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登基
孟小龙跟在宫女身后,要不是这小宫女来接他,他还真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回去的路,这古时的帝王宫阙真是百转千回,绕来绕去的比迷宫还迷宫。
他也不知道国师和国卿是谁,这么急着见自己,一定有要紧的事,先跟这小宫女了解了解情况,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他开口问道:“这个国师和国卿……是何许人也?”
小宫女面色凝重,想必一定是被这个二三不知的糊涂皇帝吓到了,嘀嘀咕咕地回话道:“国师是殿下的老师,国卿是殿下最心腹的伍子胥大人……殿下,连这些,都忘了吗?”
“怎么会忘呢,只是想考考你嘛。”原来昨天那个年轻人伍子胥就是国卿,那么老师是谁?刚摆脱了国花的阴影,这又来了个国师,吾命休矣啊!
“奴婢先前是侍奉老吴王的,最近才转到太子宫,对太子的事也不是很了解,有不周之处,求殿下恕罪。”小宫女说道。
“没没,你做的很好。以后我还会经常考你的,所以你要更努力地去了解宫中这些大小琐事才行,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碧。”
“小B?ABC的B吗?”
“……”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无视无视。”
闲聊的功夫,夫差已经回到了正殿,这里正是老吴王用来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果然,大老远就看见伍子胥和另外一个人正在宫殿外头候着呢,伍子胥昨天已经见过了,而他身边这位……孟小龙从老远就开始打量他,这个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四十岁左右,伟岸挺拔,像个习武之人,而面皮白净,两撇八字黑须,浓眉秀目,又像个书生,整个人神采奕奕,怎么看怎么帅!
孟小龙心中忐忑,希望这位仁师不要太变态才好。又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堂堂太子,又是即将上位的皇帝,惧怕一个区区的国师?岂不太掉价了!于是就仗着胆子,大摇大摆的走上了近前。
孟小龙正琢磨着怎么打招呼,马上想到应该是他们先叩拜自己,自己只要张口喊个平身就欧了。
这么想的他,完全大错特错了!那个国师斜眼看着夫差走过来,根本没对他施礼,就先一步踏上宫门外的台阶,伍子胥紧随其后,他们两人径自进了宫内,在大堂椅上坐稳,高高在上,坐等夫差进来。孟小龙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刚迈进去一步,就见国师‘啪’的一掌,重击在桌案上,案上的青铜盏和彩釉瓶全被震倒落地,摔的粉碎,身后的几个宫女吓得面如土色,孟小龙惊诧地抬头,迎上国师那双喷火的怒眼,只好将目光软趴趴地收了回来。
“大胆孽徒!还不给我跪下!”国师嘶哑着嗓子喝道。
孟小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大嗓门儿吓得他连裤裆都湿了半截,谁让他有‘先天性恐师症’啊,没办法。
“方才,你寻死觅活,搅得宫中鸡犬不宁!难不成,你要做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不成!”这个国师不仅人长的八面威风,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分量,他提着嗓子吼道,“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孽徒!从今天起,我孙某人再没有你这个徒弟!”
孟小龙流了一身冷汗,知道这货是上天派来继承国花之位,再度压榨自己的,他原本一直低头不语,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服气,堂堂太子,被训成这狗尿样,他妈窝囊!
于是他开口道:“你算老几,凭什么这么骂我!”
国师踌躇片刻,可能是被他这几句‘疯话’扰乱了思路,但一看夫差那副满脸不屑的德行,不难猜出他是打心眼里不服气呢。
“你还不服气!甚好甚好!你好好听着,听你到底做没做错!”国师起身,高大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挡的孟小龙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他厉声骂道:
“在众皇子之中,属你最受先皇器重,他苦心栽培你十九年!立封你为太子,皇位继于你,江山交于你,如今先皇驾崩仙去,你却寻死觅活,违妄隆恩,可谓不忠!先皇刚驾崩,尸骨未寒,临终前嘱托你毋忘国耻,替他报仇雪恨,你可忘了?你还有尚在人世的娘亲姬皇后!难道你要叫姬皇后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大逆不孝之辈!此次南下征越,越国必将亡我大吴,你一走了之,只图自己清静,不顾国家百姓的存亡!此乃自私不仁!伍子胥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乱战之时,在越人刀弩之下舍身忘死,把你救出来,你却自寻短见,便是不义!男子汉大丈夫,无刚懦弱者,可悲也!身为一代君王,不振国安邦治天下,学愚人之行,可笑也!”
这国师越骂越来劲,出口成章不打草稿,字字句句说的孟小龙无地自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瞬间红了脸,从脑门儿红到脖子根。
见他不再顶撞,似有悔改之意,国师叹了口气,把话锋软了下来,道:“你一代君王,头顶天,脚立地,要做轰轰烈烈的事,才不枉为人!你这般不成气候,为师岂有不管之理,忠言逆耳,你好自为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