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皇后不能生育的消息从朝野传到朝堂,众臣一开始还不敢言语,不过眼见着皇后嫁过来将近三年肚子还没一点消息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华太后听了也心焦,召来安帧询问月昭宁的病情:“皇后的不孕之症当真好不了吗?”
安帧垂首,惋惜说道:“老臣医术不精治不好皇后的不孕之症。”
华太后反复说道:“治不好,治不好,当真治不好?”
安帧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和表情:“微臣已经尽力,若要医治皇后的不孕之症只能另请高明。”
“好了,你下去吧。”也许华太后会为月昭宁不能生育感到惋惜,不过她不能生育也许是最好的结局。炎北宸不能没有子嗣,是该选一些新人入宫了。
废后!废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普通人家尚可因媳妇不能生育一事休妻或者纳妾,更何况皇帝的子嗣问题事关国体。因此群臣要求废后的呼声越来越高,炎北宸一时心浮气躁。
前朝人心浮动,后宫也不平静。杜慎妃闻言冷笑,原来进宫就拉拢三个公主是因为不能生。很好!不过女儿有什么用,同样保不住她的后位。若她后位保住了,后宫里也是满园春・色了,哪还容得皇后一枝独秀。至少也得让她尝尝独守空闺的滋味。
月昭宁听了淡淡的,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迟早的事。谁爱说谁就去说。
炎北宸为了保护她让她安心住在椒房殿不让任何人来打扰,连去太后宫里请安都免了。见炎北宸迟迟没有动作,众多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废后。先说皇后乃异国公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皇后将来生下皇子,母壮子幼,圣天危矣。如今皇后被诊断出不孕之症,为了江山社稷正可借此机会废后。无后为大,可令映月无可辩驳。
“谁说皇后不能生育!”炎北宸在太极殿书房内质问群臣,“尔等都是圣天老臣,怎可听信谣言请废皇后。无凭无据,着实荒唐!”
“皇后进宫两年多未曾有孕,臣等着实怀疑。”潘鸿儒磕头说道。
炎北宸冷道:“皇后体弱,刚进宫那阵子又中了毒未曾侍寝,而后一直养病。现今承宠还未到一年,你等怎的就知道皇后日后不会有孕!”
郑太傅俯首说道:“皇后体弱不能侍奉皇上,皇上英明更不能因为一介女子耽误子嗣之事,请皇上三思。”太傅言辞恳切,炎北宸无可辩驳。
“皇上,臣等并非危言耸听,实乃映月为皇后诊治的章彦章御医所说。若皇上不信可请章御医来。”杜相说。
“映月!杜相真是思虑周全之人,连映月的御医都请过来了!”炎北宸冷笑。
杜相不卑不亢:“若皇上不信可请皇后来看看是不是在映月时为娘娘诊治的御医。”
炎北宸说:“不用了,请章御医进来。”
章彦是在回府的路上被人绑架到圣天来的,黑衣人在路上说只要他指正在映月之时便诊治出月昭宁不能生育一事便可饶他性命。跪在炎北宸面前,章彦一言不发。
杜相成竹在胸:“章御医知道什么就说吧,皇上不会苛责于你。”
章彦再次俯首:“请皇上饶臣一命。”
“此话怎讲?”炎北宸冷道。
章彦磕头不迭:“启禀圣天的皇帝陛下,臣在回府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绑架到了圣天。面圣之前那黑衣人还说若臣不配合他,便要了老臣的性命。为此老臣求皇上救命!”
炎北宸冷冷的瞥了杜相一眼,对章彦说:“章御医但说无妨。”
“那黑衣人对老臣说,让老臣进宫面见圣天皇帝胡诌皇后不能生育一事,若不听话便杀了老臣。为了保命老臣只得假意服从,只为了面圣之后向皇上说明一切。”
章彦说完一席话,杜相脸色都变了。
炎北宸话如刀刃直逼杜相:“朕就奇怪章大人在映月待得好好的怎么就到了圣天,原来还有这层缘故。杜相,你怎么解释!”
杜相跪在地上求饶:“皇上,老臣冤枉!”
“冤枉!朕看你老糊涂了!”炎北宸大怒,“杜相年事已高更兼言行有失,陷害皇后不堪居于相位,从今起封清平候好好在府中颐养天年吧!”
“皇上!”各大臣连声哀求道。
“你们也想在府中颐养天年吗?”炎北宸冷道!
“老臣不敢。”太傅等人均是垂首不敢仰视天颜。
炎北宸对章彦说:“章御医放心,朕会安排人护送你回映月国。”
“谢皇帝陛下恩典。”章彦忙叩头谢恩。
不过炎北宸发怒后朝臣并未停止议论废后一事,如今沉默的只有玄隐大将军、藩王华家和施家。朝臣请不动皇帝只得进宫面见华太后请她老人家出面。
言辞恳切的众臣最终说动太后,华太后说废后一事事关国体不能轻易废除,不过选民女一事她会考虑。
得了准信的众臣离宫回府,得了消息的虞敏姬伺机而动。堵在炎北宸的太极殿前,炎北宸虽有怒气也不得不先忍着。
“请皇上听臣妾说完再发落臣妾也不迟。”虞敏姬壮着胆子跪在炎北宸面前说道,“皇后美若天人臣妾等人望尘莫及,她得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臣妾确实有妒忌之心。不过皇上专宠皇后引来前朝和后宫的非议臣妾不得有今天的举动。”
“臣妾只想说一句实话,臣妾等人是皇上的妃子,久居后宫无宠,请问皇上立三宫六院于何用,立臣妾有何用?臣妾不才,好歹也是东齐的公主,和亲圣天是为两国和平。若皇上长久的忽视臣妾,只请皇上送臣妾回东齐国。”虞敏姬言辞泛酸却句句在理让人无可辩驳。
炎北宸隐去眼角眉梢的怒意亲自扶起虞敏姬,是皇帝夜宿在荣华殿。
夜风吹来夹杂着仲夏时节的燥热和不安,“公主,已经子时了,该安寝了。”云夫人请道。
“子时了……”月昭宁停止拨动箜篌,“云姨先休息吧,我睡不着。”
云夫人叹气离开。
“还不休息吗?”男人的气息包围着月昭宁。
月昭宁简单回答说:“睡不着。”
“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无所谓对不起我,你是皇帝,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
“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天?哪一天?沉默一阵后:“一时的妄想而已,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