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以上就是这次队长会议的内容。”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缓慢地说道，这话也意味着队长会议的结束，“对了，朽木队长，宇智波副队长还没有任何消息吗？”他忽而转向站在队列中的朽木白哉问道。
“没有。”没有理会其他同僚投注过来的目光，朽木白哉沉默了一会后，才沉声地回答道。
“技术开发局也探测不出他的位置，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顺着朽木白哉的话说道，面具下的金色瞳孔里浮起一些探究的玩味。
这种现象太有意思了，涅茧利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自己非常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两人的话，其他队长也没再出声询问。目前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一会后，众位队长鱼贯走出，离开一番队。
“朽木队长，我觉得你还是准备再选择一个副官好了，要未雨绸缪。”市丸银瞥到走在自己前方的朽木白哉，于是状似开玩笑地说道。
原本缓步前行的朽木白哉，听到身后对方说的话后，慢慢地转过身，一语不发，只是眼角微眯，锐利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眼前两眼笑咪咪的同僚。
“市丸队长，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片刻之后，朽木白哉才开口道，宛如结了冰的话语。说罢，朽木白哉没再理会后面的人，提步离开。
“市丸队长，俗话说‘看菜吃饭，看人说话’，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刚才你的话实在不应该说出来。”原本一旁围观的京乐春水随即走上前，拍了拍市丸银的肩膀，语带劝告。
市丸银摸了摸鼻子，然后笑着说道：“啊咧，我只是提醒一下朽木队长而已，毕竟宇智波副队长都快消失满两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接收到从身边投射过来的非善意的目光。
他转头望过去，“日番谷队长，我说的是六番队的事情，这可是和你的十番队完全没关系呢。”看到日番谷冬狮郎的目光，市丸银有点摸不着头脑，忍不住说道。
日番谷冬狮郎闻言，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宇智波副队长只是暂时消失不见了而已。”他没再往下说，然后就立刻走人。
市丸银看着快速离开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京乐春水则是望着朽木白哉越走越远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市丸队长，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下属们吧。”京乐春水随后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说罢，自己也跟着离开。
市丸银说的不无道理，再过一个月左右，如果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的话，就会从“休队”的状态修改为“死亡”。那个人是生是死，目前没人知道。对于那人的情况，根据护廷十三队的规定，目前只是归为暂时失踪处理，客观原因上的“休队”，但这个状态如果持续三个月依旧不变的话，就会进行调整，上升为“死亡”处理。
这是必须接受的。只是，有的人肯定无法接受。
说实话，事情发生后直到现在，京乐春水都有些佩服朽木白哉的忍耐力了，毕竟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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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挥了挥手，让原本站着等待自己命令的隐卫退下。得到主人的指示后，书房中的隐卫无声地退至暗处，然后立刻消失不见。
挺得笔直的脊背骤然松懈，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微微后仰，朽木白哉举起手，按压在发疼的额角上，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案桌边上的灯火。
宽敞的室内非常安静，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是这种安静，却会让人感到一股窒闷。
许久之后，朽木白哉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快两个月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些日子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那是从没有感到过的绝望。
朽木白哉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击即倒，可奇怪的是，他还能这么撑着，没有倒下。
“大哥。”伴随着叩门声，门外响起了有些迟疑的声音。
朽木白哉睁开眼，端正了身姿后，才沉声应道：“进来吧。”
书房的门被小心地打开，露琪亚走了进来。
“露琪亚，什么事？”朽木白哉看着她，略微皱眉，低声问道。
露琪亚瞅了瞅坐在上方的自家兄长，过了一会，才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哥……有鼬前辈的消息了吗？”说完后，她睁大了双眼，有些期待地望着座位上的人。
只是在她问完之后，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房内静得让人发慌。
“我不知道……”久到露琪亚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她才等到了回答。简单的几个字，回荡在两人周围，不是以往冷傲严厉的声音，而是低低的，带有一点隐隐的疲惫和暗哑。
露琪亚听到后，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上方的人。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人脸上的神情反而有些模糊不清了，以往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再迫人，小半融在阴影之下，显得有些消寂。
这是露琪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朽木白哉，往常冷冽寒漠的一个人此刻看上去有种抹不去的疲惫和萧寒，和她那个时候看到的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
“大哥，我觉得鼬前辈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了。”站立了一段时间之后，露琪亚握紧了手，小声地说了一句，不知是要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说罢，她没再逗留，向座上的人示意之后，就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朽木白哉只是任由露琪亚自行离开，没有出声说什么。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离之后，他又阖上了眼。
朽木白哉并无回答她“没有”，只能告诉她“我不知道”。他觉得，一旦自己将“没有”说出口了，就好像掐灭了自己一直以来等待的微弱希望。
他坚信，鼬只是暂时不见了而已。
他知道，鼬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在说着“我不知道”的时候，朽木白哉就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不能再退了。
一旦再退，他会觉得自己过去所有和鼬有关的一切，都会变成回忆。
朽木白哉相信鼬还在的，只是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而已。
所以，他拼命忍着，等着他回来。
他将鼬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将他想了一次又一次。
那么久，那么的耐心。
曾经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于是，他找到了自己要爱的人，也学会了去爱。
曾经有人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思念，他尝了半年，那是噬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