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Ch94 厌恨
荣华将於瑜的身份说了,只可惜她只记得整个故事,名字倒是没记下来,只知道是个将军的。
承秋与承碧两个人相互看看,这案子当年闹得很大,她只是提了个头,他们便知道了於瑜的身份。以於瑜的年龄,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弟弟,的确是与这番事对得上号。只是,“他怎麽会同你讲这些?”
这个嘛,如果要解释清楚的话,还真的很麻烦啊。荣华思量半天,最後还是决定坦白一部分:“我被抓上山,是因为那谁,若君的原因。但是没想到於瑜居然也跟上来了,他自己一开始说是什麽蝴蝶香味的原因,後来我安下来了,觉得不对劲,就问他。结果他就说了。”
感觉到不对劲是真的,追问他说了也是真的,只是省略了中间步骤而已。荣华一点儿也不觉得心虚,她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件事情给遮住了,一方面是根本不想回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於瑜的名声。至於哪方面多一些,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承碧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知道此时不该细问,还是说点别的更好。他总觉得这次回来,她改变的,不只是头发,好像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但怎麽看,都还是那个懦懦的,胆怯的,容易脸红的荣华。
“荣华,可是累了?”
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要求:“我要洗澡……”
荣华爱洗澡,这癖好他们都知道,如果有条件,她是希望能一天洗一次,这回到了军营,三日洗一次已经是很配合了。这回从山上下来,不知道哪里受了委屈,要洗澡并不是什麽过分的要求。而且有些细节的问题,他们两个打算留到床上再问。
她脱了衣服,钻到有热水的木桶里在,舒服地叹气,想了想,一手撑著木桶边缘,一手很自然地摸到下面,那里湿乎乎的,很不舒服。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自然了。在这世界了为了不怀孕,情事之後若是还有体力,她总是会要求洗澡,好好地将下面清理干净。
咬著唇红著脸,忍著难受,手指在里面又摸又挠,总算觉得干净些了的时候,突然看到营房里多了个人。
“啊唔──”
尖叫未出声就被人捂在嘴里,“都能与齐思定约了,怎麽胆子还那麽小?”
这声音低低的很好听,荣华却觉得有点烦,一挥手甩开他,“你倒是神出鬼没,连这里都进得来,早知道,我肯定叫人守著。”
“你以沐浴为理由独处,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夏西泽手指划过她的脸,“怎麽了,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什麽,你应该清楚才对。”她钻到木桶里面,躲开他的手。
“我是清楚,可问题是,你不也清楚了吗?”夏西泽端了把凳子,坐到她沐浴的木桶旁边,“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我侍候你沐浴?”
“少来,於瑜的确是说过了,可是我想要你自己说,明明是你做的好事,难道连告知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夏西泽从来搞不懂她的逻辑,低头一想,道,“也好,说清楚些,以免你搞不清楚。”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回皇位这个想法,这一点你要记著。”
“我一点也不意外。”当过皇帝的人,没有人会愿意放弃那把椅子的,荣华看著他,眼眸清亮,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既然知道,还要问什麽的,我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拿回那个位子。”
“你觉得,”荣华皱著眉,“你觉得利用一个女人,就能够拿回位子?我就算再不懂政治,也知道只有手握兵权的人才能得到皇位,齐思手里的那些人,在正规军面前能算得了什麽?於瑜就算能使得动军队,又怎麽可能短时间内让那些热血野蛮的军人乖乖听话?你也不想这国家乱吧,那样的话,你的性别就是个大问题,连大义也没有,你要怎麽争?”
夏西泽沈默地看著她,那眼神居然有些悲伤,荣华将其他的话吞了回去,有些疑惑不确定:“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这点吧?那为什麽?”
“总是要做些什麽才甘心啊。”夏西泽转过头避开她的眼神。
“我都说过了,你要做什麽,尽管去做,我不干涉。可你为什麽,为什麽要将我扔到别的男人的床上?这样做,有意思麽,於瑜的事情,只要他对我坦白,能做的我一定会做,何必要用这种方式?”她越说越火大,“还是说,其实在你心里,还是觉得男人必须要依靠女人才能成事,而依靠女人的办法,只有陪人上床?”
“你很生气?”
她说了这麽一堆,夏西泽居然只是冷冷地回复了这麽几个字,她真是怒了,也觉得自己更加看不清眼前这人了。
“你除了生气之外,是不是觉得有些伤心,有些难过?”
“我不需要你分析这个!”若不是呆在木桶里面,她简直要气得跳起来了。
夏西泽看她激动的表情,“是很生气,很伤心?就这麽点事情,也值得你这般气愤?说到底,不是你占了便宜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对你有意,却为了那种不堪的理由,对你用了药,赤裸裸扔到别的人男人那里,是对你的羞辱?哦,我说错了,”他微低下眼,嘴角浮起冷笑,“你对我也有意?所以才会这般。”
“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明明什麽都不会,什麽都不是,不过占著一张同样长相的脸,什麽好东西都能有,从小在宫里小心翼翼,就怕走错一步……那样走过来,苦熬二十余年,好容易大权在握,好容易坐稳皇座,好容易,找了方法将我那个无缘的妹妹给杀了,叫他们找不到正统的接班人,结果就因为你,将这一切都给败坏了!”
“现在你倒好了,什麽都没做,什麽都没付出,却得到一切,还在那里像无事人一般,说什麽与你无关,大不了走人。镇日只知道风花雪月,为点男女私情苦恼半天,你有什麽用?”
荣华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却无处反驳,只能听著他在耳边控拆,一句句像刀子一样;只能接受他的眼神,怨恨无以复加。最後坐在水里很是无力,明明她才是有理的那个,到了最後,她却成了顶会自做多情的那个。
明明在山上已经将一切想清楚了,但当他将这些都摊开来讲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难过。什麽都不做,也是错的吗?不想接受那些原本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也是错的吗?
木桶水面的热气渐渐地消散,她一动不动,桶里的水却漾著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