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真相（2）

心中有万马奔腾，当初迟迟不得的真相，在这一刻逐渐清晰。

李筝望着小兹久久没有说话，手指颤抖着握成了圈。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故事还未说完，可李筝的心情却再难以平息，苦苦埋在心底的那一抹谜团，在一点一点解开，李筝的心似乎也随之分崩瓦解。

“姐姐，你没事吧。”

瞧着面色有些惨白的李筝，小兹问出了声。

李筝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但也叫小兹继续说下去。

小兹微微叹了口气，但他了解李筝性格，确认李筝无事后，便继续往下说了。

他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明白，李筝心中定会一直惦记着，更加郁结于心。

“那嬷嬷当初也想过带着小姐回上京，只是后来，我想姐姐你也知道，她脑子出了问题，再带你回去，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嬷嬷被带回容村后，整日受那启东打骂，那启家两兄弟就是一个德行的，那启家二哥启明也不是个好的，对她那妻子也是动辄打骂。”

小兹说着，拳头紧握，心中更是愤恨，李筝说着心中也有了猜想，下一秒她的猜想便带到了证实。

“我想姐姐也猜出来了，那启明的妻子便是那婆婆。”

“嬷嬷与婆婆都是命苦的人，每日的打骂，早已让她们忍受不堪，嬷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她清醒的时候，便与婆婆商量着一起出逃。”

“她们是成功了，只是成日的打骂，早已让她们的身体破旧不堪，那山路又是那般的艰险。”

“嬷嬷的身体，再难支撑她继续行下去，在那路上便去了，走之前嬷嬷应当的清醒的，她将你的玉佩给了婆婆，将事情的原委也告诉了婆婆，让婆婆一定要帮她，这才有了后面我在上京的破庙遇见婆婆。”

李筝心下了然，只是那程星是为何成为孤女的呢？

小兹瞧出了李筝的疑惑，接着道：“婆婆将启星安置在了启明村，那会儿，她心中一直记挂着嬷嬷拜托她的事，可启星还小，她也不便带上她。”

“那启明村离上京不远，婆婆便想着把启星留在村中，自己走一趟。”

“可这一走便出了意外，婆婆早先年头上便有伤，在路上又遭了难，头部再次受了伤。”

“我在破庙中见到她时，清醒的时间便已经很少很少了，我猜她之前成日里喊的端娘便是那启星了。”

李筝心中一阵撼动，那那启星不是明知自己有母亲，却还这般冒领了这个身份。

心上一阵寒意，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扰得李筝纷乱难眠。

小兹与他说的话还在耳边，李筝盯着飘动的纱帘，神态凝重。

回想下午与小兹最后的问话，李筝只觉一股无力自心头升起。

“你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那当事人都已经……”

李筝没继续往下说，小兹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兹无力的笑了笑：“婆婆清醒的时候偶尔会提及往事，只是我一直没有联想串在一起。”

“这次去探寻这玉佩的事，我才渐渐明了了这个中过往。”

“不过原来我也只是猜想，但姐姐你左肩上的那个月亮胎记，却是让一切都明了了。”

“我去寻了当初为程夫人接生的产婆，证实了这一点。”

风呼呼从李筝耳畔吹过，李筝无力的垂了垂手臂，任发丝飘散，零零散散，再难入眠。

“姐姐，这事该如何抉择，得你自己决定。”

这是小兹说的最后一句话，可压在李筝身上如千斤重。

从前苦苦寻觅不得的真相，在如此平凡的一天得到了解答，李筝顿觉命运的可笑。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李筝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手里拿着小兹昨天留下的玉佩，李筝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上面的纹路细腻清晰，可见这玉佩的珍贵。

李筝便这般坐着看了那玉佩许久，终归还是细细包好放进了小匣子里。

外头绿丝和紫藤早已候着，听见屋内的响动，忙不迭的进来伺候。

却见李筝眼底一片青黑。

“夫人是昨夜未睡好吗？”

李筝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外头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悄悄的。

小宝一头扎进了李筝怀中，高兴的说着：“哈哈哈哈哈，娘亲没发现我，娘亲没发现我。”

瞧着小宝，李筝没来由的心中一涩，好在面上并未显示。

“娘亲，爹爹说了，今天他无事，带我们去城外的山尘深看梅花，听说那里的梅花开的最好。”

“山尘深？”李筝重复了小宝的话，略带些疑惑的问出了声。

瞧着李筝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小宝笑着道：“就是最近新开的一个茶馆，因为开在山里，景色又好又迷人，吸引了好多人去呢。”

“小宝也想去很久了，娘亲快收拾好，我们一起去。”

瞧着小宝满是憧憬的眼神，李筝心中软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