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炼爱
是否知道,晚上天最黑的时候是半夜三点,那个时候城市灯光进入睡眠,太阳还没有醒来,天空宁静而安详。
是否知道,夜晚最凉的时候,是黑夜将近、黎明将至之时,露水开始酝酿她的眼泪,嫩绿的新叶微凉的气温中悄然生长。
是否知道,的体温夜晚低于白天,温差浮动0.5―1℃间,但若长时间从事夜间工作,体体温也会晨昏颠倒,夜高昼低。
……
这些都知道。
刚来英国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其不适应的症状。第一学期课程繁重,有理论课也有设计课,每日看到的听到的全是叽里呱啦的英语,学校又大,经常迷路。初来乍到没有朋友,一个吃饭也随便弄弄。水土不服导致满脸开始长痘痘,没什么事也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和交流,稍微有些联系的,也就认识的那几个华朋友。
开始彻夜失眠。
每天早上快7点才能浑浑噩噩地进入睡眠,而睡两个小时,就醒了。只有中午两个小时的午睡才能稍微睡得沉一点――这几乎成了生命最重要的补给点。而外国几乎是没有午休习惯的,简直快要被自己弄到崩溃。
长时间睡眠问题让出现了轻微的神经衰弱。常常好像听见背后有叫的名字,刚刚记住的东西过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看到老师跟说话嘴唇一张一翕却不知所云,或者耳朵忽然会出现电台波频的声音――好像某个外星向发射信息。
两个星期后,和外婆视频,她老家一看到就那边哭得呼天抢地,边哭边骂不听话,不去美国,自己又不会照顾自己,面无血色,瘦成了竹竿,又大声呵斥舅舅,让他定机票,要过来照顾。
也跟着哭,看着电脑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她骂得对,很想她。
外婆当然不可能过来,没过几天,有个陌生男敲开了的门。
“好,请问是程宁小姐吗?”来是一个年轻的中国,高高个子,干净斯文。
“是?”一头雾水。
“张翔是不是的舅舅?”
更不明白了,有些戒备地看着他,点了点。
“好,是许峰,是舅舅的朋友。”他向伸出了手,面露微笑,“他应该跟提起过。”
礼节性地和他握手,轻轻地指尖触碰,很温暖。
想起来了,舅舅跟提过,他有个英国朋友过两天回来看看,猜想,这里面肯定很大一部分有外婆的担心。
熟识后了解到,许峰美国念书时和舅舅相识,颇受舅舅照顾,后来到英国定居,俩还有往来,这次是受舅舅所托,特意过来看看生病的。
“没有生病啊。”外婆总是会大题小做。
许峰瞧着,摇摇头,道:“上唇苍白,这是脾虚;面颊消瘦,眼白有些暗黄,太阳穴发青,显然休息不好。把舌头伸出来。”
眨眨眼,还是照做。
“舌苔很重,加上这个,”许峰指了指自己的脸,“内分泌失调,体内有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