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良宵
见她笑得挑衅,虞从舟探了身体挡在她面前、挑着嘴角冷笑说,“我愈发觉得你早上说的有道理。我爱的、想必是从前附身在你身上的那个小公主。你不过是她的肉身罢了。”
她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落下好几步外、跟在他身后。从舟暗笑了一小会儿,还是不放心她离自己那么远,回过身去又拉紧她的手。
两人寻了马匹,一路向塞外行去。午后翻过一座山丘,眼前竟豁然开朗,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山谷。远处重峦叠嶂,映在透蓝色的天边。
而碧青谷中,云波涤过,仿佛仙人行车,腾在空中。
楚姜窈欢喜地呼喊了一声,纵马向山谷中奔去。绿谷中,漫山遍野都是鲜花,姹紫嫣红,在艳阳下娇腻地绽放。她甩了马缰,跳下马去,在山坡上侧滚了几圈,快意地笑着躺在花丛中。
从舟拴了马,不知奔去何处。再回来时,他两手各拿着一束紫色的花。
他走到她身边,脸色微微染红。楚姜窈看见那花儿,呼哧坐起身来,仰着脸说,
“真好看!”
“我…摘了两束迷迭香…”虞从舟宓檬翟诓恢该说什么,一抬右手,把那花递到她面前,“这束花、送给你。”
“谢谢从舟哥哥。”她开心地接过,凑在鼻尖嗅了嗅,一抬头、乌黑的眼珠又盯着他左手那束,
“那,那束花难道是…”
从舟低头一看,着急道,“这束花也是送给你的!”
楚姜窈嘤嘤一笑,握住花儿、踏着轻功,在谷中悠旋了几圈,惊起几只橘色的蝴蝶。她快乐地对着蝴蝶轻轻吹气,将它们吹到更高的空中,像点点落进天空的雨。
她从身后抱住虞从舟说,“满山都是各种鲜花,从舟哥哥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迷迭香?”
“我…我猜的。”从舟正正其词。他觉得这也算得真话,虽然多年前,在悬崖下,她曾泄露谜底。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她小嘴咬了一口小花瓣,甜甜的,另有一种舒神的香气。
“那,你最喜欢什么花?”她在他身后问道。
他侧过身低看着她,目光忽然深邃起来,“你不知道么?”
她摇头晃脑好一会儿,还是说,“对不起,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怪你,是我从没告诉你。我最爱百合花,虽然没有见过,但百合香和窈儿身上的香气一样,那花定然是最美的。”
窈儿吐吐舌头,喷出两瓣花瓣说,“好酸好酸吖!”忍着笑意就往山谷西面跑去。
她在前面甩着两条小辫子,他在后面牵着两匹马。
虞从舟回想自己说的话,不由地觉得自己越来越开窍,甜酸话都说的越来越利索,舌头也不大了,他得意地想、原来爱当真能把呆子变聪明!
……
一直走到夜空漆黑、雀声渐起,还是没有走出山谷。二人躺在草地上歇息,让马儿在周围啃青草。
抬眼望向天空,松鼠在星座间跳跃往来。四周虽暗,却是一派与世无争、出尘出世之景。从舟笑叹,
“乱世之中,竟能享此宁静之地。我托了你的福了。”
她望着天上繁星,漱漱如雨,很惊讶地说,“比大梁的星星多多了呀!”又指着南方一颗星星说,“你看那颗,好红好亮啊。”
“那是心宿流火。”虞从舟温和一笑,双手枕在头下,“尝听闻,人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不知我会是哪一颗?”
窈儿一骨碌翻起身,下巴垫在他胸前说,
“从舟哥哥,你肯定是角宿啦。”
虞从舟一听,心花含苞待放。角宿二星是苍龙之角,天庭之门,七曜所行,日灵所藏,没想到自己在窈儿心目中如此高大。
她坐起来摘了两把草,学着从舟的声音压粗声线说,“‘我采了两株花,一株是给你的,另一株也是给你的’。”
这话好像下午自个儿说过…从舟正摸不着头脑,她又捡了两根树杈,插在他发髻两边,摇头晃脑地继续学着他的声音说,“我是角宿,我有两只角,左角是天门,右角也是天门。”
“你!”她竟然嘲笑他下午的逄,从舟抿着嘴,鼓着脸,她却愈发笑得酣畅抒怀。
从舟在她的笑声中眯起眼,撩起一勾坏笑,语声温腻却也凌厉,
“你太得意了!!”
窈儿甚至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已被他圈住腰,带倒在地。而他压住她身体,双眼隔着三寸空气俯视着她。他摄人的笑容越来越近,窈儿涨红了脸颊、忽然就闭了眼。虞从舟佞笑一声,却啊呜一口咬住她嫩嘟嘟的脸蛋儿。
“啊!”窈儿痛得叫出了声,睁大了眼睛瞪住他,半个‘坏’字咽在嘴里。
从舟松了口,看着自己一圈齿痕红红的印在她脸上,笑说,“那你闭上眼睛是等什么呢?这样――就不坏了吗?”
他在她零距离的注视中,轻轻吻上她的嘴。突如其来、似陌生似熟悉。山谷中清莹的露水润湿了他的唇、也沾湿了她的眼。
从舟解开衣衫,结实的胸膛在夜色中朦胧诱幻,窈儿微微打了个抖,从舟缓缓覆下,用温热的肌肤一寸一寸暖住她。
她忍不住一手圈过他的腰、摸上他的背,却惊讶地发现、他背上胸前四处都是残疤旧伤,触在掌心竟是憷心的痛。
多处疤痕似有半尺多长,摸着像是刀伤剑痕、新旧连横。没想到朝堂高位上、俊美如他、风姿仪表颠鸾倒凤之人,身上衣下竟会如此伤痕累累。难道,是他在战场上受的创、挨的伤?
但他全未在意,只是眯着双眼,温润的玉唇嚯吸着她的耳廓、颚下、胸前,掠夺她所有的思绪。她渐渐沉迷,他激情兴起。
不过须臾,他见她迷蒙了眼帘,即用双手轻轻拨开她的衣裙,抚上她的腰曲线、握拢她的丰盈。他的掌心似乎温存着魔力,一阵阵激荡作法、令她顿时像一个失了原神的小妖、不由自主地贴吻上他颈间的每一弯弧度。
他的手几番流连辗转,终是滑向她最细腻、最引人深陷的地方。她倏忽别过脸、似有退却、又仿佛不舍,咬着唇将酡红的小脸掩进翠草中。
他温润地笑着,一手揽过她的肩,让她能更舒适地躺在他的臂弯中,另一手渐渐探入、手指半进半濯。她在他怀中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他伺机浸吻上她的唇,不让她再有转侧的机会。
她的红颊泛着三分羞怯、七分旖旎,他心中却是十分的狂热、十二分的神往。
他来来回回、她上下飘摇。仅仅是他指尖温柔的拨点、和指节棱峋的勾转,便瞬间化解她冰封太久的身体,令她在他的手中一点一滴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