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意外

宴会结束后已太晚了，小皇帝与贵妃玩闹着早早离席，征求于言的意思后两人今夜便打算留宿皇宫。

星光下，两人拒绝了步辇，并肩走在御花园中，侍卫和丫环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那位贵妃……”于言抬眸看向江衡，他席间多饮了些酒，此刻面色微红，眼睛在月光下亮亮的，偏过头来认真听着。

话未说完，从他的眼神中于言约摸他是知道的。毕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应该对外来者存在格外敏锐。想着这，于言不知怎的想到初见那天。

两人脚步不停，隐约能看到宫殿的一角。“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是不是就认出我了？那你岂不是一直在耍我？”于言挑眉逼问道。

他眉眼含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示意侍卫上前，接过准备好的披风，似乎想替于言披上，伸出手又很快顿住，“起风了，先披上吧。”在于言披上后才解释道“这可是高估在下了，初次见面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确定是您。”

于言正想问为什么不叫前辈了，分神间突然看见一只利箭从远处穿来，于言瞳孔微微放大，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靠近。

就在快要逼近时，一股大力迫使于言栽向右边才堪堪躲过，好在暗处的弓箭手很快被人拿下。

“抱歉我没想到暗处还有人手。”说实话于言有点晕，偷懒太久，这种剧情很长时间没经历了。

不过你早知道你不说，在于言无声的谴责中，江衡似乎也有些尴尬“我习惯了。”

好在一旁的侍卫长上前补充“天师息怒，实在是王爷每回留宿宫中都会如此，沿途埋伏的人都已被属下尽数斩杀，只是万万没想到此次暗处竟藏有弓箭手，还请天师息怒。”

不过被吓了一下还不至于欺负一个侍卫长，于言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你好好休息，今晚不会在有事了。”待将于言送到寝殿准备离开时，江衡温声安慰道。

走到院中时，于言听到他让侍卫把斩杀侍卫的人头都送到养心殿给陛下瞧一瞧。

可怜滴小皇帝呐，真是不作不会死，今天就等着做噩梦吧。

不过被这么一吓，于言的睡意全没了，干脆单手托腮倚靠在窗边发发呆，听到侍卫长的话后，于言没有义愤填膺地问江衡为何不取而代之，因为这并不现实。一个统一王朝的更迭涉及万千生灵，龙气与所谓的气运相似，一个影响万世的皇帝身负的气运未必输于所谓的主角，宴会上一面于言发现小皇帝昏庸却仍有浅薄龙气缠身，而江衡身上却没有。

从拿到任务的那一刻起，于言就没相信过世界意识的说辞。作为它唯一的男主，不仅没有至亲，也没看到天道眷顾的地方，甚至还想着去派遣任务者攻略以分走一部分气运。

在于言经历过的世界中比这凄惨的大有人在，但于言不依靠攻略过任务，她总是与那些所谓的天道之子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有时候并无直接交集，他们的种种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寥寥几行字罢了。那些充满血泪的过往也总像是隔着一层。

但江衡不一样万事万物讲究因果，于言掺杂了他的命数，没法不在意这一切。

想到这儿，于言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桌上的纸笔上，片刻后和江衡长得有九分相似的纸片人狗狗祟祟地翻过窗户，借着风闻着味飘啊飘，飘到了江衡的窗外。

但因为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小纸片只能贴在窗户上滑动，希望能借此被发现。

“谁！”小纸人吓得举起两片纸，结果没了附着点，整片纸滑在了地上被暗卫提起。

“王爷没人，只有……额一片纸。”待暗卫看清手中的东西后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