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家国天下 - 殊途同床 - 苹果八月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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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家国天下

在之后的几日和谈中,据说浅井将军很生气,一怒之下决定将一直疼爱的妹子嫁出去。

于是,在几日后两国洽谈的条约中,便出现了很奇怪的一条――和亲。

之所以说它奇怪,只因为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和亲。

当今圣上乃是女子,晋平王又已娶妻,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子百里镜息,但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个被要求去和亲的人并不是什么皇亲贵族。

“跟我?”任凭大惊。前两次的和谈他并未出席,只因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仇而干扰理智,坏了国家的大事。哪知出来的结果会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

“是,使者明确表示了,跟你。”风乔云淡风轻道。

“我琢磨不透他们的动机了。”任凭摇头陷入迷思,“跟我和亲有什么好处?我一不是皇亲而不是富商,浅井葵嫁与我对两国关系一点帮助也没有。”何况他已娶妻,阳书岛究竟是怎么想的?

风乔冥思苦想,猜测:“兴许是想将你这等头脑的人才纳入囊中?”

“我的存在只会毁灭他们。”只要他们敢让他进入阳书岛的贵族阶层,那么便是他们内部最薄弱之处开始破碎之时。

和谈桌上,威胁利诱将贡品变成阳书岛最新的造船图纸后,任凭话题一转――“下一事,和亲,浅井大小姐的婚事,莫要扯到我身上。我已娶妻,不可能再娶一个妻子。”

“据说葵小姐很喜欢任大人。”使者道。

“那与我何干?”任凭挑眉,“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为何一定得娶她?”

“任大人对葵小姐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不该对小姐负责吗?”使者难以置信地反问。

他此话一出,营帐中气氛徒然一转,众人皆望向任凭,目中一片暧昧。

任凭不知所以,“那样的事?”

使者低咳两声,面露尴尬:“在下以为,在诸位大人面前说起,有损葵小姐名声,还请诸大人回避。”

“等。”任凭挥手叫住欲起身请辞的诸人,义正言辞:“我行得正坐得直。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何惧被人听见?你有话便说,休要损我名声!”

使者无奈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据说……某一日,任大人曾将葵小姐拉入营帐中,葵小姐很久之后才出来,彼时……发丝凌乱。”

他点到为止,却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任凭颦眉回忆,半晌才想起当时浅井葵探过头来看他故意铺好的假地图,他为了达到逼真效果,特意摁了她的额头,指甲意外勾到她头顶的发髻,后来见她整理了一下,哪知是越整越乱,最后变成了……发丝凌乱!

未及任凭解释,使者又道:“据说……后来有人发现,葵小姐的内衫是被撕得破烂。”

任凭错愕,表情颇是无辜。

众人却信以为真地鄙视了他一眼,仿佛在谴责他动作禽/兽乱撕美人内衫。

风乔却猛地恍然大悟,低声道:“原来那是她的内衫。”

“什么?”任凭回过头来低声问道。

“就是被拦截下来的那份假地图,应当是她撕了自己的内衫用炭笔画上去的。”风乔解释着,忽然一怔,脑中飞快闪过一念――为何阳书岛的人会对晏军内部之事知晓得如此清楚?

叶泊立于营帐的角落,满意地听着自己一手搅出来的结果。

若是一致对外,不可否认任凭是很好的盟友。但现如今战事将了,他和任凭又将恢复到对手的立场。

如果可以,他希望将任凭送得远远的,永远别与他正面对抗。此人虽固执愚忠,在出谋划策上却是相当的厉害。

叶泊并非怕了他,但能以一句告密的话完成的事,他何苦费心费神地去与他斗?

为了大局,即便是太子,也不能挽留任凭半分。

如此一来,太子百里镜息最强大的力量消失殆尽,晋平王夺位之事便是易如反掌了。

一念及此,叶泊在角落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唇角。

风乔偏头过去瞄他时,恰好将这抹笑容收入眼底,眼神忽的一凛,质问一般瞅着他。

叶泊笑容一僵,错愕于这刹那的巧合,然后无辜地回望着他。

风乔美眸微眯,一瞬不移。

叶泊别过脸叹了口气,方才回过头脸对她歉意一笑,配合着口型做了个手势:“我一会儿再与你解释。”

其实,又何须他解释?

这个原因,想必她了然于心。

这是现实,他们从未逃离过的现实。

他从很早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们再不不可能成日待在一起,形影不离,并肩作战。

任凭窥到了这一层,在三人独处时看着风乔叶泊二人的互动,垂眸鼻子冷冷喷了一口气,像在嘲笑什么,“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叶二公子应该要期待战事继续下去,而不是坑害下官和亲然后大晏与阳书岛和平共处。”

“哦?”叶泊的脸上一瞬浮出像是被人窥到心思的讶然,片刻后平静下来,眼底流过一丝沉重,闭眼一笑:“任凭任凭,名中两个‘任’字,一大一小,据说一个是‘重任’,家国天下;一个是‘责任’,儿女情长……也不知,身在你我这等境遇,究竟是重任为大,还是责任为大呢?”

这句问话,像是在质问任凭,究竟是国家的利益重要,还是对妻子林果儿的承诺与责任更为紧要?

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究竟是效忠晋平王重要,还是……风乔重要?

任凭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涵义,苦涩一笑:“那么,叶二公子有答案了么?”

“有,”叶泊仰头,像是在无可奈何地舒展身子,“一直……都有的。”所以才会如此地苦恼,如此地矛盾无措。

风乔深深看了一眼叶泊,只觉得屋内气氛沉重,溺水一般地窒息。“我……先出去一下。”她干脆利落地转过身,随即抬手捂住了嘴,拼命忍住落泪的冲动,加快了步子出门。

叶泊清晰地瞥见她转过头那一瞬眼角流露的凄楚无奈,心头一痛,直起身子立即追上去,哪知刚走两步手臂便被人抓住,步子一停,回头只见任凭正色对他摇了摇头,道:“迟早要面对的。我想她一直都清楚这个事实。你如今追出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不如让她好好想一想。”如此分道扬镳时,也可轻松一些。

“任凭,可有人跟你说过,你理智得可怕?”叶泊不留痕迹地挣脱开他的手掌,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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