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题诗得美人

小蕊的脸涨得通红，不再乱看。

这是台子上出来个弹唱的姑娘，唱的一曲悠扬神怡，余味甘甜。又有一个姑娘出来一叹三唱，犹如珠落玉盘。下面的人皆拍掌叫好。

接着出来一群姑娘，衣袖翻飞，更难得是一双双如水的双眸，欲语还休，勾的人去了三魂六魄。

小蕊看痴了，不由的趴在包厢栏杆上，仔细盯着。

这时又进来一个小蕊认识的人——韩资禹，他先到主桌上和几个公子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急急上了二楼，在主包房门口等了会，有人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元和回过头，本是想看一眼韩资禹，没成想看到了趴在栏杆上小蕊的半个头。他定住了，再要定睛一看，小蕊也察觉有人看她，四目一对视。元和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赶紧放下搁在姑娘身上的手，整个人弹站起来。然后，急急地和四周的人说了些什么，急匆匆就上来了。

房门打开，进了里面，果真是高伦和小蕊。

元和指了指高伦，充分表达埋怨之情。

然后就和小蕊趴在一起：“蕊儿，你怎么来了？你师父是疯了么，带你来这种地方。”

小蕊笑道：“你能来，我就不能？”

“这都是男子来的地方。”然后又满眼怨恨地看了下高伦。

高伦权当没看见，依旧目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的歌舞。

“你方才看到我了吗？”元和顺着往下看，目光所及刚看到舞台和自己所在的主桌。

“看到了啊。一进门，我就看到了。”

元和还是回过身，满眼恨意地看了高伦一眼。

“那你怎么不喊我？”

“你跟那么一群人来，肯定是早就约好了的，我不好喊你。”

“我也不常来，今天是中秋佳节，几个兄弟们定好了，我不好推脱。再说圣驾在万民楼上，我们从中午就在那里候着了，都饿坏了，所以干脆来吃些东西。幸好我来了，要不然，我怎么能碰上你。”

“是吗？我看和你身边的姑娘熟稔的很，她叫啥名字？”

“名字？好像是叫若芳。”

“她几岁了？唱歌好吗？还是诗词是一绝。”

“诗词吧。不过，比起她的前辈雨宣儿还是差多了。”

“那比我呢？”

元和忽然正色：“如何能拿她们与你比？”

“为何不能，都是一般的年纪。”

“她们是什么，所谓诗词歌赋，所谓长袖能舞，看似有人捧着，但都不过是玩物而已，你不能拿自己与她们比。记住了，不能就是不能。”

元和说的话声音可不小，小蕊赶紧回头看了红玉、紫烟。这两人应是听见了，但没有丝毫不快。

回头又同元和低声说：“你乱讲什么？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可怜的。红玉从小被人贩子偷了卖进来的，紫烟是家里人为了就救她父亲卖进来的。都是无父无母的，为何我就高贵起来了。”

元和急道：“你就算没有父母，但你有我，是我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岂能是和她们一样的？”

小蕊看他确实生气了：“好好好，我和她们不一样，你别急。”

元和一把把她拉回桌子：“别趴着了，趴着底下的人都能瞧着你。好好坐着。”

元和又指着红玉、紫烟：“你们两个下去。”

“不行不行，她们是我请来的朋友。”

“胡闹！”

小蕊有些生气了，本来玩得好好的，一向开明的元和忽然破坏气氛：“你干嘛？上来一惊一乍的，你不愿意在这就下去，和你朋友一块去。我看我的，与你相干！”

“呦呵，你是仗着高伦在这里，出息了。我说话都不顶用了。”

“你要就在这好好坐着。她们是我的客人。你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但现在，你出去可以，她们出去不行。”

元和无法，只好任由她们坐着。

正在这时，就听报幕的说出今晚上的重头戏，盛盛姑娘带来胡舞。

一层薄纱幕布随着音乐缓缓拉起，音乐忽然变快，伴舞散开，盛盛姑娘出现，裙裾翻飞，千旋万周转不停止，如北风卷雪、如风驰电掣。小蕊瞪大了眼睛。

果真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盛装之下，貌美不可言。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热舞。

一舞罢，全场雷动。盛盛出来谢幕三次，几个小厮们捧着盘子收着颇丰的赏金。有人一掷千金要盛盛晚上陪着喝酒，另一个人要出更高的价。接着又有五六个人举手叫价。

盛盛盈盈行礼：“小女承蒙各位贵客抬爱。为庆祝这团圆之夜，练了一月方成此舞。今日不为金钱，只为缘分。若愿小女相陪者，可赋诗一首，诗中最佳者方能得我。”

话音一落，大家皆落座，小厮们给各座都送去纸笔。小蕊也拿起纸笔，问元和：“你写不写？”

元和摇摇头。

小蕊又问高伦：“师父写不写？”

高伦摇摇头。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写，我写一个试试。”

小蕊想了想，一口气写完。

元和伸手拿去：“我看看。”看完叫好：“就知道我们家小蕊在诗词上颇有造诣，这首我给你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