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两拨新朋友
祖辈的英雄事迹很多,老举家有,老闫家也不缺。
老闫的母亲十六岁结婚,十七岁生了第一胎,老爷子一个人闯关东离开,她就自己在家带娃。
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就要去找老爷子,那会闯关东的人太多,火车上不去,老太太一个人走着就从华北到了东北。
剪掉长发,弄脏脸蛋,一路上吃着树皮野菜和红薯,就来到了老爷子在的矿井口。
老爷子不敢认,硬是等老太太洗了一把脸才认出来是自己媳妇走着来找自己了,从那之后老太太就永远没有在回过关了,在他乡孕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照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孙辈。
跟父辈们相比,老闫和老举的经历不算精彩,从来到华联商厦,两个人生意也未见有多少起色,不过朋友倒是越来越多。
卖零食的川子,卖水管的红军和卖指甲刀的小隋成了家里的常客,不过他们和小军和鲁哥不同,买卖做的比我们家都大一些,家里底子也厚,大约是带着俯视的眼神认识的老举。
那会小隋还没结婚,正在跟红芝搞对象。
纺织厂宿舍门口开了一个饭店和一个超市,东西我感觉挺贵的,也很少去,不过小隋几人倒是来这里吃过一顿饭。
大概是老举感谢他们借钱给自己吧,阔气的请了一顿。吃饭过程中不太和谐,差点跟隔壁桌的打起来。
起因是一个喝多的男人摸了红芝的屁股,红芝回到包间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小隋个子小,气的大吼大叫,出门寻找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个男人,最后不了了之了。
我坐在饭桌上看着大家跟着红芝一起骂那个男人,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额,就你的长相比人摸你也不算太吃亏吧……”
可能是小隋在我那个年纪感觉是方圆十里长的数一数二的男人,找了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我大约有点为他打抱不平。
那会感觉那个饭店还挺豪华的,我反正也没怎么去过饭店,为数不多敢进门的地方也就是孔府和房东的肉饼店。
那个饭店除了见证红芝被吃豆腐,再就是老举又有了新的朋友。
和老司也是在这个饭店吃的饭,当时老司算是我能见过的大官了。
每天早上还有小车接送,穿的一身溜光水滑,有的时候还打点摩丝,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媳妇在委身跟我们做了邻居吧。
那会就懂得矿泉水的生意是真挣钱,一个小小的矿泉水厂能有那么大的厂房和那么多的工人,老司还给我带过他们公司的样品,东西很先进,只是可惜先进的已经超越了那个时代。
类似于现在的东方树叶,原味的茶叶融进矿泉水里面,一种速溶咖啡的既视感。
可惜那个年代的人们对于喝茶还停留在金丝猴茉莉花的阶段,什么红茶绿茶根本分不出来,所以从小我记忆中茶水的味道就应该是茉莉花味的,尤其再配上白瓷缸子,这才是纯粹的茶水。
走出纺织厂老举和老闫算比较早的一批人,后来离开成了常态,住在这里的大多数已经不是在纺织厂上班的工人。
当时我感觉老司这么厉害的人物跟我们家肯定走不长远,大约是走着走着就走散的那种人,不曾想还真的处了半辈子的感情。
老闫还生猛的认了老司的母亲做干娘,我是看不上老闫这一举动的,尤其是知道了这个干娘是乡里的干部,更感觉老闫纯粹冲着人家的权利去的。
老闫也算是善始善终,就这么随便认了的干娘,还真联系了这些年,直至如今过年还会去探望。
我也没少去这位干奶奶的家中,家里很干净,农村少有的干净,在那里我的任务一般就是看老司的孩子,比我小了几岁,长的甚是可爱。
纺织厂的新朋友和商场的新朋友同时进入了我们的生活,不过没有了当初小军和鲁哥的感觉,那会真的感觉是难兄难弟,吃喝不论说话随意,而当下的这些更像是同事,说话总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而且还都暗指我们家生意不好。
不过他们三家都是女儿,我也乐的清净,跟谁都不接触,就自顾自的看电视和发呆。
商场的生意一直都是马马虎虎,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有人走,做服装的,卖皮衣的,卖鞋的还有卖钟表的,我们倒是从商场开业就支撑到了最后。
商场生意不景气,好像人品也变的不好了,尤其是大门口有一个卖化妆品的,特别让人讨厌。
可能是从丽萍开始,我的生活中出现了第二个天天涂口红的女人,总是感觉一看她就浑身难受,好人家的姑娘可没有像她这样的。
化妆品还带着一些金银饰品一同售卖,她最大的一笔生意还是我促成的,让我很是不爽
一夜之间卖了自己一半的金银首饰,全都拜我嘴贱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