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 - 宅里斗,窝里反 - 锦重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皇商

鉴于唐若浔的实在难以对付,贺轻舟只好使出杀手锏,把莫沾衣给推了出去。唐若浔见识莫沾衣,心知贺轻舟这次是铁了心要致贺徐源以死地了。

他到金陵来,挨个求见贺徐源巴结上的大官。他带着重礼去,却还是吃了闭门羹。以前见着银子跟见到祖宗似的官员们,不知在害怕什么,连银子都不肯要了,叫护院远远的赶了他们走。

他也感受到事情的不寻常,可又无能为力,只好迅速改变对策,在贺轻舟身上打起了算盘。如果贺轻舟能够站出来证明贺徐源与贺行舟感情深厚,并且以贺家三公子的身份在金陵走动,疏通下关系,救出贺徐源来并不是没有可能。他的身份尴尬,自恃身份的人不乐意见,可贺轻舟不一样,他不但是嫡子嫡孙,他更是贺徐源的亲侄子。

“你在外面说轻舟的坏话了。”莫沾衣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请三少夫人告诉三公子,若他愿意帮帮他三叔,我们会站出来帮他澄清谣言。”贺轻舟不愿出来,唐若浔只好麻烦莫沾衣传话。

莫沾衣愣了愣:“好,我会告诉他的。”

唐若浔抹抹泪:“劳烦三少夫人走一趟。”到底去传话啊。

“不着急,我跟他正闹别扭呢。”贺轻舟嘱咐他,不可以说半截就进来,一定要把唐若浔气走。

“要是能救出三老爷,妾身愿奉上两万两银子给三公子,五千两银子给三少夫人,另外一切打点的费用,皆由我们出。”莫沾衣贪不贪银子,唐若浔不清楚,但是贺轻舟那里,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五千两给我。”莫沾衣眼睛亮晶晶。

唐若浔一见便知有戏。钱财不重要,只要能救出贺徐源,让他再过上讨饭的生活也无妨。

“叫轻舟救人,我没什么把握。而且,我不能相信你。万一我求他把人救出来了,你不给银子怎么办?”

唐若浔笑笑:“都是一家人,您还信不过妾身。不如这样好了,妾身给您立个字据……”

“不,我不信你,我也不信字据,你先给我送一半的银子过来,我就去劝轻舟。”拿了银子,劝不劝的动贺轻舟,就得看贺轻舟了。他们家的事,莫沾衣才不想参与。

“三少夫人说笑了。您把这话说给三公子听,若是三老爷的事成了一半,妾身就把一半的银子给送过来。”唐若浔不失礼数的告辞。

贺轻舟从里间出来,暗叹唐若浔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身在异地,举目无亲,夫君还被关在大牢里,处处碰壁。平常人到了他这个地步,早失了理智,病急乱投医。他却步步下的好棋,莫沾衣那点小把戏,在人家那里都不够看的。

“为什么一脸惋惜的神色?”莫沾衣捻起碟子里的桂花糕吃起来。

贺轻舟给他夺走,那扇子敲他脑袋:“少吃些吧。不要总是盯着我的脸瞧,有空多长长脑子。”

莫沾衣捂着脑袋哼了声,半响不说话,脑袋瓜子歪着想了会,突然问:“你说你三叔的银子会藏在哪儿?”

“我要知道早给偷了去。你那天看到他们走的那片胡同,我都派人去查了,没有可疑的地方。”贺轻舟也发愁,他要除掉贺徐源,但是又惦记着贺徐源从贺家钱庄运走的银子,至少也在三万两以上。

那么一大笔银子,贺徐源往金陵带的护院不多,多了势必会惊动贺行舟,所以只能将银子藏起来。

以后只剩下官家钱庄的话,那么私银必将被慢慢取消,百姓都会使用统一的银票,银子会被朝廷严加控制,所以贺徐源手里的实实在在的银子,其价值要比现在值钱的多。

贺轻舟有商人的嗅觉,也有商人的贪性。

“你说,我要是把咱们有的钥匙再多做出几个,扔到唐若浔面前,他会不会因为害怕银子已经被偷了,所以会跑去看,咱们派人跟踪,不就能知道银子藏在哪儿。”

“你再说一遍。”

莫沾衣挠挠头,又说了一遍,犹豫的问:“你说他会不会上当?”

