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chapter48他是我的丈夫,我……
第48章chapter48他是我的丈夫,我……
自上次在晚宴打过照面后,她有很久没见到沈之言。
据露露说,沈之言递交了离职申请,就在她请假的那几日,沈之言从学校离职,年级主任再三挽留,也没能将他留下。
而她很清楚,沈之言不属于那里。
或许离开讲台,于他而言,会是一件好事。
那年,她在大学图书馆偶遇了物理系的沈之言。
师范院校的专业分的很细,中文系在东楼,物理系在西楼,平日里除了公共课,两系的学生几乎没什么交集。
生活的拮据,导致她从来只借不买,但往往有些新版的教材是图书馆里找不到的,她也曾为此一度苦恼。
当时教授推荐的《现当代文学研究新论》,定价要八十多块,相当于她一周的伙食费,图书馆的馆藏系统里显示“暂无”,她为此常去找管理员阿姨登记,只期盼校图书馆能尽快录入这本书籍。
有天傍晚,她刚走进图书馆,管理员阿姨便朝她招手:“同学,这有本你要的书,刚到馆的,我给你留着呢。”
她一愣,阿姨递来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现当代文学研究新论》。
书脊崭新,连塑封都是刚刚拆开的,扉页上还贴着图书馆的借阅标签,日期是当天。
往后的很多日子里,但凡她念叨过有找不到的新版教材,没过几天就会出现在图书馆的借阅架上。
标签永远是“新到馆”,管理员也总说“是出版社刚补的货。”
直到后来,她才偶然知道,这些教材并不是校图书馆统一购入的,而是物理系的一个男生,每周都来图书馆捐书,还特意嘱咐要贴图书馆的标签,以免让她有心理负担。
那时,她不知沈之言是从何时注意到她的。
但她很感动,她没更深地想过,只是觉得,如果恋爱结婚是人生必经选择的话,沈之言或许会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那时的她,也不曾预想,她和沈之言之间还隔着沈母这一天堑。
后来,她仔细地回想,发现她对他还是感动更多一些。
这点上,她以为自己对沈之言有所亏欠。
沈之言站在别墅无人的廊下,旁边停着他的车。
见她过来,略略倦怠的眼皮骤然擡起,像被风吹燃的星火。
他直起身,掐灭了手里的烟,“念念,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晚风卷着紫藤花的淡香缓缓而过。
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又很快停下,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显疏离,却留了界限。
“沈之言,”她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腕,“你的伤,好了吗?”
沈之言擡手,近处看,他腕骨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浅褐色的疤痕,约莫两指宽,顺着腕骨的弧度蜿蜒,边缘已经模糊了许多。
他笑了笑,道:“已经不疼了。”
她点了点头。
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话题可以主动提起。
只剩紫藤花的香气在空气里静默流淌,偶有几片花瓣落在两人间的青石板上,无声地打着旋儿。
她垂眸盯着那些花瓣,道:“离开学校,或许于你而言是件好事。”
“好事吗?”他苦笑,擡手拂开手背上的紫藤花瓣,“因为这样,我就彻彻底底退出了你的世界,连与你最后的交集也没了。”
她避开了他的话,问:“陆清砚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说。”
沈之言叹息一声,问:“念念,你爱叶温臣吗?”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直截了当,不像是沈之言素来的作风。
但他既然问得出,她自然也答得上。
她擡眼,用笃定的语气回道:“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爱他。”
语声掷地,清晰可闻。
沈之言一怔,手背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廊柱。
他却并不觉得疼,只是紧紧地盯看着她的眼睛。
他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犹豫或是些许的不确定。
可他看到的,只有笃定,没有半分的闪躲。
十八岁时,那个连同他握手都觉得羞涩的女孩,如今站在他的面前,无比笃定地承认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
从这一刻起,沈之言承认,自己输得彻底。
沈之言闭了闭眼,良久,他缓和过来。
他从车内拿出一份文件袋,“如果爱他,就尽快同他离婚吧。”
——
回到营地,露台的炭火已经弱了些,林予真正蹲在烤架旁翻动剩下的肉串,见她回来,立刻放下烤钳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