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 一往情深的爱人 - 果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 31 章

失/身令所有事骤变简单。

我横下一条心,义无反顾地要和纪兆伦结婚。

靳逸明坚决反对。理由是我刚毕业,太年轻,对世事人心根本就没有辨别能力,他还隐晦告诉我,其实,失/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许多女孩子甚至在上大学、念高中时就破了那张膜,也没见着谁就“奉破成婚”的。

我在好几年之后,才体会到了他在安慰我时,对他自己而言,该是如何艰难、痛苦。

那当时满心满脑却只有自己。

我对贞/操的重视始于母亲离家出走后各种变质的目光和语言,爷爷在世的时候,对我灌输得最多的,也是:不要做个象你妈那样的坏女人。

妈妈有多“坏”?

没有做到从一而终。

靳逸明象个站在碎玻璃渣上跳芭蕾舞的演员,哪怕自己被刺得鲜血淋淋,仍坚持用不停旋转的步伐舞出能开解我心结的优美。

但是,他不知道那是我心底的死结。

父母离婚,母亲出走,遗留下无穷无尽的流言和鄙夷伴随我成长。爷爷天天精力旺盛地想象出母亲的市侩与风流在我耳边不停声讨、诅咒,隔壁三姑六婶用同情的目光看我,但是,却铁面无情地严禁自家孩子和我这个“连老公都敢不要了的女人”的女儿玩耍。跟了靳逸明之后,虽然他疼爱我,可靳奶奶、罗姐、阮晨茵,三个女人象三条蛇一样同样纠缠于我母亲的问题上,不时吐出恐怖而又极具杀伤力的信子,让我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时,就深深明白一点:女人的名节,在这世上,顶顶重要。没了它,就算爬到了至高点,也会被舆论毫不留情地推下来。

我做不到不和拿走了自己的那个人结婚。

更何况,纪兆伦需要我辨别吗?他对我,有靳逸明式的宠纵,还有靳逸明所没有的、狂热而极致的爱慕,孩子气般的依恋。人家说男人要了女人之后,容易丧失新鲜劲,产生倦怠感,可他不,他一遍遍地吻我,说我纯洁,说要珍惜我,他母亲和纪月茹为此还专门接了我去开家庭会议,责骂纪兆伦喝酒乱性之后,向我保证纪家会给我作主,会让纪兆伦马上娶我。纪月茹还单独把我叫去,指点我这种事很容易导致怀孕,如果怀上了,该如何对外人遮掩时间上的出入,不让人怀疑我们是婚前有子......。

我会为此而怀上孩子!念及此,心头惊惶又温暖,同时,又暗暗坚定:我的孩子,我一定会给他(她)一个坚不可摧的完整家庭,让他(她)的父母永是他(她)的骄傲,而不是羞辱。

这些想法我不知道该如何和靳逸明交流,他再好、再亲,也是个男人,我不能象对着自己的母亲或闺蜜那样,倾述女儿家最不羞不耻的终身和子女观点。

我只是抿着嘴听他一遍遍说教完之后,用缄默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样子的我是靳逸明非常愤恨的,见无法说服我,他强硬地锁了户口薄。

没户口薄,我和纪兆伦没法登记结婚。

“小儿科,”纪兆伦搂着我拍胸脯,“告诉我他锁哪里了,只要不是保险箱,这世上就没有我打不开的锁。”

我纷乱的心被他逗得失笑,本意是不想不敢违抗靳逸明的,可是,现在的我早已被名节、孩子推涨高了反抗的勇气,更何况,还有纪兆伦撑腰。

“不好,”想了想,我还是摇头,“小叔叔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不是为了让我去偷他东西的。”

纪兆伦摊手,“那怎么办?”

我苦恼揉太阳穴。

“对了!”纪兆伦打个响亮的手哨,“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抄个办证的号码,叫他给咱们做个假的户口薄拿去试试。”

我被吓了一大跳。

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呢?

几天之后,纪兆伦拿了个暗褐色的户口薄扔我面前,纸张格式、字体,假可乱真。

我抖着手打开。

“这儿不对,”我指着自己名下“与户主关系”一栏,较真纠正说,“不是父女,是收养。”

纪兆伦不理睬,拉了我往民政局跑。在门口花五十块钱买了副墨镜,架我鼻子上,免省让人通过我直言“心虚”、“有鬼”的目光审查出户口薄的真伪。

我们很顺利地领到了结婚证。

第二天一早,我向银行递交了辞职信。

下班之后,纪兆伦接我回他家吃晚饭,顺便商量办婚宴的事。我、他、纪月茹,三人惊人的一致同意不办仪式。

这决定在我的意义,是回避了由靳逸明的强烈反对而引发的所有不自在。

于他们……,我当时不知道,几年之后,我和纪兆伦已经离婚,偶然间在一场名流音乐鉴赏会上听纪月茹向一位名媛介绍她弟弟时,捏出副纯真声音说,“还没结婚哟!”

我这才算是明白了当初她们如此低调的原因。

纪家,压根就没打算认我这媳妇。

决定好搬去纪家、旅行结婚之后,纪兆伦送我回别墅。

墅中,客厅里,远远亮出雪白灯光,隔了厚厚窗幔冻住我的脚步。

靳逸明在家。

我终于,用实际行动违逆了他!

这个认知是如此清晰而真实,在我迈上大门台阶的瞬间,引发出内心同样鲜活起来的恐惧,一刹那,我突然后悔,好希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违逆靳逸明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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