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魂穿西游,三星洞学艺
孙圆心本是尘世中一个平凡的书生,手不释卷,醉心于文字的世界。
一日孙圆心正在房中静心阅读,渐感困意朦胧,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度睁眼之时,惊觉自己竟躺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举目四望,四周丛林繁茂,郁郁葱葱。他起身前行不远,便瞧见一条清澈小溪。蹲下细看,自己竟已变成一只白毛猴子,身长六尺有余,却是骨瘦如柴,相貌平平。孙圆心正自感叹命运无常之际,忽觉耳后风声骤起。他本能地向前翻滚一圈,回头一看,一只吊颈白额的猛虎。孙圆心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撒腿便跑。那猛虎在后穷追不舍。孙圆心本能地边跑边叫。正巧此时,在烂桃山悠然吃桃儿的孙悟空听到了这阵动静。他身形敏捷,在那树冠之上跳跃腾挪,极目远眺,只见猛虎正在追赶一只白猴。心道那白猴与我乃是本家,还是救他一救。于是,孙悟空一个箭步跃至树下,拦住猛虎,大喝一声:“孽畜哪里走!”那虎咆哮,纵身跃起扑来,风劲甚猛。孙悟空身形如灵燕,轻巧一闪,复似飞鼯弹起,挥出“灵鼯弹跃击”,砸向猛虎。猛虎侧身,虎尾猛扫,孙悟空高高跃起避之。
猛虎再扑,血盆大口张,利齿森森咬来。孙悟空如猎豹疾冲,以“灵鹿顶角式”撞向虎腹。猛虎吃痛,怒吼一声,前爪挥出,孙悟空速滚躲开。
猛虎又猛扑,四爪带风。孙悟空往侧边一滚,继而如灵鹤踢云,双腿蹬向虎面。猛虎怒喷腥风。
孙悟空时而如游鱼穿梭,时而似雄鹰跃起攻之。猛虎凶猛扑咬挥爪。如此斗了多时,猛虎力倦神疲,没了斗志,只得夺路而走。
孙悟空打退猛虎,又见一白猴,浑身是伤,乃逃跑途中为树枝所挂、被石头绊倒磕伤。见其可怜,悟空便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那白猴搪塞道谢:“神猴搭救,我姓孙名圆心,自幼长于这山中,父母早亡,只余我孤身一个。”悟空道:“我姓孙名悟空,乃是家师赐名,无父无母,乃天生地养。你我亦是有缘,便引荐你与家师一见。”圆心闻言,心中大惊,暗忖道:“原是穿至此方西游世界。”圆心强压心中惊骇,忙拱手曰:“如此,便劳烦兄长。”悟空摆手道:“贤弟,随我来。”言罢,遂领圆心往三星洞而去。
二人一路前行,山林之间,鸟鸣婉转,清风徐来。圆心心中既惊且喜,惊者,竟真入此西游世界;喜者,得见悟空这般英雄。
未几,至三星洞外。但见洞门紧闭,云雾缭绕,恰似仙境。悟空趋前,朗声道:“弟子悟空,求见师父。”少顷,洞门缓缓而开,一童子出,曰:“师兄,祖师有请。”悟空颔首,引圆心入内。
进得洞来,只见菩提祖师端坐于蒲团之上,仙风道骨,威严肃穆。悟空上前参拜,曰:“祖师,弟子今日偶遇此子,名曰圆心,身世可怜,特引荐与祖师。”圆心亦忙跪地磕头,道:“拜见祖师,小子圆心,蒙悟空兄长搭救,得见祖师,实乃三生有幸。”
祖师道:“原来你亦姓孙,此乃巧合。且你排在悟空之后,正合我门中圆字。观你之名圆心,亦与我道门有缘。如此,权且收你入我门中。”
圆心闻言,喜不自胜,忙磕头谢恩,道:“多谢祖师收留,弟子定当勤勉修行,绝不辜负祖师厚望。”
悟空在旁,亦是面露喜色,言曰:“恭喜祖师新收弟子。贤弟既入我门,当用心向学,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祖师微微颔首,道:“既入我门,当守我门规。修行之路,艰苦漫长,需有坚毅之心,不可半途而废。”圆心郑重应道:“弟子谨记祖师教诲,必不敢忘。”
