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纠结的镜心

不知名星域。

寂静广袤的宇宙空间中，一道白色身影静静矗立。

镜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呆滞而又空洞，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瞳孔才微微一颤。

“…逆徒…为什么…”

尽管灵魂动荡已经平息，混乱的意识也已然恢复，但他现在的心绪要比那时还要混乱得多！

往日心中的一句句夸赞、那一声声好徒儿，在此时如同锋利的刀片般深深扎进了他的心底。

明明…明明他那么相信芽衣。

在抵抗灵魂动荡时，看到芽衣的那一瞬间，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他没有丝毫保留地告诉了芽衣自己的处境，可芽衣却……

镜流对他抱有不纯的想法，卡芙卡对他抱有不纯的想法，现在居然就连他的“好徒儿”芽衣也和她们一样！

他到死也想不到，身为星神的他居然有一天会被别人趁虚而入，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徒儿！

被芽衣强迫着发生关系后，他内心的波澜哪怕利用自身力量全力压制，也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了。

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早已不是逃避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逆徒…逆徒…”

镜心的声音微微颤抖。

虽然他说了要和芽衣断绝关系，但那一开始只是情急之下吓唬芽衣的。

而现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就算真想要断绝关系也不可能了。

尽管他表面看上去十分包容与温和，但作为母胎单身兼两千年老古董，他的思想还是相对保守的。

在他的观念中，既然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负责，否则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他的根念，也是他的道德底线。

而正是这样的观念，才会让现在的他几近崩溃。

那是他的徒儿，他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徒儿为妻？！

就算揍了阿哈一顿又怎样？解了一时的气又怎样？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吗？

他虽然能让时间倒流，但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在那片特殊空间内发生的，因此，就算他再怎么引动时序之力都无济于事！

他原本还在困惑为什么绮罗会眼睁睁看着芽衣进来，但从漩涡出来后，他才明白了罪魁祸首竟是那道结界！

那道阻挡住绮罗去路的结界，是由存在之树和虚无之海的力量共同凝聚而成。

之所以芽衣能进去而绮罗却进不去，是因为芽衣所掌握的【虚无】命途之力兼具着存在之树与虚无之海的力量，而绮罗掌握的【丰饶】命途之力却只来自存在之树！

从一开始芽衣追上来、再到封锁时序之力的空间、引起他灵魂动荡意识混乱的神秘能量、吸走他大半命途之力的诡异地面、阻挡住绮罗的结界。

种种巧合一步步递进后，最终酿成了大错……

这让他煎熬之余也非常后怕，因为他之后还要再进去那片空间。

这算是众多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吧——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虚数之树烙印已经被抹去了百分之三左右。

一念至此，镜心的眼中就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那特殊空间中的第二道能量光圈虽然害的他惨遭芽衣…，但也无疑对他帮助巨大，褪除烙印的效果立竿见影！

百分之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不发生意外，那么理论上重复三十多次就能完全褪除烙印，也就意味着——

登神！

但相对的，三十多次也就意味着，他至少还会有三十次像那样进入两个系统时左右的虚弱时间段。

若是这期间芽衣再次进来，那他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再次沦为芽衣的玩物！

每每想到这样的后果，镜心都会犹豫不决，不敢继续尝试下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在虚弱不堪的重伤状态下，会再次看到芽衣的身影出现在裂缝处。

那样的话，他将无颜面对爹娘，无颜面对自己。

至于芽衣…在发生了那种事后，他身为师父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自然也没什么脸面可言。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躲着芽衣，不去见她，但这根本不可能。

目前最合适的处理方法，只有将这份羞耻和愤怒埋在心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地和芽衣继续以师徒的身份相处。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处理方法过于理想化了。

因为芽衣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出了这档子事后，她绝对会愈发大胆、步步紧逼。

而这些，镜心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完美的应对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