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醋味

“我这次去，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听说了这事。”

程夫人抿着嘴，微微发抖，却始终没说一句。

“现如今，那嬷嬷家中已是无人，当初那嬷嬷抱着那女童我怀疑可能是……”

妹妹二字程砚临没有说出口，还没确证的事，他不愿多说。

给人希望又叫人失望才是真真痛苦的事。

“我已命人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了，想来过几日便会有消息的。”

瞧着一言不发的母亲，程砚临开口道：“母亲还是在怀疑筝娘？”

程夫人没说话，但在程砚临看来，这是默认了。

“这事，我同之然提起过，可筝娘并未去过那嬷嬷老家，虽是孤女，但自小便是在落木村长大的。”

“这一点，是筝娘自己同之然说的，不会有假。”

“那嬷嬷逃出去那夜，带走的女童，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岁了，如果是筝娘，她不会不记得的。”

室内一下变得寂静。

良久之后，只见程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有些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见着筝娘与我一样海鲜过敏，便想着可能是。”

“又劳烦你跑了一趟。”

“先回去休息去吧。”

瞧着自己母亲一脸沮丧的模样，程砚临的心揪了揪。

这些年为了找妹妹，全家上下都绷着一根弦，好在这次终于有了些线索。

程砚临往外走去，瞧着院中正玩的开心的小宝，心中不由笑了笑。

要是妹妹有孩子，应该也与小宝差不多大了吧。

其实瞧见李筝时，他心中也有涟漪，更是在李筝海鲜过敏时，疑虑大增。

但这次外出暗中调查，回来后又与谢之然交谈了一番，心中刚刚窜起的希望之火，仿佛又被无声掐灭了。

朝着小宝与程可卿的方向走去。

希望这次部下带回来的会是好消息。

———

又在程府修养了几日，待李筝完全好了，谢之然便带着李筝回到了清风院。

在程府的这几日，李筝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了许多，许是程夫人的细心关照，又许是程可卿每日过来与她聊天。

这些都让李筝觉得愉快且轻松。

到了要离开这日，心中竟生出了不舍的思绪。

但这终归不是自己的家。

再回头望了一眼程府的大门，转身李筝随着谢之然上了马车。

一路上一直有道视线盯着自己，李筝知道是谢之然。

她一直在等着他开口，可快到清风院了，马车内依旧是安静异常。

李筝转过头，直视着谢之然。

谢之然被李筝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下头，转了下眼，不敢与李筝对视。

“有话你就直说吧。”

瞧着谢之然一副愈说不说的犹豫样，李筝率先打破了这副局面。

谢之然听见李筝的话猛的抬起头来，与李筝对视良久。

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张了张嘴，但又发现自己竟是有些胆怯，害怕听见自己不愿听见的答案。

李筝瞧着谢之然的模样，不打算再催他，似不再好奇一般，扭头看起街外的风景来。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眼见着快到清风院了，谢之然总归还是在意的。

一咬牙，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阿筝，小兹是谁？”

问完还装似不在意的也学着李筝的样往马车窗外瞧去。

一直没等到李筝的声音，谢之然心底有些焦急，抬头瞥了李筝一眼，便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如何知道小兹的？”

听见李筝的声音，谢之然嘴比脑快，立马就回道：“前几日你在昏睡中有喊这个名字。”

谢之然说完，便盯着李筝等着她的回答。

这话里头的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还不待李筝回答，马车先停了下来。

外头绿丝的话先一步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