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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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吟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在系统空间里了。

他还没从心口被刺穿的痛楚中回过神来，下一秒便被这个世界清算时的任务完成度给震惊到了，顾不得心理上的懵逼，他大叫出声，“为什么是a-？”

“我明明照着原著剧情扮演的好不好！无论是人设还是该走的剧情点，我每一样都完成的很好，为什么才a-？”

他已经得了两个b了。

前两个世界可以说有他稍稍“放肆”的结果，本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第三个世界他答应了要帮幺总拿奖励金，没个剧情点都认真的打卡，他实在是搞不清楚到底哪里被扣分了！

“哼”系统661轻哼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道，“这是你应得的。”

姜吟：“？？？”

系统661说，“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完成的很好？”

姜吟点头，“难道不是吗？”

他自认为在关键剧情上他完成的都很不错，起码这个世界清算评等级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a。

系统661摇摇头，“或许你应该看一下《人人都爱陆顶流》这个世界的后续发展。”它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宿主是怎么搞的，每次都在世界崩溃边缘蹦跶。

姜吟沉默了片刻，道，“是谁又崩了？”

幺总居然这么说肯定又是有人被他无形当中影响了，以致于做出了和剧情中完全相反的事情。

事实上，任务者穿进书中时不可避免的都会对该世界的剧情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只要和原著剧情相差不大，就不会被计算进后续的等级评价之中，除非........

“蒋兆死了，姜书蝉也死了。”

一片寂静之中，系统661的声音猛地在姜吟的脑海里响起，“轰”的一声，他脑袋里嗡嗡嗡的发出争鸣，然后他听见系统君的话还在继续。

“其实还有其他人的人生轨迹也被你影响了，但是和原著相差不大，可以忽略不计。”系统661说，“主要就是蒋兆和姜书蝉，鉴于是在你脱离世界后剧情才开始转变的，所以只扣了你一点点的积分。”

“你也该庆幸他们都只是配角。”系统661说，“要是像上个世界一样直接把主角攻给噶掉了，那你可就惨啦。”

姜吟缓慢的皱起眉头，他神情恍惚，像是不解，“他们怎么死的？”

他是死在小炮灰该死的那个雪夜，那他们两个呢？

他跟蒋兆确实有点感情，但也不深，毕竟他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么多的情人，蒋兆只是其中一个，连公开的名分都没有。他又想起那一晚男生坐在车里泛红崩溃的眼神，对方明明也很讨厌他的风流多情，一个出身高贵的富家公子哥，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何至于对他一个小明星爱的要死要活。

他以为蒋兆既然决定再次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想开了，所以他毫不放在心上，及时行乐，且行且过。

还有姜书蝉，那只不过是原主身份下的一个臭屁弟弟，寄住在他家几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尤其是中间横着好几年的漠不关心，他全当给自己找了个合租邻居。

他什么都没有为对方做，就只是提供弄了一个住处，姜书蝉何至于为他而死？

看着宿主一脸疑惑的样子，系统661摇摇头，啧啧叹道，“你总是觉得自己是个穿书任务者，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看他们仿佛隔着玻璃柜看蚂蚁，可哪里知道既然相处久了就会产生感情。”

“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你轻描淡写的一瞥都会在这个世界产生蝴蝶效应，它是真实的，会随着你的一举一动而改变的，和你以前玩过的单机游戏不一样。”系统661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你拿蒋兆当刷人设的**c，当做任务时无聊时间的乐子，殊不知人家是真心实意的跟你谈感情。”

“你死后他得了抑郁症，为你守了二十年的坟然后跳楼自杀了。”

“还有姜书蝉。”系统661道，“我知道你对每个世界的小炮灰都很同情，但姜书蝉是无辜的，你不该迁怒于他，在原著的结局里他本可以靠着优异的成绩考进一个很好的大学，但是因为你的影响，导致他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你死的那天，他也死了。姜母准备找你要钱的电话被他接到了，刺激之下他崩溃的跟姜母理论，没注意路过的车辆被撞死了。”

姜吟听后只是很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有迁怒于他，而且他真的无辜吗？”

你敢说小炮灰的死这个人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小炮灰身上最重要的两道枷锁：父亲的死和弟弟的手指，这两件事情都不是他亲手造成的，但最后的恶果却是由他来承担的，这么多年来的自责和愧疚成为了姜母贪婪无底线索取的把柄，姜书蝉是其中的受益者，他怎么能说是清清白白的？

“但你只是任务者，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完成书中的剧情线，小炮灰本身固然可怜，但和你无关。”系统661说，“因为你的存在是特殊的，既凌驾于剧情之上又固定于炮灰本身，多余的事情只会扰乱剧情，破坏他人本身的人生轨迹。”

就像上个世界，姜吟因为同情小炮灰被爱情欺骗最终惨死的结局，他聪明的利用剧情的漏洞，在该有的情节点上勾/引了原著主角受。他不能做的，谢怀音会替他做，他不方便教训的人，谢怀音也会帮他教训，他利用主角受的嫉妒心来报复季玲琅。

却不知道剧情是固定的，但人是变动的，他低估了小世界里的角色的疯狂性，导致主角受直接弄死了主角攻，险些造成第二个世界的崩塌。

小炮灰固然凄惨，但被影响的其他人难道不惨吗？

蒋兆不该死的，但他最后郁郁寡欢英年早逝，姜书蝉也本该有个好前程的，但他死于一场车祸，他们在某个程度上也成了另一个“小炮灰”。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最佳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一方偏袒自然就有另一方受损，所以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二字，顺其自然，万物自有运行的法则，而穿书世界也是如此。

良久的沉默之后，姜吟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

受身份的限制，在进入世界的那一刻他会得到关于小炮灰的所有事迹，亲身沉浸体验，又怎么会不被小炮灰的凄惨结局所触动，他到底还是太情绪使然了，以至于他对所谓的吸血鬼家人产生了强烈的憎恨之心。

在这个世界里，他产生过的最恶毒的想法就是毁了姜书蝉。

青春期的男孩子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尤其是在知道他这些年来是怎么被母亲压榨之后更加的愧疚，他只要稍加引诱，就可以让这个单纯嘴硬的弟弟为他神魂颠倒，把亲情转为其他感情，让姜母亲眼看着自己从小就偏爱的小儿子是怎样为了他最讨厌的大儿子和她决裂的。

但是他忍住了，在病房里姜书蝉挺身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放弃了这个卑劣的手段。

现在想来，被情绪影响真的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啦。”系统661别别扭扭的嘟囔道，“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它只是为了点醒宿主而已。

姜吟很聪明，但正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往往不拿小世界里的人当回事，总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任务，它必须要让姜吟知道“任务者”这个身份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