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为他诊脉
第14章为他诊脉
他看着眼前如脱兔般灵俏鲜活的温凝,像春日的溪水潺潺漫上心尖。
谢惊澜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没有上前亲近她,他深知今日绝不能再碰她,否则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既是这样,那你帮本侯诊病如何?”
鸦青睫羽下掠过一道雪亮的光,“奴婢,可以吗?”
“当然。”谢惊澜说着便坐立屈肘,将衣袖推至小臂。
温凝像是回到了过去跟着师傅的日子,那时师傅时常考验她,就像现在这样,命她诊脉。
她肃然叠起一方软巾,权作脉枕,谢惊澜掌心朝上,将手腕稳稳地放置在上面。
温凝看着谢惊澜的小臂坚实有力,肌理线条利落,从肘部一路延展至腕骨,青色血管在紧实的肌理下若隐若现。
她突然想起昨夜,男人精壮的胸膛,坚实的腰腹……
她不敢再想,只觉脸颊隐隐发烫,一时不敢再擡眼看他。
温凝指尖沉稳地搭在他腕脉上,三指微曲,指甲修剪得整齐利落。
谢惊澜此刻所有的感知都凝在腕间那方寸之地,感受着她指腹缓缓挪动,在寸关尺间仔细地探寻。
温凝垂眸凝神诊脉,粉唇紧紧抿成一线。
将至一刻钟,温凝的指尖才从谢惊澜腕间缓缓抽离。
她睫毛颤动,眉尖轻蹙,下唇内侧被齿尖轻轻咬住。
谢惊澜见她如此神态,便问,“如何?”
温凝收起脉枕,低头轻声道:“脉象虽可察毒发之症,却难辨毒之来源,奴婢诊不明此毒,只知毒发之苦。”
“哦?说来听听。”
“侯爷脉像表面刚劲如常,尺肤之下却隐有异动之象,此毒平素隐匿,发作时会强逼气血逆行,以至督脉灼热如炭、烧筋烙骨,令人……苦楚难耐。毒发间隔时长无定,通常为五至十日一次,因毒发时对气血、经络的冲击,所以会在脉象上留下痕迹。”
谢惊澜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毒发时的病症,竟被她说得如此准确,他着实小觑了她。
“你自谦只学了些皮毛,可本侯瞧着,却不输太医署的医官,本侯以往寻过的名医,也不过如此!”
“不敢与医官大人相较。”
温凝来侯府多日,从未听谢惊澜提及毒发之苦,她虽惧怕于他,可得知他承受如此折磨,内心仍难以平静。
温凝无奈道:“可惜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若不然,或许能为侯爷诊治此毒,他最擅长的便是疑难杂症和诡谲奇毒。”
谢惊澜安慰道:“无妨。”
温凝眼尾微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谢惊澜见她一双蕴着薄红的桃花眼,恰似春雨浸润过的桃花瓣。
樱唇楚楚,似凝着丝丝蜜酿的香。
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伸手便将她勾入怀中,一手摩挲着她细软腰肢,一手滑上香肩,轻柔地复上她的唇。
“侯爷!”
温凝似受了惊的小兽,本能地往后瑟缩。
她想起昨夜……着实怕他,毕竟腹中还有胎儿,她实在难以承受连续两日被他这般折腾。
唇面被迫地一触即离,谢惊澜幽深眼眸凝视着怀里的人儿,见她已不似刚才那般灵动,反而要躲着他,他面色肃然,“你讨厌本侯?”
温凝一怔,她讨厌他吗?
他是战功赫赫的安远侯,是名动京城的金戈照面、白马惊鸿,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之人。
那她喜欢他吗?她没想过,也不敢想,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毫无可能。
她更不敢设想,倘若谢惊澜知晓自己腹中尚有一个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那他将如何,也许会杀了自己!
温凝只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旋涡里,爬不出来,走不下去。
她摇头道:“奴婢不敢。”
“不敢是什么意思?是讨厌?还是喜欢?”
温凝: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鼻尖擦过她颤抖的睫羽,拇指碾过她樱颗般的下唇,谢惊澜威胁道:“嗯?是什么?”
温凝不知怎么回答,可谢惊澜又不肯放过她。
“回答本侯,是讨厌还是喜……”
未等他问完,温凝悄然垂下眼睫,樱唇凑到他鼻尖下,生涩地一下一下轻点他的唇,好止住他无休止地问话。
谢惊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攫住,生怕一动便会吓到她。
温凝自知吻得毫无章法,攥着他衣袍布料的手指微微发颤,正要退开时,忽被谢惊澜扣住后颈拽回,鼻尖相抵,谢惊澜沉声道:“由不得你……“
眼底翻涌的暗潮混着得意的满足,不似她的浅尝辄止,谢惊澜的吻炽热而霸道。
独有的檀香气息铺天盖地漫过来,温凝在他怀里不自觉地颤了颤。