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屁股摸不得
夫差不以为意地说道:“事情很简单嘛,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古代人讲究父母之意媒妁之言的,可儿臣对西施又不来电,儿臣不想强迫自己娶她,所以就让这小太监冒名顶替、偷梁换柱,真正拜天地的,是他咯。”说完,夫差指了指身后跪身的勾践。
“岂有此理!”姬太后闻言气得羽皇狂抖,她用力地狠拍龙案,怒斥道:“你堂堂九五之尊!怎可这般胡闹!”
“……额……儿臣知错,”夫差低头思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力说辞,便头头是理地应道,“难道母后忘了‘自古红颜多祸水’么?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还有很多后世的妖妃,说了母后也不会知道……总之她们蛊惑君心,乱我朝纲!甚至害得国破家亡!母后如果是真的替儿臣着想,就请不要再操心儿臣的婚事了。”
“你……你!嗯……”姬太后气得眼冒金星,她闭了目忍怒,良久,便起身说道,“陛下的婚事,哀家从此再不过问!不过,西施姑娘陛下该懂得好好对待,不要辜负姑娘家对陛下的痴心。”说完,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姬太后心有余悸地回了后宫。
姬太后离开后,夫差刚站起身,西施就从外面悻悻地闯进寝宫,哭天抹泪的悲嚎道:“陛下!!陛下要为本宫做主!昨天明明是你我新婚燕尔喜结良缘之日,本宫却被那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关扣在宫门外进不来,误了大事!西施好苦的命,西施恳求陛下重罚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说着,她已经扑到夫差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夫差不及躲闪,便无可奈何的等她哭完,好抽身离远些,他将目光落在勾践身上,瞬间想到了一招‘借刀杀人’的歪点子。他推开西施,保持了一定距离,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扰乱你我婚事的并非那几个侍卫的过错,他们毕竟是依命办事罢了。你看!”夫差指向勾践,邪佞地说道,“罪魁祸首应该是他才对!”
“不假!若不是这个死太监说什么陛下想看西施的舞技,西施怎么会被混出宫外去!”
“没错!”夫差拍手称快,道,“所以要罚,最该罚的应该是这个死太监!爱妃想怎么罚?”
西施一看自己有了夫差的撑腰,不禁心里平衡了许多,并趾高气昂地道,“依臣妾的意思,先把他拖出去,重罚五十大板!再赏他每天睡柴房吃糟糠!”
“好!”夫差正愁不知道如何惩治这个不要脸的淫贼,于是他向门外的侍卫传令下去,道:“来人!把小日子拖出去,重大一百军棍!再赏他每天睡在铁戟战弩,三餐吃苦胆!”
西施呆愣愣地盯着夫差,她的要求跟夫差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陛下,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死?”西施娇滴滴地问道。
“不会!贱人骨头硬着呢。”说罢,十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勾践往刑场拖去。而勾践本人纵然不卑不亢,却被‘夫唱妇随’的两个人气得青筋暴露,恨不得用内力当场自尽。可他知道谋害夫差另有其人,不将此事查明,日后夫差难免惨遭其毒手,他要竭尽全力去保全夫差,算做对他的补偿也好,应当应分也罢,总之他不想夫差有危险。
“爱妃要不要去看这死太监挨打?”夫差贱贱的问道。西施嫌弃似的摇了摇头。“好罢,那你先回后宫休息去吧,寡人要去刑场好好监罚!”
“后宫?”西施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夫差话中的含义。
“怎么?不想睡后宫?那就去睡冷宫好了!睡宫外也无人拦你。”夫差呵斥道,西施百般不情愿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军棍和大板的区别在于,一个是铁棍,一个是木板,哪个打在身上更疼便不难想象。夫差得意忘形之际,完全忘记自己虽是有意无意的乱闹,却仍旧未能掏出历史的编排,日后等他恍然大悟之时,似乎这一切都大势已去了。
他走到被缚的勾践面前,假仁假义地道:“勾践哥哥,一百军棍下去,会皮开肉绽的,怎么办?你怕不怕?”夫差一边在心里咒骂道,打死你活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皇帝的菊爆不得。’
“夫差陛下如何对待小日子,小日子都甘之如饴。”勾践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待会儿他即将面临的并非皮肉之苦,而是活动筋骨的有益运动!
“勾践你好贱哦。待会儿你这副贱骨头就会疼的哭爹喊娘,放一百个裸1女在你面前,你都硬不起来啦啊,哈哈哈哈……”夫差轻打着勾践的面颊,原本羞辱的正来劲,可是手掌一触碰到勾践那张英姿凛然的脸,触摸他细滑如丝的皮肤时,心里居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身下竟然可耻的有了反应。
夫差挺直了身子,退了几步,眼睛一闭,长袖一挥,喝令手下的人可以动手。可夫差忘记那奸人勾践武艺高强,只要用内力保护自己,受多少军棍挨多少皮鞭也只是伤些皮肉而已。从此,夫差免去勾践内总管之职,把小庆子重新调回自己身边,而勾践,即刻成了宫廷内最卑贱最下等的奴隶,任何脏活累活都必须由他去做,做不好了或是动作慢了还要挨监管太监们的军棍,待遇都不及天牢里的死囚犯!
酷暑三伏天,是夫差最难熬的时候,古代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冷气,穿的衣服又厚重又紧实,实在难过。因此夫差暗自在龙袍上做了手脚,卸去四肢裤腿衣袖,换上女子才穿的那种蚕丝纱布,再有宫女们24小时紧随其后的扇风送凉,倒也比其他人过得舒适些。
这一日,轩窗外蓝天如洗,几朵慵懒的云彩在上面悠然自得的游荡着,塘中的鱼儿都聪明的躲在桥洞下的阴凉处,骄阳似火,空气中仿佛有一股让人窒息的烤焦味。
刚批阅完奏折,夫差伸了伸懒腰,望着窗外刺眼的白光,不禁有些浮躁,他砸吧砸吧嘴,碎碎念道着他此刻最最怀念的‘加冰的柠檬可乐’。正当此时,他看见北侧的暗廊里,一个忙碌不休的身影在进进出出,已经累得汗流浃背了。
哼,此人不是旁人,不正是那个淫贼勾践么,就见他黑了许多,瘦了许多,仿佛也沧桑了许多,若不仔细辨认,还真难认出他是曾经那个‘面如敷粉’的小日子,更别说他曾是‘外娇里嫩’的越王了……
就勾践自身来说,他器宇不凡、谈吐儒雅,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帝王风范,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越是‘高贵伟大’的‘身躯’在做这些下等的苦力时,越显得卑躬屈膝、落魄无比,不但视觉冲击,更让人发自内心无法接受。那双本该指点江山的手,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