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多情总为无情恼 - 长绊楚云深 - 玉持心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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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多情总为无情恼

第237章多情总为无情恼  与此同时,远在齐州城另一端飞云居内的萧璧凌,也同样彻夜难眠。

他不擅饮酒,无法借酒浇愁,便索性攀上房顶躺下,枕着瓦片、吹着凉风,好让自己更清醒些。

月相过了初十便越来越圆,比平日里的夜晚要明亮许多,萧璧凌盯着月亮看了许久,忽然便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用手指着月亮便会有人来割耳朵的传说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便听到有人在院里唤他名字。

“清琰,你在房顶上作甚?”

这是萧清玦的声音。

萧璧凌即刻坐起身来,朝院里看去,果然瞧见了他。

服下续命丹后的萧清玦,面容总算不似从前那么苍白,稍稍有了血色。

当真是奇药。

“大哥,”萧璧凌一愣,“怎么还没睡?夜里凉,还是早点回房歇息罢。”

“这续命丹服过之后,可是有何禁忌?”萧清玦走到屋檐下驻步,道,“若是没有,多吹些风也无妨。”

“这倒没有……”

“我看你心事重重,总得有人排解,”萧清玦冲他伸出一只手,道,“拉我上去。”

爬屋顶这种事,对于不会武功的萧清玦而言,从来只停于脑中理论,无法付诸实践,不过有萧璧凌在这,也不必借助梯子,只需牵着胳膊一拉一拽,便轻松上了屋顶。

“当心!”萧璧凌见眼前这位连走平地都脚步飘忽的大哥一脚险些踩空,便忙将他身子扶稳,紧跟着便瞧见他身后几片断瓦顺着屋檐滑落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转瞬成了碎片。

萧清玦听见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因畏惧跌落而本能朝前走了几步,直到在横梁边坐下,适才感到些许安稳。

他见萧璧凌望着远处叹息,便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一个人坐在屋顶上?”

“多吹风能清醒些。”萧璧凌揉揉额角,神情颇为沮丧。

“今日沈姑娘与她父亲重逢,似乎对你们而言,并非喜事,”萧清玦是何等聪明,一句话便猜出其中关键,“可若只是他们父女之间互有嫌隙,你们婚期将至,只需等她过门后减少往来,便无此烦恼,大可不必头疼到这般地步。”

萧璧凌垂眸,一声不吭。

“所以,此事一定很大,大到关乎许多人的安危。”萧清玦道。

萧璧凌沉吟片刻,道:“大哥你方才还说要替我排解,怎现在反在强调?”

“我想听实话。”

“她不亲口来说,我也无法开口,更何况此事背后牵连甚多,不止在我二人。”萧璧凌道。

“那就很麻烦了,”萧清玦扭头望他,“能逃吗?”

“逃了这么多年,早已累了,”萧璧凌道,“即使这回我没带着续命丹回来,他有意出现在此便是宣告威胁,迟早都要面对。”

“他没有半点武功,但偃术必定很强,也能牵制你二人。”萧清玦道。

“何止是我和她……”萧璧凌深深低下头,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支在额前,愈觉头疼不已。

“那就是很多人,”萧清玦沉吟片刻,又道,“我能不能猜测,之前你们在马帮遇到的那些偃甲人,还有你从神农谷带回来的半副尸骨,也与之有关?”

萧璧凌听到这话,蓦地抬起头来,有些震惊地望着他。

“他是白鹿先生,我说得可对?”萧清玦问道。

萧璧凌怔怔望了他许久,一言不发。

“猜得真准。”萧清玦无奈摇头,“那么,你们恐怕一点胜算也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变了?”萧璧凌不由蹙起了眉,仔细打量他一番,道,“身子康复,话也变多了?”

“应当是罢。”萧清玦淡淡答道,“那么,这件事情,你定也没有应对之策,可对?”

萧璧凌点头。

“那就顺其自然,听从天命罢。”萧清玦道。

萧璧凌哑然。

他原以为兄长打算发表什么高见,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话,不过仔细想来,的确也如此,两方悬殊如此之大,仅凭他与沈茹薇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萧清玦嘱咐了一声:“等我片刻。”便即翻身下了屋顶,回到房中去,翻找了一会儿,又拿着一只偃甲鸟儿回转而来。

“这难道是……”萧清玦起先还以为这是沈肇峰用来证实身份的那只偃甲鸟儿,可仔细一看,却又摇摇头道,“不,这一只更为精巧,你从何得来?”

“是柳华音找到的。”萧璧凌说着,便将在鼎州所经历的一切,来龙去脉都对萧清玦说了一遍,只是有关顾莲笙与竹隐娘师姐弟之事,并未说得十分详细,将当隐瞒的部分隐瞒了下来。

而这只偃甲鸟儿,也是柳华音救下顾莲笙时,在附近的草丛里发现的,他对此间事由并不清楚,因此也不知这偃甲鸟的来历,还以为与玄澈有关,也并未对顾莲笙提及,而是在正月过后,萧璧凌与沈茹薇即将离开神农谷之时,转交给他二人。

“这只鸟儿没有款识,只在翅膀下刻了纹章,形状像是月亮底下的竹叶。”萧璧凌道,“应当不属于沈肇峰。”

“我不知这偃甲造物,与真人相比如何,”萧清玦说着,略一迟疑,问道,“不过,它有没有可能自己识得归途……”

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沈茹薇才刚刚拉开房门,便看见沈肇峰坐在院内。在他面前石桌上所摆的水果茶点,都是今早才送来的。

“你在监视我?”沈茹薇不自觉咬紧唇角,盯着他看了半晌,方冷笑一声,别过脸去。

“我自己的女儿,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样的人,做父亲的难道不配知情吗?”

沈茹薇不言,当下退回屋内,重重关上房门。

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也十分了解父亲,因此心知肚明,在眼下与他争锋相对,绝不可能有半点好处。

正是惊蛰时分,天气回暖,春雷轰鸣,无处可去的沈茹薇只能坐在背对房门一头的窗口,望着渐渐密集的春雨,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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