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圣贤，引路人

程宁在飞龙的迎接下，缓缓走进神农院。

对于朝廷新成立的部门，他以前很好奇，很想看看这神农院到底研究什么东西。

但如今，他知道了秦曜便是金乌太子，自然能联想到很多东西。

灵稻，五谷灵药，应该便是出自秦曜之手吧。

来到宽敞的大院子里，看着远处一丝不苟扫地，显得老态龙钟的张梁，程宁不由得心里一阵苦涩。

昨日，张博士还是钦天监八万监生崇敬的对象，天下文人士子的楷模，今日便似阶下囚一般，在这神农院里干着下人的工作，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这落差之大，自己看着都觉得心酸，若是换了一般人，从天上跌落到深渊，可能心里早就崩溃了。

但看张博士这姿态，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张梁自然也看到了程宁，但并没有长吁短叹，只是坦然一笑，向飞龙作揖问道：

“能否帮我和院长说一声，我想请一个时辰的假，然后再继续清扫院子。”

“张博士您真是折煞我了！”

飞龙连忙躲到一旁，受不起张梁的行礼。

仙朝的尊卑观念深入人心，哪有长者给晚辈行礼的？

就好像老爷子给院长行礼，那他哪能受得起。

“我这就去和院长说。”

很快飞龙便回来了，对张梁点头，示意院长准假了。

张梁和程宁站在院子里，很懂规矩的没有瞎逛，只是闲谈着。

“张老，让您受苦了。”

程宁心头酸涩，只是一夜未见，便感觉张梁变了，再也没有文坛领袖的气质，风度不再，越看越像个平平无奇的老人，没有风光之处。

但程宁知道，这不是对方变了，而是自己的心态出现了变化。

“谈不上受苦，我在钦天监本就没什么用处，启蒙读物编不出来，给学生上课也时常精力不济，空占着博士的位置，却没什么贡献，枉费了朝廷给我发的俸禄，还不如来这打扫院子，把位置让给有用之人。”

张梁笑了笑，坦然面对这一切，非常想得开。

但他越是这样，程宁心里越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自己屡次上奏，惹怒天帝，张博士何至于此？

程宁一声哀叹，悔不当初。

张梁劝道：

“不必愧疚，路是我自己选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经验告诉我，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必须革旧纳新，无用的老人应该主动让位，把机会留给年轻人，这样国家才会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