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残酷
闻声，顾风回头狠狠一瞪眼，可甜儿就像是木头桩子似的，说什么都也不走，那一颗颗眼泪掉的哦，顾风看的直心疼。一旁。
宋义早已怒上心头，在加上七八十岁的年纪，此时猛地身子一颤，一把伸出手捂住了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宋老。”顾风发现了宋义的不对劲，急忙跑过去扶着宋义。
“呼……”宋义面色涨红，但似乎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强的摆了摆手。
这时，陈知行一转长凳，直勾勾的看着甜儿述说了起来。
“十九年前，北方一伙地老鼠前来挑战云川赤脚医生一脉。这地老鼠指的是没有门派，没有行业的人，什么都干，但其中自然也是云龙混杂，什么手艺人都有。
其中一些中医一道的人，他们混迹江湖，靠的都是一身本事。得知他们到来，云川赤脚一脉的人纷纷集合，当时的赤脚一脉老太爷，也就是我师爷郭高三，率人前往巴王山。”陈知行缓缓说道。
“当时，地老鼠那边画了道出来，因为是中医，自然比的就是望闻问切，中医六道外加辫药识经这一类。
我们这边，郭高三老太爷率先出战，而对方则是一个老药童，来历莫测，与郭高三老太爷一轮比完，最终是来到了辫药环节。”
陈知行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低着头面色严肃。
“我记得郭高三老爷子比的时候，那是一株上了年份的老药材，产地北方，郭老太爷就吃了一个地域的亏。
不过这难不住老爷子，药材的品质和药用，老爷子和那老药童都是如数家珍，二人互到对方阵营，脚边就是闸刀。二人说的同时，两边都有师爷记录，一番高论，二人赫然说的一模一样，可最终……”
陈知行摇了摇头。
“年份上，郭高三老爷子输了一筹，他年轻时是一代药王，老来更有南郭雅称，可最终落得一个被切了脚脖子的下场，我记得回去没三年，老爷子就含恨走了吧？”
说到这，陈知行回头看了一眼宋义。
而宋义涨红了脸，全靠顾风拍着后背。
那眼中是怒到了极致，但也没办法开口。
“我爸呢？”甜儿含泪问答，声音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宋乾嘛……”陈知行抿了抿嘴。
“那一战，郭高三老爷子出师不利，这就败了所有人的信心，但赤脚一脉可不是浪得虚传的，而后我师傅一辈的人当即出马。
那老药童来历莫测，一身本领的确是高，可第一轮那是北方药材，第二轮自然就到了我们拿药材出来。
老药童虽然厉害，但也吃了一个主客场的亏，被切了手脖子落下阵去，随即双方打得你来我往，互有胜负。
但谁输了，这必然留下一个物件，直到日落西山天色将黑时，双方协议最后一比。”陈知行抬起头来。
“当时，前辈都一轮比完了，再叫他们出战这脸面可就别要了。而且地老鼠那边也是损失较大，提出个建议，也是因为他们就剩下最后一个中医了。这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加上对方是一个年轻人。”
“所以……”
陈知行摸了摸鼻子：“你父亲宋乾，我师兄，也是我们赤脚一脉的大师兄，于公于私都是他上场！”
“结果呢？”甜儿颤声道。
“结果自然是……”陈知行眯了眯眼。
“棋差一招，被挑断了四肢。而且最后一场，压场的三位师叔也是被挑断了四肢，地老鼠一伙人摧毁了云川的赤脚一脉道统，得胜离去。
而云川赤脚一脉从此就是小猫两三只，遥想二十年前，那百草堂不过是郭高三不亲传徒弟开的一个小药店啊。
自古赤脚一脉盾行千里，前脚走，后脚求医的跪倒一大片，能不能寻到全看缘分，只有那没本事的郎中才开个店，混吃等死。可没想到，现在全部翻转过来咯，赤脚医生，谁还当你是个事啊。”
说到这，陈知行面色苦涩，似乎真的是沉浸在了赤脚一脉的悲伤中。
甜儿则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半响说道：“这个挑断了四肢应该……应该不会死啊，我爷爷医术那么厉害……”
“当然。”陈知行站起身来，道：“小侄女啊，只是接下来我这说的，恐怕你有点受不了咯。”
“你说。”甜儿急声道。
“呵呵。”
陈知行回头看着宋义，宋义气的浑身直颤，那凶恶的眼神里是带着一丝哀求，哀求陈知行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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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知行看到这一幕，反而嘴角邪笑更甚。
“这个嘛，当时候地老鼠一伙人率先走了，可来接我们的车因为沉岭东边的道路塌方了，一直都上不来。
当时我们赤脚一脉人人都是医生，那药材自然带的够，但可惜咯，再多的药材也顶不上伤的人多，这轮到你父亲的时候已经没药了。”
“怎么可能！”甜儿惊呼道。
“是不可能啊，可这都是长辈啊，长辈有伤那不得长辈先用啊，宋乾师兄那是大师兄，是孝子贤孙，这怎么能和长辈抢药。”陈知行冷笑道。
“这一拖就拖了半天，啧啧啧，当时正值八月天，血落在地上不出半个小时就臭的漫天都是苍蝇。
而且没用药，就连一点能敷着伤口的都没有，师兄那叫一个可怜啊，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车才赶过来。”
此刻，甜儿早已泣不成声。
“师叔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先把师兄送上车了。之前用药的时候，师叔若是争取一下，这抢也能抢过来一些啊，最起码敷着伤口嘛。
可师叔没动，这规矩师叔可是遵守的死死的，当然师叔也心疼师兄。这不，立刻就让师兄先上车了。”陈知行笑眯眯的道。
闻声，甜儿死死的看着宋义，这目光一出，宋义更是呼吸急促了起来，拼命的想要开口，可因为情绪激动死死说不出话。
“宋老，冷静。”顾风急忙拍着宋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