“会。不过要做的更可信些。”贺轻舟抓着莫沾衣,在他脖子上狠狠吸出个印子来。他只想到了钥匙能开锁,却不曾想钥匙还能找锁。莫沾衣的脑袋里,装的是跟平常人不一样的东西,别人有的束缚莫沾衣可没有。

和他有关联的钥匙,唐若浔会在做决定之前仔细思量。可若是别人呢,比如戴景泽。虽然贺徐源同样不信任戴景泽,可这个时候唐若浔自然会想着能在戴景泽面前求求情。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利用戴景泽的名义让钥匙出现在唐若浔的面前。贺轻舟心情愉快,跟莫沾衣在家里叨叨他想出来的万无一失的计划。

莫沾衣听得打哈欠:“那你还要对付戴景泽么?”

“要啊。”

“那我让表兄派人过来,你可以一石二鸟,嫁祸给戴景泽偷唐若浔银子的罪名,再让表兄把他们都抓起来。”莫沾衣自认为想法不错。

贺轻舟却给了他轻轻的一巴掌:“想得美,到最后银子就是大师兄的了。他肯定不会吐出来的。”

“你可以再去抢他的啊。”

“我只有一个脑袋。”

“他不杀我,我帮你抢。”

*

这头莫沾衣与贺轻舟一肚子坏水的在算计,行宫那头却比较热闹。书墨知道去山上埋的是他的娘亲,一路哭了回来,回到宫里这才昏睡过去。

韩氏跪在足踏上,给书墨敷眼睛。秦越轻走进来,见书墨还在睡,不由皱眉。韩氏忙请了安,吩咐小宫女给秦越轻斟茶。她小时照顾过秦越轻,因此秦越轻对她还算不错,听说她夫君儿子都给抓了起来,就叫人给放了,在杭州城买了宅院安置。

“他们俩是怎么失忆的你知道么?”桃花山那帮人太能躲了,他派了无数的暗卫,却连一个人也找不到。早知道,就该先不同两个小的认亲,先揪住师父师叔问清楚一切。

“婢子倒是有个猜想。蜀王曾到南疆作战,从苗人那里学了不少的秘法回来,其中有种植物,让人吃了他的果子,就会大病一场,昏迷好几天,再醒来,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会忘记。婢子也只是猜测。”

“猜测而已?”

韩氏道:“婢子在山里发现了那果子的幼苗,于是年年种在院里,借此怀念旧人。不想,被两个小公子误食了去。那种果子,吃一次管用,吃第二次便不会再有效果。当时小公子们吃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婢子那时便有所怀疑。”

秦越轻点点头,走到床边,抬手轻轻摁了下书墨浮肿的眼皮。“应该是两位姨母舍不得他们吃苦吧。大姨母嘱咐书墨的那番话,就是想让书墨忘却国仇家恨。”

“当时王妃也没想到能逃出去,所以说给婢子听。不想,逃出去了却还是难逃一死。”韩氏说的是蜀王妃。

那墓地是摆了阵法的,这是燕王妃所擅长的。两位王妃和众多将士的墓在一起,不像是遭人屠杀,反倒像是……苦了连衣和习止,落到十几个粗心的男人手里,连衣不知世事,习止还给弄丢了,想起来这事,秦越轻就闹心。

“连衣有轻舟护着,习止年纪更小,身边也没个人,朕不放心他,不日便要回京,他定然是要随朕走的,韩奶妈,你同他一起回京城吧,你的家人也可以搬到京城。”

韩氏还没来得及谢恩,书墨就醒了:“我不去京城,我要等砚哥回来。他半个月就能回来。”

“书砚啊。”秦越轻有点心虚。他当时遇见去劫囚的书砚,就连哄带骗的套出书砚的意图来。

那时,书砚挨了他手下一掌,怕不能救出人,这才松了口。不想他大师兄阴险的很,韩氏是救出来了不假,可回到金陵,他就被抓了起来,大师兄扣下了韩氏。他都没有好好问问大师兄这是为什么,就被兵营的人带走,大队伍忽然着急起来,日夜的往南疆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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