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多了一枝。 - 薄幸 - 么嗷猫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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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多了一枝。

◇第45章多了一枝。

祝安津看了一眼蒋平延,蒋平延还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站着,眸子隐匿在发丝睫毛的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对这个称呼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于是转回来,对屏幕里的苏希笑了下,压低了声音:“叔叔今天买了哥哥的花,哥哥给他送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已经被人侧了方向。

蒋平延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隔着手掌宽的距离站定,转动手机的手连带着他的手指一起压住,温度比他高一些。

右上角的小窗里只剩下他的半张脸,蒋平延的肩膀和头靠近了他,挤进了一点画面。

祝安津抿了下唇,往另一边歪了点脑袋,没让屏幕里的苏杉妤看出端倪。

苏杉妤刚看见蒋平延就冷了脸,下一秒出了屏幕,只剩下苏希举着手机,自作聪明地“引导”蒋平延:“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和小希玩问答游戏啊?”

问答游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整箱喵喵球。

祝安津不知道是谁教苏希向蒋平延要东西的,他刚要替蒋平延拒绝,蒋平延自己答应了,态度比面对他时稍微温和了些:“等你做完手术。”

“真的吗?太好了!”

苏希高兴地笑起来,往屏幕前伸出小拇指:“叔叔拉勾,不能反悔。”

蒋平延还是没什么表情,隔了几秒,也伸出了手,祝安津看见人的手上还带着周白婚礼那天戴的戒指。

虚空做了个拉勾的动作,蒋平延收了手,苏希目的达成,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在那边叫姐姐,要和苏杉妤分享这个好消息了,蒋平延突然开口问他:“你每天一个人在医院里无聊吗?”

苏希摇摇头:“不无聊,姐姐每天早上中午都要来,晚上还回来陪小希睡觉,今晚哥哥也要来的话,就更热闹了。”

蒋平延侧过点头,看了一眼祝安津,不再说话,他松了碰着祝安津的手,手机就回转正,重新把祝安津的脸框在小框里,他没有离开,只站在原地。

手背上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祝安津独自举着手机的手突然变得僵硬,在蒋平延若有似无的注视下生出点坐立难安的不适感,喉咙兀自动了动,掩住了那一点不自在。

他最后和苏杉妤道了别,说自己紧跟着就从酒吧过去,挂断了电话。

蒋平延还站在他的身边,没碰在一起的手臂反而比碰在一起更有存在感,一点轻微的动作,衣服摩擦的声音,都会让人错觉就要触碰上对方。

祝安津只能佯装着毫不在意,目光越过蒋平延的身前,看那个倒霉的服务生数最后一点玫瑰。

余光里,蒋平延也同样没有看向他,只看着几乎要占据整个走廊宽度的暗红。

在长久的静默后,蒋平延开了口:“病房里只有一张很小的陪护床,两个人睡不下,睡下了也会塌,损坏租赁物要原价赔偿。”

“...”

祝安津和苏杉妤凑起来也就两百斤出头,就算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压塌一张床,祝安津知道,蒋平延是怕他旧情复燃,即使已经因为前几天的争执闹得难看,不再要求他履行协议义务,人也依旧把他当做“购买”的所有物。

他没有回答,蒋平延又继续补充:“进口的,很贵,比你一年的房租还要贵。”

“...”

为了止住人的无端找茬,祝安津嗯了一声以示了解。

从蹲着变成了跪坐,服务生终于数完了所有的花,撑着发酸的腿站起来,膝盖处生出两个鼓/包,向蒋平延汇报:“先生,刚好一千朵。”

这个数字相当完美合理,圆满到挑不出错处,但苏先生订的是九九九。

祝安津愣了,猜想人在嘈杂的对话里进行正确计数的可能性,蒋平延却完全没有怀疑有误,只给了小费让人走了,自己擡腿走到了花束旁,站定,弯腰,从扎紧的玫瑰里随手挑了一枝。

暗红色的花骨朵半开着,卷着边,蒋平延站直了,休闲的暗色毛衣自然垂下,衬出他挺拔的姿态,他往回走,重新站到了祝安津的面前,把手里的那支玫瑰递给祝安津:“多了一枝。”

他虎口那颗熟悉的痣也一同到了祝安津眼前,祝安津的目光在上面停了几秒,又擡眼看向他:“你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垃圾桶。”

蒋平延面无表情地拉起他的手,戒圈碰到他的皮肤,有点凉,而后把剃干净了刺的花杆塞进他的手里,又把他松开的手指用力捏合:“带给苏希,就说我送给他的。”

蒋平延松了手,不再看他,从兜里摸出来他好久不见的烟盒,转身往包厢里回了。

鞋底踩进了柔软的地毯里,祝安津看见蒋平延的手臂上擡,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

苏希做手术当天,祝安津上午去了店里,把前两天的预订单制作了,要收尾的时候,祝姝明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听起来并不像之前那样冷静了,连装模做样的喜怒不形于色也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遇上了什么问题。

祝安津把手机放在桌边,听她压着怒意质问,问他是重新和前妻搞/到了一起,还是没有在床上把蒋平延伺候好,才让蒋平延突然更换了合作商。

她字里行间全都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他没什么反应,只安静细致地把花束的丝带缠上,打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立在桌上,才又拿起了手机,说都没有。

他原本并不想趟祝姝明和蒋平延之间的浑水,但当年的地下室,冬夜,那个巴掌,或者是她自始至终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他此时终于从人疑似落魄的境地里品到了一丝小人得志的感受。

以至于他一时狐假虎威,逞了口舌之快:“他更换合作商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床上床下伺候人的都是他,就算我和前妻搞在一起,他也心甘情愿给我当小三,你与其来质问我,不如自己想想,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剩下呼吸声越来越重,再开口时,祝姝明声音变得扭曲:“是你吹的枕边风?”

“...”

看来她也很清楚和自己恶劣的关系。

祝安津哪里来的枕边风可吹,他倒是想承下这份功劳,又怕惹祸上身,秉承着幸福退让原则,他只能告诉祝姝明,人的事情不至于他费那么多口舌:“我的工作充实,生活平淡但安稳,你不打电话来,我很难会想到你。”

他这话显然是让祝姝明有点咬牙切齿了,祝姝明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甘,要他在蒋平延面前帮她说好话,却不是请求,而是仍然对他保持着轻蔑的态度,再一次以苏希的治疗做威胁。

祝安津的嘴角动了动,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在中间当中介赚得盆满钵满,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祝董,好话我的确是说不上,你要是觉得交易不对等,你亏了,就把承诺给我孩子的治疗停了吧。”

这话实在是有阴阳怪气的嫌疑,毕竟祝姝明的承诺原本就是假借他人的名义,如今更是没有停止的权利,人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一言不发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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