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江承浩没说话,看了看顾凉凉,顾凉凉面无表情的盯着赵青林,好半天才说:“赵主任,我不告发你,你也可以不用辞职,但我请你以后在我周围五十米以内不要出现,这算是我对你母亲的体恤,念你还是个孝子,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赵青林连忙点头道谢,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办公室。
江承浩走得离顾凉凉近了些,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顾凉凉抱着双肩,脸色惨白,努力挤出一个放心的微笑给江承浩,说:“我没事。”
江承浩看到顾凉凉那样想笑却又笑不出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点莫名的难过,一把将她撸到怀里,喃喃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顾凉凉把脸蹭到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江承浩觉得胸前有温温的湿热,一种难言的心情慢慢的爬到他心上,他像父亲一般拍着她的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三个人,几乎没有别人知道,顾凉凉仍旧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到演讲现场,与一同策划的老师们一起商淡演讲细则及颁奖情况,江承浩远远的看着她,像小燕子似的,周旋在嘉宾、领导、学生之间,仍旧时不时的会传来她爽朗的笑声,江承浩有些迷惑,觉得顾凉凉像一本书,好像永远有新鲜的内容吸引你一直翻下去。
XX师范大学英文演讲辩论赛完美谢幕,英语系11203班的庄心宇与蔡甜甜获得了本届冠军,顾凉凉做为最年轻的系专业老师站在台上发表讲话,一贯的严肃中透着玩笑的调侃,逗得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也许只有心细的人才会发现,每当顾凉凉讲完一段说谢谢的时候,她都会努力的张大眼睛,转动眼珠子,手会下意识的捂着脖子。
江承浩知道,她极力的忍着自己的悲伤,尽自己的努力使大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快乐。
顾凉凉官方讲话讲完之后,说自己有个小小的要求,台下所有的人齐声问什么要求,她笑着说:“我想抱一抱我们班的这两个冠军。”
台下轰鸣般的掌声响起,她抱了蔡甜甜之后,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才抱着庄心宇,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着他,用了一些力,好像此刻有了依附。
庄心宇听懂了她心里的声音,也用力的抱着她,在她的背上写下了“等我”两个字。
顾凉凉回到宿舍觉得累极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澡,开抽风机的时候,才想起抽风机坏了,看哪天有时间找人来修一下。
只是这之后一直都没找到时间,因为接近期末,下年要升三年级,功课任务比较重要,大家都忙着复习备考,不管是成绩好的成绩不好的,都想在这次考试中,要么直冲红榜要么咸鱼翻身,只要不挂科不补考,多花点时间也是值得。
顾凉凉看到学生们自动自觉的相互帮忙相互进步,这令她非常欣慰,还没有哪个班的学生像她班里的学生这样齐心协力,她好像也回到了学生时代,常常是教室、宿舍、图书馆三点一线的忙碌着,江承浩有时偶尔会来个信息,问她要不要去Warmwarm,她简单的回复:功课繁重,考完试后再说。
她把自己的时间压缩的很紧,也不再去想那些令人难过伤心的事情,有时候与庄心宇不期然的四目相对,除了会心微笑,好像对未来也不再那样消极,有时候会像怀春的女孩,想象着五年之后自己的样子,还是她自己想的那样:未来还很遥远,充满无穷的变数,可是她现在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那样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男人爱自己。
幻想固然美好,而现实终于挪不过摧枯拉朽之势,将人生唯一的一点愿望撕裂得一分不剩。
期末考试的前两个星期,顾凉凉与江承浩相邀到邂逅网球馆打网球,正好碰上他的几个朋友,搞了一次小型的双打比赛,因为实力相当,打了很久分不出胜负,最后以平局结束,从网球馆出来,天都黑了,江承浩说请她吃饭,她觉得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粘的不太舒服,要回去洗个澡才出来吃饭,江承浩送她到学校门口,让她洗完澡就打电话给他,他进去接她,她说好。
回到宿舍,顾凉凉有个习惯,在洗澡的时候,会对自己的□进行自我检查,倒不是她怕死,只是听说未婚女性的乳/腺/炎发病率高,如果忽视的话,到时如果一只产生癌变,有可能会割掉,她不敢想象,女人的乳/房被割去一只,身上就是碗口那么大的伤疤,而且一高一低,严重影响美观,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男人了。
所以这方面,她的意识比较早,喜欢裸睡也是这样的原因。
