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出大事了

“哲也君不想打篮球？”火神大我大吃一惊。

“永远不会不想打篮球。只是这场比赛……我坐在那里，意义就达到了。就像征十郎表哥。大多数比赛中他都不会直接出手,特意做点什么。只是偶尔上场,传传球，控制一下比赛的节奏就可以成为不败的壁垒。”黑子将手肘撑在栏杆上,继续道，“我其实是非常喜欢表哥，非常钦佩他的。这次第一次作为帝光中学的领队出场,也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他的做法。”

火神迟疑着：“可你之前的篮球……”

“打法和表哥完全不同,也没有因为很尊重他在按照他的模式打球。”黑子笑笑,“只是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认为没有比表哥的选择更好的选择罢了。所以这么做。”

“有点听不懂呢。”火神还是一头雾水,“现在。”

“嗯,现在。”黑子站直身子,看着火神的眼睛，“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从十年后回到现在，我才能够真正理解表哥，大辉，奇迹的世代的大家当时的想法。拥有与年龄、环境、乃至时代不相称的才能的感觉。矛盾、不安、压力，甚至于痛苦。”

“痛苦？”火神愣住了。

“嗯，不礼貌的说一句，大我君和大辉一样，都是如无必要只会凭感觉做事，不会认真思索的类型。”黑子侧过脸看了火神一眼，笑，“举个例子，大我君和冰室君闹翻的时候……”

“别扯那么远！”火神打断黑子，表情有点凶，“说眼下的。”

“果然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吧。明明爱着同样的事物，即使做着同样的事，才能上的差距还是会在人与人之间划出深深的鸿沟，不妥善处理，就连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兄弟，乃至……”黑子顿了顿，抱着双臂，“没有比这种因为爱产生的悲伤，更让人痛苦了。”

“黑子。”火神下意识换回从前最习惯的称呼，“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再孤单。”

“我知道的啊。可是一直以来，对于十年前被大家丢弃的那段经历，我可以明白，却不能完全谅解。直到现在。自己也拥有了，或许有点自大吧，虽说更多的是知识，也超过这个时代的才能。”黑子将手掌放在胸口，“我彻底明白了那种困扰。也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改变这一切。是的，我回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自己能打篮球，这么简单的幸福。而是想要大家，爱着篮球的大家不要为了篮球产生那种悲哀。一直一直，共同享受篮球所带来的快乐，怀着这种快乐一起打篮球。”

“所以这次比赛。啊！”火神一捶手心，“除了训练新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作战目的，是从绿间、紫原和黄濑开始，唤醒大家对篮球的热情吧？”

“嗨！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也该有所行动了。应该会主动请战，无论如何都想上场吧？”黑子十指交叉，仰起脸笑，“如果是那样的篮球我就打。能跟大家一起打篮球最幸福了。”

【哲也！】门内赤司一把按住青峰的肩膀，用口型跟他对话，“再等一下。”

“可……”青峰刚发出一个音节，赤司干脆连他的嘴都捂住了，继续做口型，“不想知道哲也真正的想法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青峰缓缓点头，赤司随即松开手。两人继续旁听黑子和火神的交流。

“……太坦率反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吃醋才好。我明白了。黑子跟我思考的层面果然不一样。”饶是如此，两人也已经错过了一段内容，只见火神神色稍缓，走上前摸着黑子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笑，“不过呀，听到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向往你，更想跟你打球了。”

“吓？”黑子歪歪头。火神一下子就手忙脚乱起来：“不仅仅是打篮球，很多很多事，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做。就是，觉得你更厉害更棒了。了解越深，那个！”

火神咳了一声：“越爱你了。”

“干嘛突然说这个啊。”黑子脸一红，“就好像之前一点都不了解我也不爱我一样。”

“啊，黑子也会为这种事闹别扭吗？”火神走上前拉起黑子的手，“一直都很爱你，只不过你太有魅力，这种爱正在与日俱增。”

“从哪里学得这么油嘴滑舌。”黑子低着头，嘟囔道，“还有，怎么突然又叫我的姓氏？”

火神的心脏漏了一拍：“抱歉。从前叫习惯了，突然改过来还没完全适应。哲……”

“跟家里人一样叫我哲也就可以了。”黑子还是低着头，却连耳朵根都要红掉了，“哲也君，哲也君的，我也觉得反而不太习惯，甚至有点生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