自此,孙悟空与孙圆心于三星洞学艺。每日认真参悟祖师讲道内容,刻苦修炼。闲暇时在山中砍柴挑水。圆心常去书阁研读五行八卦之书,孙悟空虽兴趣不大,却也为其努力赞叹。
悟空在三星洞已学道七年有余,圆心亦六年有余。
一日,菩提祖师于法坛之上,问二人曰:“尔等欲学何道术?”遂列举众多法门,如术字门、流字门、静字门、动字门等。然二人一心求长生,齐声问道:“此等可致长生否?”祖师皆答不能。二人摇头,皆道不学。
祖师见状,怒上心头,手持戒尺,猛击二人脑袋,而后转身拂袖而去。此一举动,吓得众弟子皆怪罪于他们,以为其触怒祖师。而孙悟空与孙圆心知肚明,并不言语。原来,此乃打破祖师所设暗谜。待夜深人静,二更时分,二人依祖师之意,悄悄来到后院,满心期待祖师传授长生不老之妙法。
是夜,万籁俱寂,月悬中天。孙悟空与孙圆心轻手轻脚地从榻上起身,悄然无声地来到后院,双双跪在祖师床前。许久之后,祖师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见二人跪在那里,故作嗔怒曰:“尔等深更半夜来此,所为何事?”孙悟空与孙圆心赶忙叩头,齐声说道:“白日里祖师以暗谜相示,让我二人此时前来,求授长生妙法。”祖师闻听,心中暗喜,暗自思忖道:“此二子果真是天纵之才,竟能悟透吾暗谜也。”
祖师闻二人之言,微微颔首,道:“尔等聪慧,能悟吾暗谜。然同一种法门不可传授二人,吾当分别授之。”
悟空与圆心闻言,面露喜色,齐声道:“愿听祖师教诲。”
祖师闻二人之言,微微颔首,道:“尔等聪慧,能悟我暗谜。然同一种法门不可传授二人,吾当分别授之,圆心你且退出门外”圆心闻言道了声是最后退出门外。
祖师道:“悟空近前来,仔细听之,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也。”悟空叩头谢了,洗耳用心,跪于榻下。祖师云:“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此时说破根源,悟空心灵福至,切切记了口诀,对祖师拜谢深恩,即出后门等候。
祖师又道:“圆心,近前来。”圆心叩谢了祖师附耳倾听,祖师道:
“修心刚健真妙体,锻体修心无他说。皆赖筋骨与意念,坚实锤炼莫松懈。晨起吐纳迎朝霞,吸纳清气壮腑脏;暮至冥想对星月,沉淀杂念静心房。莫松懈,身中蕴,汝承吾训道自进。要诀悟透多获益,摒除惰欲得坚定。挥拳踢腿强体魄,静立沉气稳心神;寒暑不辍勤修炼,风雨无惧志如磐。得坚定,体刚健,宜向武场观骄阳。阳耀猛虎云耀鹰,自有龙麟相呼应。相呼应,体魄强,却能风中铸金刚。汇聚四象顺逆用,功成可成圣与王。”
圆心虽非天地自然生养,然其身为通臂猿猴,聪慧非凡。祖师传授口诀,圆心用心铭记,旋即拜谢祖师。而后悄然转至后门,与悟空相会。二人相聚,言语几句,复又转回寝处,轻手轻脚,偷摸睡下。那众师兄全然不知此二人已得了天大好处,依旧酣睡未醒,或有微微鼾声,或有翻身呓语,全然不晓此间之事。
如此这般,光阴似箭,一晃便是三年过去。
这一日,祖师于法坛之上,将悟空与圆心二人唤至身前,神色肃然问道:“尔等修行至今,都学了些什么道法?”孙悟空性急,抢先答道:“弟子功果已完备,能够举霞飞升。”孙圆心亦紧跟着说道:“弟子功果亦已完备,也学得御风之法。”
祖师微微颔首,道:“你二人且展示一番。”悟空闻言,身形一动,连拉带扯,离地不过四五丈,踏云霞而去,够有顿饭之时,反复不上三里远。悟空叉手道:“师父,这便是腾云法了。”孙圆心则运气而起,飘出数丈,随风而行,约一盏茶功夫,往返不过数里,落于原地,拱手道:“师父,这便是御风之术了。”
祖师见此情形,不禁摇头笑道:“你二人此般能耐,离真正的腾云御风之术还差得远呐!悟空,你那所谓的腾云,不过是爬云之术;圆心,你的御风,也只是借风而行。自古道:‘仙人朝临泰山暮宿川。’似你这片刻,去不上数丈,即爬云借风也还算不得哩!”