她打上沐浴乳,对着镜子做着各种检查方法,有时是双臂向上伸展,检查形状变化,有时叉腰,检查对称情况,有时则双手握着双/乳进行按摩,沐浴乳的滑腻让她的动作看起来有几分撩人,随着她双手不断的向下,来回的摩擦,她忽然觉得下腹有点酸胀,她在心里笑了笑,马虎计算了一下,原来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做了。
江承浩倒是邀了她几次,都被她拒绝了,不是不想做,只是因为忙,也许还有庄心宇的原因,有时候午夜梦回,辗转翻侧的时候,会想起江承浩有力的腰,不断冲撞自己的充实感觉,她可以在那样虚拟的臆想中得到高/潮。
她没想过要跟庄心宇做,当然更没想过要为了庄心宇守身如玉,她的身早就不是玉了,跟谁做都无所谓,累积起来的只是次数,与玉再没有半点关系,她说过给庄心宇五年的时候,她自己都不信自己会在五年里只靠臆想高/潮,而不是真枪实弹的干一场。
她心里清楚的很,真枪实弹的感觉,当然比虚拟的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相比庄心宇,她还是喜欢真实的熨贴的存在感。
所以,庄心宇,对不起,在你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盘菜了。
她想得很远,思绪一时半会儿好像扯不回来,突然听到窗外“嘣咚”一声,像是重物击地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人“低哼”的声音,顾凉凉心里一慌,第一个反应是有人偷窥吗?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来不及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立刻冲出去,找了一件裙子套在身上,然后又翻了一件风衣罩在身上,忽然听到敲门声,她有点惊慌失措,站在房子中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伴着有人说话:“顾老师,顾老师,你怎么了?”
顾凉凉杵了好半天,才听出来是化学系覃教授的声音,在学校里声望非常高,带了很多研究生。
她定了定神,才缓缓的打开房门,覃教授一脸担忧的望着顾凉凉,顾凉凉吱吱唔唔的说:“刚才好像有人在我窗户那里。”她没有说偷看,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化。
覃教授的一个学生接着说:“我们刚才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是觉得有个影子在你窗户底下晃动,太暗了,隔得又远,就没注意,忽然听到你的叫声,我们才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你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吗?”
顾凉凉摇了摇头。
还有几个学生纷纷出谋划策,说要举报到政教处去,要请派出所的人来协助调查一下,学校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社会败类,如果不查出来,以后也许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夜里本来就静,他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已经引起了还在操场上散步谈情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围过来,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小圈。
顾凉凉站在中间,心里是茫然的,脑袋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的乱转,她只觉得头晕,正在这时候,庄心宇忽然从顾凉凉宿舍旁边的那条巷子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提着裤子。
等到他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觉得有点莫名七妙,看着顾凉凉的脸色苍白而忧伤。
“凉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关心并没有换来顾凉凉的回应,相反是另外一个人的质问:“你为什么从那里走出来?乌漆麻黑的你在那里干什么?”
许久没发话的覃教授,沉思了很久才问他:“这位同学,你这么晚了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你知道这里并不是宿舍区,没有同学,除了顾老师没有别人,你是想来找顾老师吗?”
庄心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究竟是不是?”覃教授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几分严厉。
“是。”
“什么事呢?”
“来请教英语语法。”
“书呢?你什么都不带,还敢说是来请教顾老师?”
“在我脑袋里。”
“你撒慌,你根本不是来请教问题,是别有用心吧?”
“我没有撒慌。”
“你刚才在宿舍后面干什么?”
“我小便。”
“为什么偏偏要跑到这个地方来小便?学校里没有厕所吗?你们宿舍没有厕所吗?还是露天的厕所更能够让你刺激?”
咄咄逼人的问题,而年轻的庄心宇显然已经头冒虚汗,不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