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主导权从来都掌握在坂田银时手里
战场上的清闲从来不会长久,战争甚至等不到高杉晋助的伤完全痊愈就再次打响。
前役天人在攘夷部队这边吃了大亏,我整日寝食难安猜他们会在鬼兵队与冲锋军会师这节骨眼搞出个偷袭之类的损招,没想到一直到大部队完全到达都风平浪静,一时间让我产生战场已经结束了的错觉。结果他们倒是正大光明,直接派了宇宙三大战斗种族的辰罗与我们交锋。
天人的部队本就是宇宙各个种族的高手联合,加上辰罗军助阵,天人们可谓是如虎添翼,战场本来就是个残酷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如今这种形势更是大大增加了战场上的伤亡率。
然而最忙的应该是高杉晋助那家伙,新官上任,又要顾着打仗的事儿,还有招纳新人……最近都不怎么能见到他人影了,这几天更夸张,就连午饭也是让人送到房里。鬼兵队作为攘夷军的主力换血非常快,而且考虑到高杉的个人因素……那不忙是不可能的。
高杉自伤好之后就格外谨慎小心,新兵招募他都要亲自见过才准进入,考核严格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军中渐渐流传出一些流言,说新上任的鬼兵队队长这么拼命,是因为上次的作战计划被军中某个奸细泻露给天人,导致他受了重伤,鬼兵队差点全军覆灭,所以他要在新兵招募这方面严把关。
我推测这只是天人为了扰乱军心的手段,严禁有人再谈论此事,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真正的原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军士私下的讨论也不能做什么,于是某次终于忍不住问了高杉这么做的原因,那闷骚的混蛋也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保持沉默是金的信条。
“莫非真的像流言那样说的,军中有内鬼?”我不满地挠着脸嘟囔,高杉大概听到了,回过头来甩我一个凌厉的眼刀,瞪得我虎躯一震。
“既然你自己听到了一些说法,为什么还来问我。”
啧啧啧,这傲娇的,这是怪我不信任他啊:“就是因为不相信才来问你,要相信我早相信了。”他也许是被我问得烦不胜烦,只含混地扔下一句“没真本事的人进了鬼兵队就等于让他们去送死”权作解释,就不再理会我。
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样的还真不好判断,只不过我愿意相信高杉,他虽然成天摆着张死人脸,心地还是挺善良的。而且如果真的是天人的细作,完全没有替他隐瞒的必要。
此事暂按不表。
跟高杉晋助比起来,我这个所谓冲锋军的头领就显得相当清闲,虽然这些天战事吃紧,不过凤家军也只是打打游击,强度完全不能跟鬼兵队的比。当然我也是做正事的人,每次打仗我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
……
……
#只不过谁来解释一下一直离老子没几步的那个银毛混蛋是在干嘛啊?!
我一身的血不断挥舞手中的武士刀,砍人砍到手软,辰罗军却像学会了分裂繁殖一般怎么杀都杀不完。
我知道从上次起,高杉在战场上砍人就越发干净利落,攻击力如同鬼神,桂虽然平日里有些迷糊,上了战场也是毫不松懈,但是!这群人里明明该是我最放得下心的坂田银时,最近却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几次险些被敌人的刀刺中要害,问我怎么知道他每次的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上战场都能看到他在我不远处的地方杀人罢了。
一役暂歇,我精疲力竭地躺在被鲜血染红的泥土里大口喘息着,坂田银时坐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腿上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伤口大股大股地往外冒着血,很快在他身下形成了一小滩。
我强忍着扑过去给他包扎的欲-望依旧平躺在原处,盯着头顶的天空大口喘-息着,浑身津着鲜血的味道,让我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暴戾起来:“呐,我不是说过,战场上不要分心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阿银我对待敌人一直像对待甜食店里最后一碗红豆冰一样认真呐,要用最尊敬的仪式送战场上的灵魂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原本还抱着受伤的小腿哀嚎的家伙听到我的话,呼痛声明显顿了一下,我还能清晰听到声音的右耳敏锐地捕捉到坂田银时呼吸速率的变化,有些颓败地闭了闭眼。
“你每次不正经的时候都要自称阿银……”我漫不经地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看向天空的目光近乎空洞:“下次不要往我这边跑,你跟我分开砍人。”再这样来几次,你会死的,战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
“你在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有些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见惯了坂田银时的装疯卖傻,他这次的行为却让我由为不爽――不,已经不是不爽的程度,简直无法忍受!我无法……我无法容忍他因为要保护我而受伤――甚至送命。
我理解坂田银时的想法,从之前就一直在担心我会消失在这个充斥着鲜血和硝烟的地方,所以在战斗过程中不断往我这边频频分心。但正因为理解才无法容忍,想到坂田银时会因为这些无谓的事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只要产生这样的想法,我左胸下面有一个地方就像要被揪出来了一样,疼得没办法呼吸。
成为白夜叉吧,成为真正的白夜叉。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他是别人口中所传的那个白夜叉,冷血无情到只会杀人。
“铮――!”刚入腰间的刀再次出鞘,这次却是指在坂田银时的脖子上:“你以为我是谁?以为我被你上了几次就拿不动刀了么?”我僵硬地扯起一个冷笑,不屑地注视着他血红色的眸子。
“你知道的,我讨厌软弱的无力感,不但是被当成弱者保护的挫败,躲在你背后……”让你代替我受伤,这种刻入灵魂的愧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比起灵魂上沉重的背负,我宁愿轰轰烈烈地去死。
我只是个自私的人而已。
“这就是我讨厌作为女人身份的理由,如此腐烂的国度……就连你,对于女人也这么看不起么?”
