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愿意被你骗（回忆）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你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愈发频繁起来。

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与雷电芽衣见上一面，每次见面，她都会流露出欣喜之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会迫不及待地向你提出各种问题，言语中都是对世间万物、对你的好奇，而你也不耐其烦地回答着她的疑问。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你的心也会稍许明媚。

平淡中带着一丝温馨的日常让你有一种回到那段美好时光的错觉，你有些享受这样的氛围。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年后，『八百万神』的第二次大肆入侵开始。

“先生，芽衣不明白。”

刚满十一岁的雷电芽衣面露忧愁地坐在你面前。

“为什么那些怪物一定要来侵略我们，明明大家都伤亡惨重…一起相安无事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吗？”

“如果讲道理有用的话，那也不会发生那么多凄惨之事了。很多事情无关是非对错，只是单纯的善与恶，行善不需要理由，侵略就是行恶，同样不需要理由。”

你顿了顿，接着说道：

“片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是如此，若只论行迹，那无论物种、无论立场、无论本心，都划分在善恶二字之内。”

“所以，芽衣是想做一名善人还是恶人？”

“先生，芽衣想知道，您是善人还是恶人呢？”

芽衣眼珠一转，反问了一句。

“我？我是恶人。”

你的语气中先是带着一丝疑惑，随后归于平静。

“怎么可能！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芽衣睁大眼睛，嘟了嘟嘴。

“先生就知道骗芽衣…”

“你只不过见到了我的其中一面，怎敢妄言了解我。”

“那先生这些天对芽衣这么好，总归是做不了假吧？”

芽衣依旧保持不信的态度。

“别把人心想的太简单，说不定，我接近你也是有所图谋呢。”

你用平淡的语气直接把真话说了出来。

话落，芽衣的表情瞬间变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你。

她的眼神几度变化，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坚定下来。

“先生能图谋芽衣什么呢？就算真是这样，那芽衣也愿意让先生骗！”

芽衣真挚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你的心间，让你不禁陷入沉默之中。

她说出的每个字都敲打在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唤醒了你体内那一丝侥幸留存的良心。

你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着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感到有些恍然，你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了。

这些年来，你为了心中的执念无所不用其极，草菅人命、漠视众生、自私自利。

疯狂的执着让你陷入了深深的魔障之中，无法自拔。

不过，即便你现在已经对自己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也依然没有打算改变，最多只是会控制自己不再继续沉沦，越陷越深罢了。

而“唤醒”了你的雷电芽衣，已经在你心中真正占据了一席之地。

“玩笑话罢了，不必当真。”

你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纯真而清澈的眼神，让你感到些许的不自在，你转身避开了她的目光，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说回刚才的话题，芽衣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芽衣眨了眨眼，思绪被你拉了回来。

“芽衣什么都不想做……芽衣只想要出云国平平安安的，不再是乱世，不再有战乱和纷争。”

“那你愿意为此而努力么？”

“嗯！芽衣愿意。”

“哪怕努力毫无意义，哪怕结局注定悲剧，你也无悔？”

“嗯！”

“……从今往后，不必称我为先生了，叫师父吧。”

星历6942年。

你收下雷电芽衣为徒。

从那以后，你们每隔两天便会见面一次。你一改往日的和煦，开始严格地训练她，你倾囊相授，将她能学的一切都教给了她。

不仅如此，你还传授她许多宝贵的经验与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