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十二.二 - 六州歌头 - 一别都门三改火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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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十二.二

第53章十二.二

谢竟屈起手指叩了叩镜面,发出“笃笃”两声脆响,示意陆令从回神。

陆令从反应过来,偏过头去干咳了一声,便见谢竟向他伸出手,摊开掌心,道:“你不是还要借花献佛?什么宝贝,让咱们也开开眼。”

“哦,对,”陆令从顺着谢竟给的台阶下了,走至案几旁,在下人早送进来的行装之间翻找了一下,摸出一方一扁两个木匣,“见了佛,就把花给忘了。”

谢竟在他身旁站定,低头去看,却先道:“还是小叶紫檀的呢,别丢了,我留着装蜜饯儿吃。”

陆令从一听,擡手把匣子举高让谢竟够不着:“你这样我很惶恐,万一这里面的东西入不了您的眼,再被买椟还珠了,我才丢人。”

谢竟斜他一眼:“废话少说。”

陆令从却煞有介事道:“我说正经的,这宝贝与谢府祠堂那青铜簋一比就是破烂儿,小谢公子什么奇珍没见过,你要先跟我保证你不嫌弃,我才打开。”

谢竟眉早竖了起来,“啪”一下半轻不重地打在陆令从手背上,笑骂道:“我就说,清明那回你非要跟着我回宗祠祭祖不知安的什么心,原是早盯上了我家的东西,在这儿等着呢。”

陆令从任他打,躲也不躲,只是一个劲儿不肯松口地非要他保证,谢竟比不过他死缠烂打的本事,败下阵来,竖了三个指头,道:“我保证不嫌弃陆子奉淘换到的‘宝贝’,倘若食言——”

“就要陪我下一整日棋。”陆令从趁机讹诈。

“……什么毛病,”谢竟小声嘀咕了一句,敷衍了事地重复,“就要陪陆子奉下一整日棋。”

陆令从这才满意,托起稍厚一点的木匣,拨开搭扣,递到谢竟面前。

联系陆令从此行的公务,谢竟心中大概也有个猜测,果然,匣中是一方脂白玉的镇纸,其上雕镂如同工笔仕女图一般精致,人物凭几而坐手执书卷,漏窗的纹样与紫藤萝相映,侧旁有一行小篆,刻着“谢郎衣袖初翻雪”的旧句。

种种要素结合在一起,他略睁圆了眼:“这是……我?”

陆令从点头:“雕玉的匠人没见过你,只好求神似了。”

谢竟默然片刻,忽道:“你未免也太惶恐了些。”

陆令从没听明白:“什么?”

谢竟低道:“这般用心,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还非得逼着我立个誓。”

“我好歹也和你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年,若连一点你的喜好也拿不准才奇怪。但是,”陆令从说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另一个略大也略薄的匣子,“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谢竟微一愣,就见其内静静躺着一个显然与镇纸玉出同料的项圈,末端坠着枚长命锁,上镌“和鸾雍雍万福攸同”八字,在昏黄的烛照下幽幽流动着辉色。

陆令从在侧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这一位的喜好,我可是当真半分把握也无,所以还得请教您一下。”

谢竟张了张口,有点无措地回望陆令从:“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两人面面相觑,又对着这长命锁沉默良久,陆令从试图说服自己:“我和真真当年都有这么个玩意儿,不过我的开府时留在宫里了,真真的被她给弄丢了。反正以我愚见,拿这种好意头当见面礼,总不会出岔子吧。”

谢竟试图被他说服:“应当会喜欢的罢,我小时候不论我爹送什么都喜欢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那玉锁上的字样,凉丝丝的十分舒服,思索一番,擡眸对陆令从道:“谢谢,谢谢。”

然后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解释:“有一句是替他讲的。”

陆令从一怔,失笑出声,瞬间就收了小心原形毕露,去逗谢竟:“那不成,我要当面听他说。”

谢竟瞪他:“怎么当面?”

陆令从朝他的衣带努了努嘴:“上回摸了摸他,可没瞧见,这回得眼见才算为实。”

谢竟一滞,面带愠色地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刚才在门口都见着了,现在也能见着,做什么要费那个周折?”

陆令从理直气壮:“照你这么说,见着衣裳就算见着了,那你明儿扒了这身寝衣,我把这长命锁给它戴上。”

谢竟说不过他,想了想:“那回床上,放了帐子见。”

“屋里又没别人,你这纯属是自己折腾自己。”

谢竟没好气道:“我怕灯晃着他,不行么?”

陆令从于是将两个木匣收起来,吹熄了桌上烛火只留下床头的落地灯台,跟着他脱鞋上了榻。谢竟膝行到床角,背对着陆令从低头窸窸窣窣几下,解开肋下的结,衣摆自然散开,两衽敞开些让寝衣半松地挂在肩头,把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回去,缓缓转过身来,道:“见罢。”

床帐使这片空间暗了许多,陆令从仅能瞧见轮廓,他靠近一些与谢竟面对面坐着,可以大致分辨出腰与腹的区别。因为月份又不大,所以肋骨与旁腰的线条还未隐去,只有小腹微微凸出一层,柔软的肉感几乎可视,中和了身材的锋利瘦削,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陆令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谢竟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眼神,但没像刚才穿着衣裳时那样躲藏,犹豫一下,还是轻手摸了摸腹底。

然后他就听到陆令从问:“……如果现在碰的话,你也会觉得痒吗?”

谢竟直接气笑了,擡脚要踹,陆令从玩心大起,准确地瞄准了他的痒痒肉上手,把谢竟挠得被迫屈起身子来藏,在狭小的帐内左避右闪一阵折腾,连连告饶,笑岔了气不住地往下倒,叫着“不闹了不闹了”。

陆令从眼疾手快伸臂护住他腰后,另一手半搂过他的肩,两人便一上一下歪在了衾被间,彼此定住,胸口都因为气没喘匀而急促地起伏着,谢竟更是衣衫凌乱。

两厢对视了片刻,陆令从忽低下头,往近凑了凑,蜻蜓点水般吻在谢竟的小腹上,一触即分,轻得恍若没发生过。

谢竟静了许久,忽开口:“你走那夜,我说不想知道你最后究竟和秦太医说了什么,那是我的气话。”

他望定陆令从:“我想知道。只要你愿意说给我,就永远不算迟。”

陆令从显然没料到他会重提这件旧事,顿了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我只是说,虽然你我有夫妻之名,但你这个人不属于我,所以我无权对你的身子打什么主意。”

谢竟问:“这是你当时的心思。那如今呢?”

“离京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事情,”陆令从如自语般道,“零零碎碎,不知该怎样说给你。但总之一句话,我是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能长命百岁,顺遂无忧。”

在那个瞬间,谢竟忽然明白了他心中那悬而未决的感觉从何而来:除非亲口一问,否则他没法判断陆令从讨他高兴,到底是真的想让他高兴,还是因为他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必须要让他高兴?陆令从为他做的这一切,是否仅仅因为他是昭王妃?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是因为他只是谢竟、只是他自己?

陆令从赶了几日路才提早这么多回京,确实疲乏,躺下后没一会儿便睡熟了。谢竟一边听着他的呼吸声一边天马行空发着呆,未几似乎被传染了倦意,翻身枕着陆令从的胳膊也入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竟在朦朦胧胧里感觉到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四肢都束缚着动弹不得,还有一只手在他的脊背和后腰处来回摸索着,摸得肆无忌惮毫不含糊,偶尔还滑进他裤腰中揉一揉他的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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