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宋温白心头一磕,张了张嘴,脑袋一阵发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这么决绝,在那孩子眼皮子底下就走了,这不是剜那孩子的心,说不定挨一挨就过去了。”
少女站在那,语未休泪先流。
屋里有人叫妇人,妇人欸了声,叹气进了屋里。
林聿青眉眼沉重低眸去看少女,只看到少女的肩头颤抖着,越来越剧烈,她的肩头那样瘦弱,那样无力。
他心有不忍,心头酸涩。
宋温白擦掉脸颊的泪,可是已然泪流满面,怎么都擦不掉,难受到说不出任何话来,抽泣着。
林聿青喉咙哽咽,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将少女拢入怀中,擡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无声的安抚着。
宋温白泪流满面的脸庞埋在少年胸膛,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出声,“林聿青,为什么会这样啊……”
“阿哲,阿哲……一定很绝望。”少女难受的呢喃着,在林聿青的怀里哭的几乎喘不上来气。
林聿青眼底晦暗,低低安抚道:“我们先找到邱哲。”
晚上忽而下起雨来,声势浩大,林聿青回来,陶惠正坐在客厅织毛衣,听到声音擡眼看向门口,才发现少年浑身湿透,显然顶着大雨回来。
“呀,怎么湿的这么严重?没有带伞呀?”陶惠说着忙放下手里织成一半的毛衣,去拿毛巾给少年。
林聿青在玄关处换鞋,低头轻嗯了一声,再没声音。
陶惠拿毛巾的手一顿递过毛巾看向少年,顺便打量少年的脸色,尽管林聿青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可陶惠知道这小子今儿心情不好。
她心里默默叹气。
这小子从小就这样,特别能憋住事,越是不高兴越不会显露出来,心情好坏全让人去猜。
陶惠没有细问,孩子大了,尤其青春期的孩子有自己的空间,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反之不说问也白问。
林聿青接过毛巾,“谢谢妈妈。”
少年擦了擦湿发往房间走去,陶惠瞥见,“晚饭不吃啦?”
“嗯。”林聿青回了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窗外雨还在下,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流下水珠。
林聿青擦着头发,坐在书桌前,手里攥着毛巾,怔怔望着窗外,屋里很静,湿发上的水珠滴落到地板的声音可闻。
他想起少女的眼泪便心头苦涩,因为这次他便确定了宋温白是喜欢过邱哲。
林聿青嘲讽一笑,拉开抽屉里的信封,下意识的摸索着,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送出去的心意。
这一刻,少年迷茫了。
是不是从写下这封情书的时候就应该送出去,而不是一直锁在抽屉里,让这段暗恋永不见天光。
可是他敢吗?
他和她永远差着年纪,她讨厌他,那样明晃晃的反感,他怎么敢让少女知道他的心意呢。
林聿青想起几年前周玉君从外地回来探亲,有次来家里做客,那时候小县城还没有流行起羽绒服,且价格昂贵,大都穿的大棉袄。
可周玉君回来,穿的轻薄好看的羽绒服,这本没有什么,但是在不见周玉君前,他一直以为相依为命孤苦伶仃的宋温白奶孙女两个人,家里应该很紧张,可是现在一看,也不过是撇下孩子在外享受的虚伪父母。
他不喜欢周玉君,所以他把周玉君送的围巾第二日扔进了垃圾桶。
但是没想到宋温白会看见,也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她便讨厌起自己,起初他也没觉得什么,可是后来宋奶奶去世,周玉君回来离婚。
他跟着陶惠去殡仪馆去祭拜,看着少女一身孝服跪在那,虽眉眼沉痛,却依旧坚韧的招待客人。
后来他在殡仪馆卫生间撞见少女隐忍哭泣,或许那一刻,便生了恻隐之心。
如果没有随意处置那条围巾,或许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曲折。
林聿青按了按眉心,这边邱哲还没有下落。
而翌日早上,林聿青骑着自行车到学校往教学楼走去的时候发现楼下围着一群人。
他挑眉,那块正是他们墙报的地方,他拨开人群走过去看,引入眼帘的原本几乎快完成的墙报不知道被人泼了漆,面目全非。
李文比林聿青早到,看着连续几日的心血毁于一旦,站在那里,气骂道:“他妈的,谁干的?”
“阿青。”李文看到人群中的少年,“怎么办?这都快弄完了,被哪个鼈孙给毁了!”
林聿青正想说话,就瞥见人群中看着面目全非墙报,怔愣的宋温白。
少年拍了下李文的肩膀,“别急。”随后擡脚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宋温白没想到临近评选的时间,墙报被毁了,看这手笔应该是有人故意破坏的,不让他们评选。
她越想脸色越白,擡眼看见林聿青,四目相对。
这时林美伶和高芳芳也来了,林美伶都快急哭了,“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明天就评选了,补救也来不及了。”
宋温白原本也有些心慌,可在看到林聿青的时候,宋温白忽而心定了一下,林聿青声音低缓,“我去趟保安室,你们先去上自习。”
听到少年的话,宋温白一怔,明白林聿青是要追究到底了。
李文皱眉,“我和你一起去,明天评选,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想逼死我们吗?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弄的,我抽死他丫的。”
“快打铃了,我们先去上自习,一会再说。”宋温白柔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