悟空与圆心面露疑惑,齐声道:“怎么为‘朝临泰山暮宿川’?”祖师缓缓道:“凡腾云御风之辈,清晨始于泰山,经华山、衡山、恒山,复至川流。川流者,乃是大地灵脉之所在也。将山川河岳,一日皆历遍,方算得腾云,御风。”
悟空与圆心闻言,叩头道:“师父,‘帮人帮到底’,索性赐个大机缘,将此御风法门,尽数传与我罢,定不敢负恩。”
祖师沉吟片刻,道:“悟空,凡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连扯方才跳上。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筋斗云’,此云一纵十万八千里,若勤加修炼,心想之处,瞬息而至。”悟空大喜,跪地谢恩。
祖师又看向圆心,道:“圆心,凡诸仙御风,皆运气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颇为吃力。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清风诀’。此诀可御清风而行,这一去,就是七万里,且能随心操控风向,自在无比。”圆心亦叩头谢恩。
祖师传罢筋斗云和清风诀后,又神色凝重地对悟空与圆心说道:“你二人虽习得腾云御风之术,然尚有三灾利害,不可不防。”
悟空与圆心闻之,面露惊愕,齐声问道:“师父,何为三灾利害?”
祖师缓缓道:“此三灾,乃电灾、风灾、火灾。百年之后,电灾降临,其势如万钧雷霆,迅猛无匹。若被击中,轻则重伤,重则形神俱灭。五百年后,风灾来袭。此风狂暴至极,摧山倒岳,所过之处,万物皆毁。千年之时,火灾骤至。这火炽热无比,能熔金化石,一旦沾染,难以扑灭。”
悟空与圆心听后,心中惶恐,忙道:“师父救我!求师父传我等躲避三灾之法。”
祖师微微点头,道:“也罢,我便传你二人七十二般变化之法,可躲避三灾。悟空,你生性灵动,变化多端,此变化之法与你最为相宜。圆心,你心思细腻,沉稳内敛,亦可习之,以备不时之需。”
一日,秋高气爽,大众聚于古松下,谈论间提及悟空与圆心。众师兄皆道:“悟空与圆心实乃有大福之人,竟得师父传授诸多本事。”有人提议道:“何不叫悟空与圆心对打演练一番,让我等也开开眼界。”众人纷纷附和。
于是,众师兄叫来悟空与圆心,二人听闻,虽觉不妥,但耐不住众人请求。遂各执兵器,在三星洞前厮斗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真是场好斗:
水帘洞内美猴王,烂桃山中通臂将。此中悟空执宝剑,那边圆心舞钢刀。二人初斗皆有勇,各自心高意气扬。从来未晓强和弱,此刻方知猛与刚。宝剑若电闪,钢刀似雪霜。上劈下砍,左挡右搪。这边悟空孤身显威风,那边圆心独力展锋芒。两个利刃皆灵动,一来一往密无防。宝剑映日月,钢刀耀星辰。若还迟缓命难保,稍有差池便受伤。
他两个斗了六十合不见胜败,不料,这一番打斗惊动了祖师。祖师闻得喧哗,快步出门查看,只见悟空与圆心斗得正酣。祖师顿时怒上心头,大喝道:“你二人为何在此厮斗?修行之人,当以和为贵,潜心悟道,怎可如此好勇斗狠!”
悟空与圆心连忙住手,跪地请罪。祖师面色阴沉,道:“你二人既已学得本事,却不知收敛,在此争斗,实乃不该。罢了,你二人下山去吧,莫要再在此处生事。”
悟空与圆心大惊失色,齐声道:“师父息怒,弟子知错,求师父饶恕。”祖师摇头道:“不必多言,速速离去。下山之后,好自为之,切不可说是我的徒弟。若有违背,绝不轻饶。”
悟空与圆心无奈,只得拜别祖师与众师兄,满心懊悔地踏上了下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