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
在这五光十、色、又光怪陆离的尘世间,总是会有那么多让你兵荒马乱不知所措的情节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你永远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未来的路到底该如何艰辛的走下去!
正如此刻,在这静谧诡异而又凛然沉默的小小空间里,一男一女彼此面无表情的叫着劲儿,彼此用眼底最深的情绪叫嚣着。
那一句后悔,那一句有眼无珠,那一句爱上你,都像是一把把冰剑深深的贯穿着男人的胸膛,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除了痛彻心扉,还有一层又一层寒冷将他包围,让痛不欲生深入骨髓中,让冰凉刺骨融入血液里。
寂静而孤独的这条路,从那辆同样诠释着冷与傲的豪车里走下来的女人,穿着与之不相配的服饰,长发在遇到空气时轻舞飘扬。
她甩手用力的关上车门的一刹那,是刺耳的,当她与那辆车渐行渐远的时候,一声更加刺耳却短暂的车鸣声从身后传来。
乔晓恩脚下一顿,随即继续沿着这条似乎长满了荆棘而没有退路的方向步履蹒跚,因为她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
C城的上流社会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烟花圣地,也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曼珠沙华,它绽放着璀璨的同时也把你推向了地狱的深渊。
所以,当乔晓恩用她坚韧不拔的体格继续沿着空无一人的路继续前行时,她一定不会想到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金字塔顶里即将或是已经开始上演一些她并不知道的故事。
身着白色定制休闲西装的康司铎坐在这张全球限量仅此一张的纯黑沙发上,就如一套再合适不过的艺术品之间的碰撞,它的名字叫做《黑白映画》。
可是那张绷紧的俊颜以及紧抿着的嘴唇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对于坐在这件称为艺术的东西上也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和开心,反而有一种厌烦与恶心的感觉。
“我没有时间陪你演默剧,你让你的人把我弄来这儿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多有本事,多有能耐?”康司铎睨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男人深邃而偏冷的容貌跟康司铎有几分的相似,但是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与康司铎温润的气质明显不同。
康弘爵只是随意的坐在康司铎旁边的那一块黑色沙发上,淡淡的说:“如果不这么做你会见我吗?”
“不会。”康司铎脱口而出。
“所以,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请得动咱们堂堂的大明星。”康弘爵嘲讽的口气呼之欲出,整间房的气氛似乎都凝结了。
康司铎很显然听出了康弘爵的弦外之音,他也不想自己跟这个人打太极,于是他对他说道:“不知道康市长请我这个大明星来到底所为何事?”
康弘爵微微的坐了起来,一手撑着沙发扶手,对康司铎说:“我要你退出演艺圈。”
康司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看见蒙娜丽莎从画里走了出来一样的荒谬,他站起身来,低头睨着康弘爵对他说:“我想你没有什么资格对我命令我。”
康司铎说完迈步准备离去时,就听到身后的人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我没资格?我可是你的父亲。”
康司铎嘴角淡出一丝讥诮的冷笑,他缓缓的转身睨着早已站起来与他形成对峙状态的康弘爵说道:“父亲?你配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耳边响起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康司铎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往电梯口走去。
没多久电梯里传出一阵声响,当有人发现的时候,只看见电梯里的镜子早已经支离破碎……
++
康司铎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乔晓恩坐在她家门口卷曲着身体将头埋进膝盖中,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穿越车流,躲避坏蛋,拖着满身的疲惫,忍受着无比的饥饿,只为回到主人的身边。
他蹲下身子,抬起左手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直到那张早已被泪痕风干的小脸缓缓的抬起来注视着他。
乔晓恩抬起头来睨着康司铎时,眼泪早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一颗一颗打在康司铎的手背上,晕出了一层又一层鲜红。
“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手机没电了,幸好楼下的保安认识我肯刷卡让我上来,但是却进不了屋……”
康司铎所住的地方是全市最具隐私的一个住宅区,这里面居住的大部分是常常出现在电视里备受关注的名人。
每一层只有一户,安全设施做的非常完善,而所谓的保安都是经过职业训练而层层选拔出来的军人出身。
康司铎听着乔晓恩像是拉家常的说话方式,知道这姑娘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受到什么刺激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唠叨与乖巧。
“你怎么了?”康司铎用指腹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
乔晓恩这才发现康司铎手背上深浅不一的伤因为沾到她的泪水而变得更加的血肉模糊。
“你的手怎么回事?”她拉起康司铎的手,仔细的观察着。
康司铎缩回手,摇了摇头对乔晓恩说:“不小心蹭到的,没什么。”
乔晓恩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康司铎的脸半响,然后才借着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的靠着墙壁站了起来。
“家里还有酒吗?”她问道。
康司铎点点头,然后将大拇指放进门上的白色盒子里,门啪啦一声就开了。
一进门,乔晓恩就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柜子旁打开,拿出一个医药箱,而康司铎则是走到酒架旁取出两瓶红酒,拿出两个酒杯走到客厅里去。
他放下手上的酒和酒杯,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抱着医药箱朝他走来的乔晓恩,脸上被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气氛是如此的柔和与舒适。
他们都知道,最舒服的时候就是跟彼此相处的时间,就算是互相不说话,也有一种难得的安心,这或许就是他们彼此给对方所谓的安全感吧!
乔晓恩就着康司铎身边坐下,然后把医药箱放在一旁打开,从里面开始倒腾东西出来,一边埋着头捣腾一边开口命令:“手拿出来。”
康司铎笑着听话的将手伸到乔晓恩面前,乔晓恩拿出消毒水先给伤口消毒,然后开始给他抹药,一边摸一边说:“你这伤口可不像是你说的什么蹭到的,倒像是被玻璃割伤的。”
“有眼力劲儿。”康司铎知道自己肯定是瞒不过这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乔晓恩抬起头用那双还比较红肿的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手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拿出白纱布开始为他包扎。
“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乔晓恩今天心情也不好,她确实没有什么精气神儿再去套康司铎的话。
况且他们总是有一种特殊的相处模式,如果对方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不需要问,反之,就算是你拿枪指着对方的太阳穴,对方也不会投降。
乔晓恩的手法很快,不一会儿,一个新鲜的白猪蹄儿就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康司铎抬起手看着被白色包裹住的手,不得不感叹乔晓恩连最基本的包扎也做得这么的一丝不苟,既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也不会让伤口再次受到感染。
乔晓恩收拾好东西,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康司铎举着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