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鲜币)尾章 狐狸玩大了
风和日丽,天晴凉爽。
一大早出门串门子的串门子、办正经事的办正经事,韩氏一家子忙完自个儿上午的行程安排後,閒著无聊,不约而同地陆陆续续踏入书楼,齐聚窝在里头聊天打屁。
「对了,昱儿,娘有件事跟你说说。」拎起杯盖轻划著杯缘,韩夫人悠悠品茶,状似随意提起,眼神却凌厉地紧盯著书案後正低首看帐的二儿子,「现在时节都已入秋,离春节也过去几个月了,媳妇回娘家……」
「唔呜!」
随著韩夫人突然转移话题,众人好奇的目光顿时放在当事主韩尚昱身上,唯有正咧嘴大声欢笑的韩尚祺冷不防一抖,咬伤了舌头,眼眶红了又不敢喊疼,立刻当没啥事发生似的端起杯盏饮了一大口,大赞,「好茶!赵氏茶鼎楼出的高山老茶果然清香但能托出这茶的润喉回甘还是得由精通茶道娴熟泡茶的人爹厉害您沏得茶果然好喝!」
一气呵成地大力吹捧,突然被拍马屁一番,韩老爷虽觉莫名其妙,但心情大好乐呵呵不断。
一旁被打岔了话的韩夫人不满地恶瞪了小儿子一眼,不免带了点疑惑审问之意,暗想这孩子抽哪根筋,随即又把目光转回二儿子身上,眉一挑,轻咳一声,现场保持肃静,重新掌握发言权。
「远嫁离乡,想念亲人在所难免,可回娘家住也该有个限度,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娘家待了几个月之久,这成何体统!而且还容易引来那些好閒事的街坊邻居关注,背著议论,她难道还不打算回来吗?!」
闭口乖顺喝著茶的韩尚祺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精明的娘亲没有瞧出一丝端倪,他悄悄地觑著不远处的二哥。
「你娘说得不错!」一听话题终於转到正经事上,韩老爷一改方才享天伦之乐的慈和笑容,眉头倏地重重拧起,扳起张严肃的脸来,似乎嫌气势不够,还刻意压著嗓子,饱含威严地道:「虽然不屑跟姓杨的那老贼货做亲家,但既然都把女儿嫁过来了,哪有在娘家久待的道理在!你近日就去把她带回来……不、不对!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麽做,还以为是咱们韩家对不起他们!你就随便派个人过去就好,呸!那不要脸的杨老贼还真敢对咱们端起架子来!」
「老爷,有事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发火大怒,当心气坏了身子。」韩夫人搁下杯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就说不定是媳妇觉得咱们这婆家亏待了她,想想之前也确实被冷落了好些时日,女人家啊,心思敏感娇嫩,心头难免会有疙瘩不舒心,就等著人去哄回来呢。」顿了顿,凤目瞥向二儿子,话锋锐利无比,「但总归是明媒正娶进门的,拜堂那日还多人瞧著呢,她就是咱们家的二媳妇,回去那麽多日连归期都不告知,她现在是存啥心态?!要是无心回来,那也要走得乾脆!」
就听著爹娘一搭一唱,在他面前扮足了黑脸白脸,不用抬头也知道一旁还有大哥小弟热切关爱的眼神,低首的韩尚昱抿了抿唇,指头轻敲了几下案桌。
「你这孩子有在听吗?!」
闷笑几声,韩尚昱终於抬起头,唇角掩不住笑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您们有话就直说吧,说得这般委婉,还演足了戏,孩儿看著、听著都觉得别扭,真有点不习惯。」
韩夫人嘴角一抽,韩老爷及时按住妻子紧握的拳头,两老一同眯起眼,夫妻几十年载,默契可见,一个稍安勿躁的按抚要妻子稳住气势以好跟自家小狐狸谈判。
「还要你媳妇儿就叫她立刻滚回来,不要就直接一封休书丢去他们杨家!」韩夫人冷哼一声,「咱们家是不差那点钱多养一张嘴,但搁了个瞧不见踪影的人在,我就浑身不舒服!」
不在老娘怒火暴风圈内的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
面对大哥韩尚隆「是否要出口搭救」的眼神,明知内幕消息的韩尚祺立即露出一脸不明状况的痴呆模样,为了避免波及无辜的自己,他选择无情地别开眼,眼睁睁看著处在战场上的家人。
翻帐纸的手势戛然而止,韩尚昱瞥了双亲一眼,微微蹙起眉头沉吟一会儿,语气笃定地反问道:「您们翻了家谱了吧?既然亲眼瞧过了,难道还不明白孩儿的意思吗?」
「你是认真的?」韩老爷面色一沉,勃然大怒,「混帐东西!你这兔崽子真是越大越不像样!更改谱系这事你竟敢自作主张!以为只是寥寥几笔的随意涂改吗?糊涂!说你性子沉稳,办事卓越能干,家业我大可放心全权交由你打理,但今日你还真自以为厉害到敢爬上你老爹的头上来蹦跳,做这事之前都不用先同父母商量商量,你老实说,现在当你双亲都已死了还是怎样?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两老的存在?!啊?!」
「老爷!」
「爹!」韩尚隆赶紧起身抓著韩老爷抄起杯盏的手,一边制止父亲的怒火,一边用著略带责怪的眼神看向二弟,对他摇了摇头。
