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鲜币)第二十九章 02 打情骂俏 - 痞子少奶奶 - 恶名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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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第二十九章 02 打情骂俏

「没想到公子还是爷的友人。」柔香杏眼一转,明送秋波,桃腮嫩红,「多亏您,不只圆了奴家的心愿还有妹妹们,清儿小黎那几个小ㄚ头日日就盼望著公子的到来,舞乐琴艺学得不专心,好声哄著也不听话,可气得妈妈头疼。」

「呵,你一向不贪求什麽,温顺体贴善解人意,对我甚少提出要求,带人过来露露相不过是小事一桩,岂有不帮的道理。」韩尚昱挑唇浅笑,从她手里接过质地晶透的酒盏,如往常一样由著她伺候。

季之书面无表情,在内心吹了吹口哨。视线默默盯在那对俊男美女方才相碰的指尖上,不多停留,但听多了这两人不普通的交情,此时亲眼见著,指间短暂的轻触交划显得极为暧昧,惹人无限遐想。

藏在桌下的双手悄悄握紧拳头。

带他来看美女,这种赏心悦目吃冰淇淋养眼睛的事他当然开心,但身为人生淫家的韩尚昱如果是打算让自己的情人们齐聚一堂,彼此和乐言欢,好让自己春风得意来个左拥右抱,床上风流快活的三人行更添趣味……

「碰!」

一道撞击声响,结实的桌子轻微摇晃了几下。

妄想过度的季痞子性福升天。

祸星内心装了颗佛心,秉持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一出手,绝对照拂关怀周遭人,不让一人独自遭殃。

所以共处一室的那两人光荣又幸运地被霉光普照。

温声细语,眉来眼去,谈笑吟吟的两人冷不防被身旁那人拿头撞桌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

韩尚昱正笑著举杯啜饮,微张起的薄唇才沾上杯缘,那一声响惊得他手一时没拿稳,往唇角牙齿撞了上去,易碎的酒杯怎麽说也是坚硬的,当即闷哼一声,疼得红了眼眶,还顺带被呛了一口,嘴里的酒毫无形象地全喷洒出来。

「噗──!咳、咳咳!你……咳!」这酒虽温醇丝滑不烈,但被呛了也不好受,喉口一阵火辣辣,猛咳得一身湿湿淋淋,桌上滴滴酒水。

从容自若的气度一瞬间被毁得荡然无存,这曾经有过,好不容易才释怀的屈辱感久违来临──事发突然的狼狈,顾不得骂人,一双桃花眼含泪汪汪,韩尚昱捂著破皮红肿的唇角有感而发。

「啊!」可怜坐在身旁的柔香无辜被波及,来不及闪避,溅了一张小脸。

处在青楼是不幸,早些年更是青涩心傲被狠狠羞辱调教一番,这些年爬上花魁之位後,已不曾如此窘迫过,今晚重现了以往的不堪,她错愣一会,才如梦初醒抬袖抹去脸上的酒水,起身拍著咳得一脸涨红的男人的背,帮忙顺顺气,又抽出绣帕拭掉他唇角、襟前的酒液。

「没事吧?还难受不?」

双目泛泪,脸颊通红,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韩尚昱摇了摇头,一身狼狈丢了颜面,有些不好意思。

「让我瞧瞧嘴边伤得严不严重。」柔香不容置喙地拿开他捂著嘴的手,捧起他的脸,瓷白莹润的肌肤下唇边那一小片红颇为引人侧目,心疼地轻声叹息,指尖拈著帕角抹去淡淡血丝,「可惜了好好一张脸……」

这厢担忧著,秋水杏眸带了几分哀怨和怪罪瞥向突然趴下一动也不动的季之书,见他仍未起身,依然维持著诡异的举动,渐渐感到不对劲──那一下可是扎实地用前额撞桌。

客人在这种地方出了事可是大忌,柔香不由得颦著细眉,惶惶不安试探叫唤,「公子?季公子?怎麽会突然倒下?莫不是醉倒了?可明明没瞧见他沾酒,还是身体不适……」

「别担心,他没事的。」韩尚昱倒是没有她紧张,低首擦著衣服,眼角馀光扫了正装死的祸星後脑杓一眼,冷声嘲道:「这人行事常不按牌理出牌,突然发神经罢了,甭理他。」

柔香咬著朱唇犹豫再三,但见他慢条斯理、无关紧要的模样,也跟著放下了心来,想起男人唇角的伤口,白嫩指尖温柔地轻抚上去,忍不住笑了出声,「听您说过,後几天得去公孙府上喝三少爷的喜酒,现在这一下撞得可不轻,顶著这张脸出席婚宴那种场合,俊秀翩翩的韩少当家好意思见人?」

