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功尽弃
回到台吉市的漠烟心里总是有些气堵,整个春节都有些闷闷不乐。陈珲看在眼里,又不敢开口问她,只得偷偷地给程嘉睿打电话求助。
初七是春节最后一天假了,程嘉睿拨通了漠烟的手机:“嗨,漠烟,干吗呢?”
“没干吗,发呆着呢。”漠烟懒洋洋地回答。
“那到‘烈焰红唇’来喝一杯吧,我十五分钟后在那等你。”程嘉睿不假思索地说。
漠烟问:“这是命令?”
“对,是命令!不见不散。”程嘉睿声音里充满自信,他知道他开口,她一定会到。
“好吧,冒号。”漠烟笑着调侃他。
漠烟走进“烈焰红唇”时,程嘉睿已经坐在靠里面一张僻静的桌子旁,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在轻轻晃荡着。看见漠烟进来,他向她招了招手。漠烟径直来到他身边,他立即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待漠烟优雅地坐下,他才回到对面自己的座位坐好。
漠烟嘴角上翘漾起一抹笑意,她欣赏他永远这么绅士。
侍应生过来替漠烟倒了一点红酒,程嘉睿举起酒杯与漠烟碰杯。
他说:“Cheers!”
漠烟说:“等一下,先说说Cheers的理由?”
程嘉睿笑说:“理由很多啊,比如说为春天到来干杯,或者为MindHouse没有生意干杯,还可以为我俩相识100天干杯,甚至……”
漠烟笑了起来,说:“好啦,好啦,知道你点子多,但为什么MindHouse没有生意还值得庆祝呢?你应该难过才对啊。”
“因为没有生意就说明没有病人,没有病人就证明社会和谐,社会和谐就不会有人生病,没有人生病MindHouse就没有生意啰,难道不值得庆祝吗?”说完,他向她举了举杯子。
“没想到你这么侠义心肠,失敬!失敬!”漠烟顽皮地向他行了个拱手礼。
“什么啊,难道你认为我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吗?”
“没有,在我眼里你是个品德高尚、医术精湛的杰出青年。”
程嘉睿满意地说:“那还差不多。来,让我们为社会和谐干杯!Cheers!”
“Cheers!”漠烟一口而尽。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程嘉睿看漠烟脸色多云转晴,就问她:“听说你美国的同学回来了?”
“是啊。”漠烟左手托腮,右手无聊地转动着红酒杯。
“怎么样,她漂亮吗?”
看程嘉睿问起这个,漠烟马上来了精神,说:“漂亮极了,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
程嘉睿问道:“真那么漂亮?难道比你还美吗?”
漠烟认真地回答:“那当然,她可是出了名的美貌与智慧并重。怎么,你想追她?”
“这么优秀,是男生都想追啊,下次记得介绍她给我认识哦。”他笑了起来。
“好啊。”东方漠烟拈了根薯条放在嘴里,又帮程嘉睿添上酒,也往自己杯中倒了一些。
“你们在北京玩得高兴吗?”程嘉睿端起酒杯对着光线看着红酒,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漠烟兴致来了,就把她们横扫北京美食的战绩说给程嘉睿听,直说得眉飞色舞。等她说完,程嘉睿又问:“那你回来怎么又闷闷不乐呢?”
漠烟撅着嘴不答。
程嘉睿开导她说:“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漠烟蹙眉低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遇见他了。”
程嘉睿追问:“遇见谁了?”
东方漠烟有些烦恼:“那日苏。”
“那日苏?不是吧?”程嘉睿有些吃惊,他没料到漠烟又有了诺敏的记忆。
“真的,我敢肯定他就是那日苏。”漠烟很肯定地回答他。
“漠烟,人有相似,树有相同,更何况根本没有那日苏这个人存在,那只是你的梦,你已经醒来了,要记住你是漠烟,东方漠烟!”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有一点点不开心而已。现在没事了。”漠烟说着还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很小”的手势。
程嘉睿不放心又问:“真的没事了?”
“当然真的。”说完,漠烟端起酒杯:“来,我们为东方漠烟干杯!Cheers!”
“Cheers!”程嘉睿把酒倒进口里,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初八早上,漠烟早早起来去考古研究所上班,同事们陆陆续续来到所里,大家成群结队一间一间办公室互相拜年。到了马所长办公室,马所长正笑吟吟地等着大伙到来。
“所长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大家笑闹着,马所长把红包一封封发到员工手里,这是每年的固定节目,谓之“开门红包”。
正月十五之前大家就是到处拜年,然后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就邀一桌麻将或结伴去KTV唱歌,再不然就去泡吧。漠烟不打牌,就跟着年轻人泡吧或唱K,一切都很正常,陈珲一颗悬着的心才归到原位。
接下来的日子漠烟正常上下班,回家就上网,周末与“铁六角”远足或骑车。
漠烟该找对象了,陈珲通过同学和朋友安排了几次相亲,漠烟要不就一口拒绝,要不就是去个三五分钟就找个借口闪人。程嘉睿约她出去了几次,对他的表示,漠烟总是装糊涂。陈珲拿这个女儿没辙。
情人节这个西方古老的节日逐渐在中国流行起来,年轻人更是情有独钟。这一天玫瑰花价格疯涨,巧克力卖到脱销。
快递员不停地进出考古研究所,姑娘们收礼收到手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