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不该这样

“嘭！”

手机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绿间桐原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过来,音调骤然拔高：“小哲也！你究竟想做什么！”

黑子的声音里带点鼻音：“想手术。”

“可是你昨天才决定！”绿间桐原强行按捺住怒气,“好好好，小哲也,我现在只是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出发,再次跟你说明下手术风险，以及不手术的后果。”

“嗨。”黑子低声应道。

“你的情况极为少见，两个畸胎瘤正好生在血供极为丰富的器官当中，瘤体几乎已经跟你的右肾，脾脏融为一体。成功剥离的成功率不到10％。如果一定要手术，就必须连同肾脏和脾脏一起切除。术后你的身体情况将彻底降到正常水平以下。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建议你做这种选择。”电话那头,绿间桐原的声音平稳安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虽然你是特殊血型，但这是良性肿瘤，不会转移扩散。只要肿瘤没有继续生长的趋势，你大可以携带着它们正常生活，甚至不必担任何风险。只要建立合适的应激预案，保证意外发生时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妥善的救护，那么现在手术和到时急诊手术没有任何区别：同样只是切除病变器官罢了。这种程度的手术，东大医院里任何一名主治都能做。”

“可我要打篮球。”黑子低声道。

“是，我所说的正常生活，不包括打篮球。准确点，像篮球手一样打篮球。”绿间桐原继续，“对撞性比赛对你太危险了。篮球比赛难免磕磕碰碰，瘤体在巨大的直接或间接打击下破裂大出血还是好的，一旦脂肪栓塞，你半条命就进了鬼门关。赤司征十郎一开始就知道你打从心里不愿放弃，这才一开始就坚持手术，想要借此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我明白的。哥哥想保证我的绝对安全，我都懂得的。”黑子攥着手机，“之前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小哲也真的决定不当篮球手了？”绿间桐原沉吟片刻，“那就不当好了。不过既然……”

“您也说表哥是想借此断了我的念想！”黑子打断桐原，大声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还是会捡起那枚篮球，用我最大的力量，我……”

“必须先斩断所有可能，必须，让我自己，对篮球绝望。”黑子的手指甲刺进手掌心，先开始的刺痛不过几秒就已习惯。钝钝的只是存在罢了，“篮球之外，我还有太多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我还可以去很多地方，看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完成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梦想。我还可以……可以不只是自己将自己囚禁在东京。可以自由的……可以让自己的生命更丰盛，更美好。”

“小哲也，你……”绿间桐原迟疑着，“你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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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失礼了。请一定答应我的恳求。”

说完这句话，黑子立即挂断电话。绿间桐原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撑着下巴看着面前三个人：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辉，火神大我。

“阿哲，这tm是干嘛啊？”青峰首先开口，“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耍人玩吗？！”

“他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火神一把扯落赤司手里写着“问他是不是哭了”的白纸，“昨天还好好的！我们约好了要――”

“一起去读那个见鬼的诚凛高中，一起升东大，你一路陪着他。连美国都不去了，就留在日本跟他一起打球……看来我猜对，谢谢。”赤司观察着火神的脸色，冷笑，“也多谢院长您的配合。需要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一大早就带人坐在我这里等这通电话。赤司不愧是赤司。至于小哲也……”绿间桐原摇头叹息。

“院长你听懂了？”赤司挑眉。

“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自己的自由。其实是……”绿间桐原的目光扫过青峰和火神，“这个红头发的，叫火神大我对吧？”

“为了我，才更要一起打球啊。”火神还在混乱当中，“打篮球的哲也，跟我一起……”

“火神大我你真的只是个笨蛋吧！”赤司冷笑，“一起留在日本？你为什么要留在日本？每天都有新的敌人，每天都有新的挑战，每一天的篮球都是新的……nba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才是能完全展示你才华的舞台！”

“就算赤司你硬要这么说！那青峰呢！”火神大声反驳，“他i我更好战更追求篮球上刺激吧！他能安心留在日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