一番亲密的调侃随著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回荡在两人耳里。

闻言,韩尚昱剑眉拧起,抿紧唇没多作声,趴著的季之书抽搐一下,头才离开桌面一咪咪又马上轻轻贴回,小心翼翼动作轻缓,不敢再发生任何声响,两耳不闻身旁事,继续逃避现实,装死!

「不逗您了。」一旁的柔香止住了笑,款款起身道:「季公子既然身体无碍,但那一撞也定疼得厉害,您们先稍坐一会,奴家去跟茶儿姐姐拿肌雪凝草膏,晓和这新药在花楼卖得可火红,药效奇佳,不出两日瘀青红肿便消。」

「嗯,麻烦你了。」

等她轻声关上门扉,房内留下他们两人,韩尚昱轻抹去红唇上的津沫,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不悦冷哼一声,语气森冷命令道:「别装了,知道你醒著,头抬起来。」

季死尸哼唧几声,摇摇头拒绝。

「硬了?」

「……怎麽可能,它是健康又正常的小兄弟,下午玩累了自然需要休息,正乖乖躺在裤裆里睡觉。」

「那干嘛一直趴著?起来!」

「呜唔……」季之书怪声怪调地嘟囔几声。

憋不了多久,背脊流窜著如被猛兽盯上的惊恐颤栗,引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发毛,虽然装驼鸟不敢看男人此刻的脸色,但那道灼热恨不得烧出洞的怒光逼得他还是不得不投降。

「嘿嘿,你身上有没有手帕先让我止血?」

季之书慢慢抬起头,额间正中一点红,鼻下两行鲜红流,一双大眼心虚地觑著脸色阴沉的韩尚昱,咧嘴乾笑。

「草纸还是什麽纸都行,今天难得一身有钱阔少的金条打扮,用袖子擦的话会沾上血迹,我难得帅气的形象会立刻降到仅剩百分之十!说到这,蕃茄酱和酱油的杀伤力超大……唔。」

两道刺目的腥红淌在他的人中处,缓缓流至嘴唇,随著一刻都不停歇的废话,染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带出血沫。

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画面,韩尚昱的脑海瞬间浮起这人被打得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和曾经的梦魇──季之书面色死白,目光木然站在他面前,脸上表情无悲无喜,亦无怨无哀,张开嘴,便是咯咯声响鲜血从腔口直冒,随著一字一字含糊不清的乾哑呢喃淌出,血染满身。

熟悉的人却又如此陌生,死气沉沉如无心木偶,用著平缓无起伏的声调,重复著同样的话。

为何不相信我……

「闭嘴!」

韩尚昱心头一凛,胸口怒火瞬息烧熄,急忙把人扯近自己身旁,拿过那条帕子捂著鼻口,表情极为狰狞,咬牙怒吼,「该死!季之书你他妈发什麽疯!竟然拿整张脸去撞桌子?!」

「切,鼻子这麽脆弱又敏感,脑子有病的人才伤它!之前被揍成猪头,还算挺的鼻梁感觉都塌一半了,男人要帅五官要好看,高挺的鼻子很重要,我吃饱太閒没事铲平它干啥?」不了解他深藏心底的恐惧,季痞子嗤笑,自豪又感慨著,「是用头,季家铁头去撞的,瞧,耐撞,被我家女暴君荼毒出来的,铁血和泪水交杂的姐弟爱啊!」

「……」

猝不及防,难以忘怀的噩梦被这人突然握拳,朝空嚎吼一声,然後用头砰砰砰轻松连续撞了几下,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画面剥落,灰败阴沉的木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朝气蓬勃的笑脸。

韩尚昱一阵愕然,半晌後,无奈叹息一声,哑然失笑,暗道自己才是真发了疯的那位,带他来妓院一半确实是因为柔香的请求,一半是内心仍期待著这人的吃味,可没想到反过来惹得心头乱。

不得不认输,这人真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克星。

一生的活宝贝。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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