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神
听完壮汉的话,夫差相继看向范蠡和苏禄玮两人,又看了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下山,此处几百里都是荒地,天黑了不好找住处,不如暂且留下来,一来落脚留宿总比睡在荒郊野外好些,二来,会一会那个所谓的河神。范蠡和苏禄玮马上会意,两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也想要留下来。
范蠡和苏禄玮都骑着马,夫差骑着豹,西施重新上了花轿,被这伙农户抬着往山脚的村子里走,夫差三人紧随其后。
日落西山,村里几十户村民纷纷聚集到黄河下游的堤口,今天祭河神的人选轮到了村长家的三女儿,乡亲们哭天抹泪的将一位黄衣女子捆绑着抬上堤岸上停泊的竹筏上面,村里最年老的长者登上竹竿搭建的高台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做法式为女子超渡。
半炷香的功夫,河面上渐渐兴起波浪,河水逐渐的蔓延上涨,只听哗的巨响,仿佛开天辟地一般,河水急速向上涌起形成两排巨浪,像两面通天的巨形墙壁把竹筏掀起百丈之高,随后卷入涡流当中,雾气弥漫,势如狂风暴雨,岸上的人纷纷抬手遮挡‘雨’势,等把手放下来再次睁开眼,河面已经恢复了平静,竹筏依旧漂在河面上,上面的女孩已经不明去向。
女孩消失的措手不及,岸上的人已经全身湿透,夫差和范蠡以及苏禄玮面面相觑,这‘河神’的来去之快,连个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范蠡急问身旁的农户,道:“怎么,这‘河神’每次都不露面?”
农户道:“河神来无影去无踪,凡夫俗子岂敢琢磨?”
“依我看,这当中定有蹊跷。”苏禄玮拧眉沉思道。
夫差刚要开口说些自己的想法,忽然河面像翻江倒海一般‘哗’的炸开!犹如强势海啸向岸上袭来,惊得众人纷纷向后逃窜。这时,一个阴森嘶哑的声音飘荡在半空,那声音说道:
「夫差,我闭关七七四十九日,吸玉女之血,补纯阴之气,加上红娘子这身难得的躯体,使我法力大增!而你七七四十九日后,魂魄尽失!天地人三界拒不留,你即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如同来自阴曹地府一般的声音,夫差无处遁形,虽然已经随众人跑到岸边干处,他也浑身湿透,后脊发亮,他仰面朝天,环视四围,捕捉那声音的源头,可声音已经慢慢消失,此时河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什么河神,所谓的河神不过是僚这个阴魂不散的恶鬼在作祟!夫差早气得咬牙切齿,这当中的恩怨是非冲着他一个人来就是,何故牵连众多无辜百姓!想他孟小龙知道历史上的吴王是个好大喜功。“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夫差面如土色的问身旁的范蠡和苏禄玮。
“吴王陛下……七七四十九日、魂魄尽失……是、是怎么回事?”范蠡的表情由惊慌转为悲伤,问道,“……不得超生?……越王他、他知道这些吗?”
“什么叫不得超生!连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亏你还是范蠡。”夫差低啐了一声,阴沉着脸朝村子走去。他一路上都在想,又有越来越多的人间接的因他而死,即使他到这世界以来从没亲手杀过人,有些事终究无可避免,夫差一生果真罪孽深重,他的使命不过是赎罪来了。
此刻夫差更加坚定了内心的计划,暗自盘算今晚行动,去跟僚做个了断。
范蠡紧随其后,偷眼观瞧着夫差的表情,心情同样十分复杂,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忘了问起,怎么会在林子遇到吴王呢?您……您这是只身一人,打算去哪儿,怎么没见越王同路?”
夫差被问的心烦,喝道:“我来不来这里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影子吗?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范蠡噎的瞠目结舌,心想,这两位君主又再闹决裂了?总觉得这种时候决裂,吴王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离村口不足百步之遥,只见方才的那位老农跌跌撞撞的从人群里挤出来,见了迎面的夫差等三人,应声倒地磕头,声色慌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夫差上前搀扶,忙问道。
老农结结巴巴哆嗦着回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跟三位同路来的那位姑娘不见了,之前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歇着……”
“你们又再耍什么把戏!把西施藏到哪里了!”苏禄玮纵身冲到老农面前,抓住老农衣襟一把将其吊起。
老农吓的一个缩身,咳道:“饶命管爷,饶命,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对您三位不敬啊。”
“别难为他了。”夫差打断仍不死心的苏禄玮并补充道,“我知道西施在哪,又是僚干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