亲子惨归幽;那一个刀舞若雷吼,只为金丹恶不休。这一个剑起烈火燃,誓将恶道命来收;那一个刀落阴风骤,欲把火凤魂拘囚。那一个幡摇群鬼哭,邪威赫赫震荒丘;这一个剑刺彩云悠,正气凌凌贯斗牛。只见那剑光灼灼星辰颤,刀影森森日月愁。满坡花草皆凋敝,遍地沙石尽乱流。那柄宝剑锋芒锐,复仇壮志永不休。那口黑刀凶光现,作恶奸心未曾收。那面幡旗阴邪绕,罪孽滔滔万世羞。

火凤展翼怒,剑影如虹舞。周身烈焰燃,直欲烧天幕。妖道恶颜露,刀幡阴风呼。恶鬼狰狞出,黑气漫路途。

瞬间剑刀逢,光芒交错互。火凤飞身扑,剑尖向喉突。妖道侧身伏,黑刀猛反逐。火凤剑疾转,避其刃锋酷。烈焰口中吐,焰光似火瀑。妖道挥幡阻,黑障遮炎雾。

二者斗未休,激烈难停住。四周山林摇,土石纷纷仆。天空云密布,电闪雷惊怖。火凤剑如风,妖道刀似虎。彩剑刺心窝,黑刀砍肩骨。火凤施炎诀,妖道用阴术。炎光冲九霄,阴云压地腹。

如此生死搏,胜负犹难卜。观者皆心忧,胜负待谁属。

他两个恶斗百十个回合,不见胜败。那火凤愈加疯狂,好似那癫狂的白额虎,发狂的独角龙,剑舞起似大雪纷飞。

悟空举棍正要上前,却被圆心拦住,道:“那道人就要顶不住了,我们莫要插手。”

又战数十合,那道人刀法渐乱,败相已显,左右拦了数合,被火凤挑了刀,一剑劈翻在地。正要痛下杀手,忽的那三藏高呼:“仙子,以慈悲为怀,切莫动手。”那圆心闻言恼怒道:“和尚,你这是甚道理?却叫好人蒙冤,恶人横行!”那三藏道:“那村里的人难道不是无辜的吗?”悟空道:“死的那些个,那个不是喝了鲜血,却是枉死的?”三藏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妖道闻言,为求活路,匍匐至三藏脚边,道:“圣僧救我,圣僧救我,我再也不敢了。”火凤忍下怒气道:“且还我儿尸首!”那道人言:“那尸首放于观内,不知那个盗了去。”圆心闻言,怒火中烧,道:“你这不识起倒的孽障,还敢胡言?上来看打!”随即举棒望头便打。

那道人施展鼹鼠滚地之法,躲将过去,自怀中掏出仙草,囫囵吞入腹中。只见其周身黑气环绕,身上剑伤瞬息愈合。复又取出宝葫芦,倒出那尸首,欲取其五脏六腑。圆心怒而掷出捆妖索,一把将尸首扯回,纵身跃前,猛踹翻那道士。道士匆匆爬起,挥刀乱砍,更放出幡内一众鬼怪。圆心舞动棍棒,打散群鬼,径直冲向妖道面门。妖道持刀狂挥,与圆心相抗八九回合,终是招架不住,往东奔逃。圆心正欲追赶,三藏忽地闪至跟前阻拦道:“且饶他去吧。”圆心嗔怒喝道:“休说你来求情,便是如来亲至,我亦不买账。”言罢,一把推倒三藏,径直追去。掷出缚魂锁,套住妖道脖颈,扯出其灵魂,又喷出烈烈真火,焚了其肉身与幡旗,拘着那妖道灵魂往幽冥界而去。那阎君见之,问道:“圣君来此何干?”圆心唤出妖道,言道:“给我将他贬至九幽之地,令其永世不得翻身。”阎君见这妖道周身恶业重重,便也不问缘由,唤来百八十个阴差鬼官,将其押至九幽,令其每日受鞭笞之刑,永世不得轮回。圆心复归山村,只见那火凤正抱着尸首悲泣哭诉。

圆心见此情景,长叹一声,说道:“此乃冤孽所致,莫要太过悲恸,损了自身。”火凤泣不成声,道:“我儿无辜遭此劫难,叫我如何不悲?”

悟空道:“你那孩儿已入轮回,料想当投于良善之门。你可赴阎君之所问个方向,往见其一见。”

圆心亦道:“火凤,你去见之亦无不可,然仅观之则可,切莫破其当下生活。盖既已转世,即为一新之起始也。”

火凤应道:“小仙已知。”言罢,遂辞别众人,往幽冥界奔阎君之处而去。

众人别了火凤收了行囊,悟空与圆心领路,八戒挑担,沙僧牵马往大路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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