「……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後,没『告知』你们确实是不应该,但孩儿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无视父亲的愤怒和大哥的眼神示意要他不再说下去,说了告知而不是寻求意见,说了句不应该而不是认错,甚少让双亲生气的韩尚昱抿紧著唇,竟然都已知晓,那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字语清晰地接著道,「年节时候去了趟杨家,休书已亲自交到那女人手上,杨家之後与咱们再无任何干系,况且,那段婚事说不上错误,但本来就是个意外,只是结束它,让一切回归最初而已。」
「你还不──」
「老爷,」韩夫人拧眉安抚著,「您先坐下来,年纪都不小了,还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心您自己的身子堪不堪得住,来,先喝口茶顺顺心,且听听孩子怎麽说。」
「爹是担心会引来些不中听的流言蜚语吗?不就是一群閒著没事干乐在背後说三道四的无聊之人,今日说咱们家,过几日又会轮去哪家,嘴长在人家脸上,想拦也拦不了,新鲜热潮一过,谁会在乎那些不关己的鸡皮琐事。」
「住嘴!做事冲动鲁莽还敢如此放肆!你以为大了我就不敢打你吗?!棍子拿出来!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还真由著你这浑球无法无天!」
「老爷,暂且消消气,您身体重要。」韩夫人一手紧扣著老伴的肩,轻巧使力就把气在头上的韩老爷一把压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使足了劲地扭动,也挣脱不了妻子的束缚,只能怒眼睁大地瞪著阻饶他动手的韩夫人。
火爆的争吵转为沉默的静止,凝重的气氛无限蔓延。
过了一会儿,已经稳下心情的韩夫人疲惫地长叹一声,揉著额角,「那你现在心头有何打算?」
「你就这样饶过这小子?怎麽说?还能怎麽说?!你没听到那浑球都现在还不觉得有错!一脸狂妄不听教的态度!看看这就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都让你宠坏了他!现在这般,以後还不知道他会再干出──」
「老爷啊,」韩夫人一眼撇了过去,「您多年忙商在外,劳身又劳心,家里事我一概不让您又费神多操心,孩子怎麽教,我自有办法,性子有没有宠坏,我也自有判断,您想打呢,等会有的是时间让您慢慢打,看是打残了双腿还是打废了脑袋,我都绝不阻拦,这样,您高兴了吗?」越是气愤越是冷静,对著不小心脱口骂出慈母多败儿的韩老爷冷哼几声,明媚一笑道,「事已如此,我现在只想知道孩子心里在想什麽,您就安静一会儿,让我跟我的『好儿子』好好说话,这小小要求很难做到吗?」
一道杀气腾腾的眼神让韩老爷瞬间灭了火,稳稳坐著,赶紧扭头接过两位儿子递过来的茶水,装没看见妻子的眼神,一手一杯仰头豪饮著,不敢再次打断她的询问。
「你自小就不需要我们多费心,你确实明白自己,心意坚决,目标明确,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就会拼命得到,直路不行,绕著弯也势必要行,执拗倔强这点牛脾气真不知像了谁,唉,娘不想干涉你的决定,但也不想再由著你为所欲为,竟把婚姻当场儿戏玩……说说你正计算著什麽。」
「没计算什麽,也没想什麽。」
「你这浑小子真是皮痒欠抽了是不?!」素手还扣在韩老爷的肩上,忘了这点的韩夫人掐著韩老爷疼得狠狠地抽了好一大口气,皱起一张老脸冷汗直冒,「惹你爹大动肝火还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老娘我都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你还这副跩样?鬼才信你这小浑球没计算什麽!」
见情况没刚才危急,火势尚可控制,准备跟爹和大哥一起架住母亲的韩尚祺动了动嘴皮,没良心地忍住想大肆讥笑二哥的冲动。想他从小到大挨骂不断,甚少看见兄长被教训的画面,难得精采,心情有点愉快,哎呀,真不应该。
「确实没想法。」难得被狠狠臭骂,还提起要家法伺候揍打一顿,心情不太高兴的韩尚昱铿锵有力地赌气回道,语毕顿了一下,微敛著眼帘,略带不悦地闷闷嘟囔了句,「他还没有给我答覆,让我自己想有个屁用。」
「她?」两三下扳倒三个大男人,挽起衣袖准备冲过去拽耳朵的韩夫人没错过讯息,眼睛一亮,振奋精神立刻盘问,「你已有中意的人在?哪家姑娘?住哪儿?身世相貌怎样?嗯、不对,删改谱系这事是你自己决定,还是那女人使了手段让你瞒著我们──」
「砰!」
突然一声轰然巨响,书楼厚实的木门被撞了开来,成功镇住了里头的韩氏一家子。
作家的话:
真心抱歉
阿编说正文要入V到完结
後续没啥内容,和好就结束了,之後脑内几个恶趣的番外免费发文
只是我会写得更慢
烦再请给我一些些时间,不是坑,会尽快完成
恳请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