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
云翔分家除了钱财，一共得到四家亏本店面，也就是当初他明目张胆不经展祖望同意整改的四家。原本展祖望大怒的原因，如今却成了云翔快速复起的机会。当日的整改为今日奠定了基础，短短两个月不到，四家店面全都面目一新先后陆续重新开张，并且在先锋“凤翔银楼”的影响和云翔的人际关系下，以最快的速度站稳脚跟。当然，语聆心中隐隐觉得，也许，那位严叔也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四家店分别是一家银楼、一家布庄、两家成衣店。其中成衣店是一家女装，一家男装。
语聆前世是学经济的，这门专业其实涉及的范围很广，可能什么都学得到：管理、经济、会计等等；也可能什么都学不到，因为毕了业，依旧是从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从头学起，工作需要什么，学什么。但是，这一次，语聆很庆幸自己曾经学了那样的专业，起码，她能把自己曾经学到的都教给云翔。
没错，从他们决定接收展记的那天起，语聆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云翔谈论经营之道。而让语聆的话变得有说服力的最直接证明便是晴天。在外人看来，晴天可能只是一家装修有点新奇，里面的东西有点新颖的小店而已，可是当云翔看到语聆优哉游哉坐在店里一月却赚得的利润时，傻眼了。那些利润不多，真的不多，和凤翔银楼比起来，实在一点都不算多，可是，当你每天都看着店老板坐在店里喝茶、画图、看书，再偶尔做做针线，七天里来的客人还不如他银楼两三天的客人时，再回头看那些利润，你就会觉得这实在太不可能了！
“一件商品，最值钱的不是它的原材料，而是它背后的软实力。”语聆喜滋滋地算着月末总账，抽空说。
“晴天最初的确不挣钱，不过周姐姐来了一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就立刻解决了；然后托周姐姐的福，这桐城的有钱太太、夫人都对晴天有所耳闻了，只要每周她们中的三四人来这里买一件衣服或者玩偶，我这一个月就心满意足啦！不过她们似乎更喜欢多来几趟！”
云翔苦笑，“你这赚的是黑心钱吗？她们也愿意买？”
语聆开始点钱，“我每隔几天就要帮她们带孩子，讲故事，她们无聊了就要来我这里喝茶聊天，你以为这些真的都是免费的啊？”没错，她这里，现在是每隔5天，做一次幼儿园；每隔三天，富太太聚会。而每次故事之后，她都会在下次聚会之前，推出新故事里的玩偶和绣有故事人物形象的童装。
“也许，下次你盘了新店，可以开一个茶楼，专门给夫人太太的那种。”语聆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抬头，两眼亮闪闪地，兴奋地对云翔说道，“她们常来我这里就是因为每天除了打牌打麻将就没处可去了。如果专门开茶楼，不管是环境、茶肯定都比我这里好，生意一定不会差！”
“你不怕把你晴天的生意给抢了吗？你不就是靠这些才有那么多生意吗？”云翔也是眼睛一亮，随即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白白给你出主意的咯！”语聆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带着点狡猾摊出一只手，“老规矩！”
“呵――”云翔看着她“贪婪”的样子，知道她是口上说说，心中却向来是对钱财淡淡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都给你也行！”
“那不行！”语聆被他弄得鼻尖痒痒的，皱了皱鼻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那是亲兄弟，夫妻可不用！我的就是你的！”云翔调笑着说。
“谁和你是夫妻！”语聆的脸又红了，她牵手什么的都没事，就是受不了他当面说这些，“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好好好！”云翔生硬地弯下一次次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所以，按你的说法，银楼里的每个饰品的设计你都会有说明，成衣店的服装设计也要求伙计熟记设计特色就是这个原因吗？软实力？还有你的晴天现在每一件衣服都有独特的花样编号，每个玩偶都和你讲的故事里的形象一模一样……”
“是啊！”语聆很高兴云翔的一点就透，“当虚拟中的人物来到你的生活中，或者一件死物突然变得充满了意义，你还会觉得它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东西吗？”
“那你一直强烈要求将成衣店男女分开呢？”
“为什么那些太太来了我的店里会坐很久呢？坐久了，喝了茶，不买一件回去就很不好意思了，可是如果我是一个男的，她们还会愿意来坐吗？还会坐这么久吗？而且，每一件衣服都是根据人的外形特色设计的，女性与男性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分开来，无论是店员的介绍，还是顾客进入店中的氛围都会变得自然不拘束。这就是另一个原则，一切都要从顾客的角度出发，无论你是一家多大的店，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多有钱的人。”语聆一边说，一边把这个月的收入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的，一份一直以来偷偷帮忙的雨鸢的，一份三个小的的零花钱。
云翔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若有所思。
“好啦，这些慢慢想，快到饭点啦！”语聆收拾好东西，将账本锁紧抽屉。
