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一模一样的眼睛，她见过爱她的样子，当不爱的时候，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和他会在一起，只是因为彼此感情，如果没了，”
其实她设想他的死亡，最希望的是寿终正寝或达成他的长生目标，独独没料到会是自己造成了他的消失。
“他没了，”
鼻尖泛红，她眼泪止不住掉落，但声音仍然是沙哑清晰的，“我对不起zora，是我当母亲的失职。我更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这份失责，你的过去也要担当一点，混蛋，我从来没见过谁分裂灵魂7次，还杀了那么多人，”
说到这儿，蛇形汤姆就看见说得突然生气的她随手抹走眼泪，乱七八糟的失礼。
她悲伤的时间能有5分钟吗？！
情绪宛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快速自我调节。
蛇形汤姆冷冷瞧了眼距离她酒杯一步之遥的银绿尾巴细尖，都是她捉摸不定地手臂擡起，打扰到了自己的尾巴。
突然出现在她手里的魔杖，尖端直指她额角附近，一道多彩的丝缕记忆逐渐抽离出来，储存在透明玻璃瓶中。
“别人都是白色记忆，你怎么这么多颜色？”他的尾巴尖勾走了她摊开手掌上的记忆瓶，又迅速收回，仿佛是被那一点相触的迟来热意惊到了。
掌心突然传来一下温暖勾擦的痒意，只当是惯常的卷起动作，她说，“青绿和白色是我自己记忆的颜色，深紫色和玄色是契约约束，”
多丽斯顿了顿，水润黑眸看向那双荧光闪闪的红眸。
他心里一沉，直勾勾看着那剩下的唯一刺眼色，蛇形汤姆就听到她的平淡确认，“血红色是你过去杀人的罪恶。就像你眼睛，红色，早已看不到以前的黑色。”
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他莫名告诉着自己。
蛇尾松开的记忆瓶和白瓷餐盘发出清脆的碰鸣声，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样沉默不语。
踩着名为‘杀意’的紧绷钢丝滑走在半空中，多丽斯重新握住自己的葡萄酒杯，小口抿下深思。
阿瓦达索命的反弹，让他痛不欲生，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究竟要多大的意志，已经分割走6片灵魂的他，才能活下来？
想多也无趣，她转头就看到比刚才更小的蛇躯，只有之前的一半，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些。
他正探头尝酒，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舌尖沾上一点酒液，然后收回，如此反复。
感受到突然专注的目光，是银盘上无意照亮的温柔笑眼，悬挂在桌边的银绿尾巴不自觉蜷缩起来。
比起睡醒时看到的大腿粗的蛇身，现在手腕粗细的模样，反差感太大了。
有点可爱，他现在的样子。
多丽斯心里默默想着。
这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他自傲自恋，她可不想再给他的杀意添柴加火。
两人吃饱喝足后，等多丽斯收拾干净餐具，就来到灿烂阳光的阳台上晒日光浴。
上午10点的阳光正好，徐徐海风吹来，看了一小会蓝天碧海，索性米白色渔夫帽遮全脸，闭目养神。
没一会，手掌上传来游动的暖意阳光，逐渐向上，已经到了肩膀，多丽斯小声开口止住了某个人的动作，“不要缠绕我脖子，第二个戒指魂器，掐我脖子的不愉快，这才过去4天。”
轻嗅着莫名的玫瑰味道，他有点奇怪她是不是会读心之类的古怪能力，只问道，“你做了什么？”那是他杀死血亲的时候分割出去的一片灵魂，是冈特戒指。
“我爬上他的床，搂着他睡觉，加上我脖子上的吻痕，嗯哼。”肌肤上传来明显的僵硬，她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说道，“哦，当然，还要感谢黑魔王的不杀之恩，毕竟呼吸是如此珍贵。”
“说明信件是他写的。”
“那是方便的你们，不是我。这笔账，我会算清的。”
沉默良久，多丽斯感受这手臂上一圈圈缠绕的暖意，终于理清了纷杂的思绪。
“过去组成了现在，反正在我这儿，是过去灵魂碎片重新凝合组成的，构成了现在，和我在30年前相遇的，我们一块长大的。”
她轻轻说着，“我相信你，你会公正地看清过去一切的，你的意志一直都是坚韧的。”
“你说的是他，我没有他的记忆。”他冷冷道，她被遮挡的视线中，银绿细尾巴在烦躁左右晃动，拍打走明黄阳光无处侵蚀的暖意。
“我说的是你，几乎拥有过去记忆的你。
当初只说我丈夫是一个人，一个完整的灵魂，忠诚婚姻，不养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都说爱情令人盲目，每次你做的事，让我根本盲目不了，只能清醒。”
她轻摇着脚，冷静道，“何必要分出过去的7个来，还要分出过去和现在来，弄得每一片灵魂都那么独立，那么孤独，时间太长了，被抛弃遗忘着，都没人陪着聊天，尤其是日记本魂器，求知欲强，分享欲也强。好吧，还有第二个戒指魂器，一个忘却童年，一个忘却出生。”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异常平静，“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不爱自己，你想活着，似乎忘记了年幼时看到死亡残酷的汤姆，你抛弃了他。”
难以置信，她居然在为日记本魂器抱屈，只是短短一天的相处时间。
“他骗了你，魂器的所有信息是他找到的，实验的，并为之坚持的。”他冰冷的声音说道，“他在利用你，如果有选择，他宁愿重新找个身体，离开你，他不爱你。”
“我怎么觉得，这些话说的是你自己呢？”她疑惑想了想，“我和他聊了一晚上，我一直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他的情绪是真的。不过就你的灵魂还在的事实，还没有被雷劈，没有灵魂泯灭，他说的话是真的。”
“多么愚蠢，”蛇形汤姆愤怒说道，细长尾巴尖不自觉打着她手臂，又快速缠上摩挲着那片泛红，转念一想，“你是不是用吐真剂了？”
她是会使用吐真剂，那是在他们两人都知晓的情况下。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如此卑鄙，感谢你的真话。”她冷冷回道，“一瓶酒，他自个全部喝了，如果没吃我做的意大利面，那空腹喝醉是显而易见的。”
他目光更冷了，这还不如用吐真剂来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