“你……”坂田银时被我的刀指着不太敢随便动弹,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他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连眼神都看不出心中的波动,一如既……好像能包容我所有的任性。
“我不用你管,我还没废到需要别人用身体给我挡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出绝情的话:“再有下次,我就跟你割袍断义。”
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我所能想到最奏效的办法只有这个,我不想有朝一日真的看见坂田银时死在我面前,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那之后坂田银时在战场上依旧保持着跟我离得不远不近的距离,只不过没有再在我面前受过伤,我没心思理会他,对于那天的事我们两个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只是有一样比较诡异的事,每次带着一身的血下了战场,我会下意识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对他下手(==|||),当然不是每次都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有时只是简单的拥抱和亲吻就足够让我体内沸腾地叫嚣着想要杀人的欲-望平息下来。
虽然说血腥能激发人的性-欲,但我的也未免也太强烈了点儿,而且只对坂田银时一个人发-情……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行,我得克制……我克制……我……
我克制不住。飞奔到个没人的地儿把自己狠狠往墙上撞,撞了半天又抽-出刀往墙上乱砍一通,才稍微清醒过一点。果、果然是因为精力旺盛过头了吗……
“凤……”
“啊?!”我下意识回答了才察觉到有人的气息从背后靠近,大脑里空白了一瞬,腰上随即缠上一条手臂,熟悉的味道顷刻包裹过来,手也熟练地挑开衣领掀开胸口的弯铁探进来。背对着身后的家伙,我瞬间一脸的卧槽――什么……成、成惯性了么,莫非觉得每次打完仗都得来一发才正常?!
“我不想做!”我抽着嘴角迅速按住坂田银时乱动的手,考虑是不是要给他个过肩摔。
坂田银时的动作顿了一下,缠在腰上的手臂狠狠收紧,耳边的声音却愈发温柔:“你想。”他这样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
“我不想!我刚刚砍人太用力,现在没劲儿了……”
“阿十,你想……”坂田银时这样叫我的时候会显得特别性-感,通过空气的震动传到耳边,立刻让我麻了半边身子。他的手指探过来按上我的嘴唇,又温柔地抚上额头被我撞到红肿的地方,居然没有恶劣地摁下去,只是轻轻地抚摸着。
我抬手按住面前的墙壁挫败地吐出一口气:“……好吧我想,来吧。”
其实只要不耽误正事,又能保证体力还算充沛的话,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前五分钟还在对自己发誓不能再过这种糜-烂的生活,此刻便毫无原则地投降――太丢人了,这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被坂田银时紧紧抱住啃咬我的唇舌,我才迷糊地想到――在这方面,主动权好像从来没有在我手中过,之前他满足于那种状况没有提出异议,到后来战争频繁地发生,我们的相处模式随之变得更加微妙――白天一起杀人,到了晚上就没完没了地做-爱――甚至包括战前趁着集合的空隙偶尔一个绵长的吻,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坂田银时在主导的。
想明白这一点,我有些不爽地咬着他的嘴唇,将坂田银时扒个精光,后者更加热情地直接撕了我的衣服作为回应,非要到我带着哭腔求饶才肯停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坂田银时是在报复我。
事后我连眼皮都懒得再睁开,趴在他怀里任他餮足地抚摸我的后背:“找份混吃等死的工作,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然后每天被子孙和好吃的食物环绕着,最后因为吃太多甜食而中毒死去……我记得,你的理想是这样的吧。”
坂田银时的手停顿一会儿,复又移动起来,胸腔贴着我的耳朵发出沉闷的笑声:“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哟――”
“你十五岁那年,我们为了保护费的事跟隔壁村的小混混打群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