“呃……”云翔一顿，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地说，“今晚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语聆有些意外，“怎么了？”
“我要和王老板谈生意，他和我约好了晚上去待月楼。”云翔看着语聆，语气有些抱歉，本来是想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早些过来陪她的，结果说到现在忘记早点告诉她了。
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这个原因，语聆放心地笑了笑，“你们约在什么时候？不会晚了吧？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那么多了！”
云翔见她没有异样，便也放下了心，毕竟……那个地方是待月楼，“不会，现在过去时间还绰绰有余呢！我先送你去全福楼吃饭！”
“不用了，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呢！你自己过去吧，记得不要喝太多酒！还有……如果遇到雨娟……不要和她计较……”语聆起身，替他整了整衣服，最终，犹豫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不是我偏袒她，只是那里毕竟是郑老板的地方，我们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缠上来。”
云翔笑着弯身抱住她，“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王老板的那笔生意很重要，我也不会去那里！”
待月楼，入夜的桐城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
“云翔，我果然没看错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灯光下，发福的中年男人举起手中的杯子笑着对对面的年轻人说道，那张因为肥胖而圆圆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王叔过奖了！”对面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年轻人也举起了杯子，脸上带着被赞扬后毫不掩饰的自满，一口饮下杯中的酒。
“好！不愧是久闻大名的展家二少啊！”杯子刚离唇，第三道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刚咽下烈酒的云翔转头看去，一个中年人正朝着他们这桌走过来，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含笑。
云翔微微讽刺地一笑，大声道：“什么展家二少！我早就不是展家人了！”
“就算分了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展字，难道你爹就不让你当展家人了？”那中年人笑着来到他们身边，似乎带着点不平地说道，然后又立刻笑着开口，“王老板，展二少，不介意郑某同坐吧？”
“能得郑老板同饮再荣幸不过，怎么会介意？”王老板大笑着让人添筷子。
云翔一直笑着看郑老板入座，然后又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美酒可不能消愁，展二少如此饮酒可不好啊！”郑老板见状，猜到他是为了自己刚才的话，微微一笑，调侃地说道。
“我说啦，我不是展二少，郑老板怎么也算是我长辈，叫我云翔就好！”云翔扯起嘴角，垂下眼睑，掩盖住眼中的神色，又往杯中倒了一杯酒。
“那是再好不过了，说起来，我倒是常见你哥哥云飞，而你都已经很久没来啦！今日难得见到你和王老板一起过来，真是意外之喜，今天的酒菜就算我请了！”郑老板朝着某个方向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换了新菜，另一边的金银花也摇摇摆摆地过来。
“云翔啊，你的面子真大，我都快住到这待月楼了，郑老板也不曾说要请我吃一盘菜！”王老板高兴地哈哈大笑，本就小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云翔脸上也带上了喜色，却同样和王老板一样没有说什么他们之间的事情，王老板是为了他的生意，而云翔，则更多了一层防备。
“王老板，你来啦！”娇媚的声音响起，郑老板身边出现了一个袅娜的身影，金银花靠在郑老板身边笑着对王老板打招呼，又转头对着云翔惊讶道，“啊呀！我说远远的看过来这年轻人是谁呢！原来是展二少爷啊！您可好久没来啦！”
“看你说的，这不就来了吗？”云翔斜着眼，笑着夹了一口菜，“金大姐，你这待月楼里的酒菜越来越美味了啊！许久不吃还真是想念！”
“我看，想念的不是我这楼里的酒菜，而是――人吧！”金银花故意拖长了声音调笑着说道，说完就立刻用帕子捂着嘴笑。
云翔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王老板的声音响起，“你说的是雨娟姑娘吧？今天怎么没见到她啊？”
“人家可是我们的台柱，当然不能早早出场啦！”金银花娇笑着嗔道，眼睛却瞄着云翔。
“既然如此，让你家的台柱过来陪我们喝杯酒怎么样？”王老板喝得两颊通红，听到雨娟的名字两眼放光。
金银花看向郑老板，郑老板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于是，金花银又摇摇摆摆地去了后台，转眼带着一个一身红衣，娇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走了过来。
“来来来，咱们王老板、展二少爷可是点名要你雨娟过来呢！”金银花笑着拉过身后的雨娟将她拉到王老板和云翔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