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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我背你

姜宇哐哐的砸铁门,震响声传得老远,震颤的树影都在晃抖,命令号子里的犯人:“都他妈给我砸门,都给我弄出动静,越响越好!……”

犯人们听令,砸门踹墙、敲脸盆……能用上的家伙都用上了。

一个号子传一个,整个监狱轰乱起来,震响声彻裂夜空,震得四壁都在摇晃,狱警惊慌,拎着电棍持着枪跑过来,咋的,要造反?

正好张志刚值班,探进铁窗大声呵斥:“干什么,吃饱撑的……安静……都给我安静。”姜宇逮着张志刚赶紧说:“张警官,转告监狱长赶紧把华翔放了,如果不放人我们就敲一夜。”

张志刚叹气:“又是你姜宇整的事,你就不能消停点儿,敢在给你也挂了驷马,我看你还叫唤。”

姜宇心急:“赶紧放人,会弄出人命的,华翔不能死,你明白吗?”

张志刚心里明镜,华翔的确不能死!点头答应,转身打电话联系监狱长,说明严重性。

监狱长也怕死人,又听闻各个号子敲着响的轰乱,怕压不住再整出个事,到时候又得丢大脸担责任,得了,不耐烦的一句:“放人。”

不大会儿的功夫,姜宇接到放人的消息,通知六监区去几个人把华翔抬回来。

姜宇和几个犯人飞奔到操场卸下华翔,华翔四肢肿胀得像电线杆子,不能打弯,捆绑四肢的皮带紧紧勒进皮肉里,月光下,四肢的腕口处血呼啦黏糊一片,}得人不敢看,光裸的上身冰凉,脸色惨白,闭合着眼,紧咬着牙口,跟死了一样没有一丝声息。

姜宇心一紧,突跳到嗓子眼儿。

贵头拧着眉毛嘀咕:“咋把人整成这样了!太他妈狠了!”

小福子心里脆弱,看不得这个,苦着脸,跟自己受刑似的哀叫:“咋熬过这一整天连带一大晚上,还有活气儿吗?”

钻地鼠带着哭腔:“翔哥……翔哥……咋样了?还活着吗,咱哥们儿来救你了。”

姜宇扶起华翔的头,华翔耷拉着脑袋垂在姜宇的手臂里,感觉有人摸他的脖颈动脉,身体一抽搐,喘出一口气。

都松了一口气,这人还活着,七手八脚的上手要抬华翔回去,姜宇一声:“都别动!”

几个人停下手不敢动。

姜宇抱起华翔的上身,月光下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没声色,没表情,青紫的嘴唇抖动一下,眼睛虚眯的张开一条缝,看着姜宇,嘴角微微一弯,对着姜宇淡然一笑,姜宇的心猛颤一下,痛楚,对华翔说一句:“我背你!”

姜宇蹲着身,跨过华翔僵硬的胳膊大腿,一使劲儿把华翔背起来,一直背回到号子里。

躺在炕上的华翔四肢还像“挂驷马”的姿势展开着,肿的僵硬青紫,虚弱的喘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姜宇用湿毛巾给华翔敷四肢,命令犯人轮流照样子这么做,折腾的一夜都没闲着。

第二天犯人都上工,姜宇请假,从厨房要了稀粥一勺勺的喂华翔,华翔有了神志,虚眼睁着一乐,轻声嘟囔:“我迷迷糊糊的,跟做梦似的,以为我妈在喂我呢!”

姜宇听着难受,华翔很小时就没了妈,他也没了妈,那滋味他懂,人在最临难脆弱的时候总会想起温暖的记忆,轻声问:“能说话了?”

“你怕我死啊?”

“那是,你死了,这号子里还有谁配得上和我说话。”

华翔眉头一蹙,嘴角一颤,目光软成一团:“还他妈挺细腻,你原来是不是老这么伺候别人?”

姜宇乐:“我没伺候过人,这还真是第一次,你是为我受的这罪,我咋能不管。”

华翔轻笑:“谁为你受罪了,本来就是我惹的事。”

姜宇皱眉:“你说谁让你揽这事,我能顶的事你干嘛跟我抢!”

华翔说:“你也想挂驷马呀!那罪我一个人受了就够了。”

姜宇心里不是滋味,拧着眉毛埋怨:“我用得着你替我受着,我姜宇啥在乎过!”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咱俩孔虐蜃邮且豢槎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是,你救过我的命,腿都烫的稀烂,轮到我怎么就不能为你出这个头!我不能再看着你受罪。”

这华翔重情重义,姜宇钦服这秉性,你华翔这秉性咋能干得了无情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华翔哼声要求:“来根烟。”

姜宇点燃一支烟塞华翔嘴里:“操,这德性了还不忘了吸一口。”

华翔手不能动,一动四肢连带内脏都疼,吸几口姜宇拿过烟弹弹烟灰又塞到他嘴里,华翔虚眼吸着,吐着烟雾:“这要是大麻,吸一口浑身就软了,哪也不疼了。”

姜宇问:“你吸过?”

“吸过,就几次,再没敢碰,不过这会儿还真想吸一口。”

姜宇问:“疼得厉害吗?”

“疼得麻木,什么疼我都经历过,这点儿疼算什么!”

华翔记起吸大麻的经历,桑瑞死后,华翔杀了黑他的对手,揽了对方一批大买卖,可心里还是蹩不过劲儿,伤心,暗地里吸大麻麻醉自己,被他养父瞧见,下狠手的给了他几拳,打得他脑袋都晕了,告诫他:你再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就别回来见我,从那后华翔断了大麻。

姜宇说:“你养父是个明白人。”

华翔感叹:“是,他是重情的人,一辈子没生儿育女,没有个女人陪着,他把我当亲儿子看,他失去过亲人,才觉得亲人重要,我可以干倒行逆施毁别人的事,但不能做毁自己的事。”

姜宇沉思,华翔接着说:“姜宇,我本来也有个弟弟,我妈生了他就死了,我这弟弟没活多久也死了,我就想他要是没死,我还有个相依为命的亲人,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他要是活着也跟你这么大,看到你,就觉得你像我弟弟,我这人违背良心的事干过,但绝不干伤害亲人的事,我哪忍心看你遭罪。”

姜宇心里纠结,他姜宇懂情义,懂人之常情,第一次油生矛盾,在立场上这个华翔是他必须跟踪的要犯,在精神情感上他愿意是他生死肝胆的兄弟,从没有过的无奈,带着伤情的悲怜。

如果我姜宇没有那把自制的火枪,如果猛豺和我没有冤仇,如果那天我没有去试枪,如果我没有爱上穆筠,如果我没被错案进了牢子,再如果安全部的人没有找上我……如果……如果……没有如果。

姜宇低声一句:“我怎么会碰到你呢!”

华翔一笑:“碰到我就对了,不然我华翔在号子里也太他妈寂寞了。”

姜宇也笑:“你说你平时挺低调稳当的人,怎么那天就没忍住呢!我都能忍住,你咋就忍不住那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儿挑事能有好结果吗!”

华翔说:“那帮人就想暗地里做了你,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看见那俩犯人暗地里传了一把刀片塞在脚脖子的护腕里,他们不光是借着违规坑害你,他们是真要对你下黑手,我能忍的时候绝对忍着,不该忍的时候我不会忍,老子必须搅了那个局,不然一刀片划你动脉上,那他妈就完了,什么事也顶不上了。”

“操,我咋没注意呢,这帮杂种真他妈不是人操的。”姜宇大吃一惊,他一上场就被踢被撞,尽顾着疼了,也没料到对方会下狠手,心里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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